腊月十八,这一天是中平三年最后的一个黄道吉日,诸事皆宜。而马超与林家女婉儿的婚事便定在了这一日。
虽然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马超对这次的婚事并不怎么重视,但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得照着规矩行事,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与大意。另外,作为兄弟的马越也穿上了簇新的衣袍,早早地等在了大门之外,迎候着那些前来观礼和赴宴的客人。
在马越想来,今日的婚礼应该不会太隆重,毕竟马家在陇西郡的亲友并不太多,也就一些本在陇县的文武官员会在凑这个热闹,再加上送亲来的林家诸人,大概百多名宾客也就顶了天了。
但等到了中午前后时,马越的这个想法就已经彻底被他否定了。这婚礼是定在晚上的,可这才半天工夫呢,陇县城里与父亲有些交情的官员和士绅就都到了。而除了他们之外,更有许多衣衫华贵的客人上门来,看他们那陌生的模样,马越知道这些人绝不是陇县当地人。
刚开始时,马越只当这是父亲这段时日里权柄日重的结果。毕竟,在耿鄙死后,李相如就正式成为了陇西郡中地位最高之人,而他的父亲马腾的实力也明显水涨船高了,一些他县之人前来祝贺,卖个好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随后当马越看到那些帖子上的名字地位一个比一个更高,所送贺礼一个比一个重时,这个看法也有所改变了。
“武威张封,汉阳蒙节,张掖童充……这些人可都是各郡名门中的要紧人物哪,他们怎么也都不辞路途艰辛地来了,这可实在太有趣了。”马越看着手上的名帖,嘴角现出了一丝笑意来。这段时日里跟随在董卓身旁,已经让他对凉州各地的豪强世族有了个详细的了解,尤其是最近他所负责的事情更是要与这些豪门世族打交道,这些人名对他来说自然更熟悉了。
这张、蒙、童三家便是三郡中有名的豪门,寻常时候连当地太守他们都不放在眼,今天居然自降身份地来陇县只为一个军司马家的婚礼,这种借口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而马越自然就很容易猜到了这些人的来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他们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这是冲我来的了。”想到这里,马越的嘴角再次扬起一道弧度,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能卖出什么灵丹妙药来。
待到申时末时,如今陇县地位最高的太守李相如也赶来了。如今他可算是春风得意了,耿鄙一死,这陇西地界就以他为尊,权柄陡然大增。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忘乎所以,也知道如今的马腾手里也有了一定的势力,所以今日马超的婚宴,他自然是要来道贺一番的。
不过当李相如进入马家宅院,看到那济济一堂的宾客时,也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区区一个小儿的婚事竟能劳动这许多的人物同时来贺?这马寿成哪来的这么大面子,就是我这个太守也办不到哪。”
马腾见是李相如到了,赶紧上前招呼,并将他引到了上座。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李相如准备的,所以即便今天来了许多的贵客,但真论起官场里的身份,却没有能比得过李相如的。正当马腾在为李相如引见众人的时候,马越又谴人进来禀报:“林家坞主,林子容已经到门口了。”
“什么?竟连林家家主也来了,这……”马腾更是一惊,这林燮林子容这些年来已经少有外出了,没想到今日竟也会跑上数百里路程来参与小儿辈的婚事,这实在太出人预料了。马腾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当初自己和林冲定下婚事后,林家之人是极力反对的,怎么这才几个月工夫,他们的态度就发生如此变化了呢?
虽然心下犯起了嘀咕,可马腾还是不敢怠慢,急忙跟李相如告了声罪,就去大门处相迎了。而李相如的眼中也再次闪过了一丝异色,这林燮地位可是比他这个太守还要高上一截的,今日竟也纡尊降贵而来,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却说大门处,马越正弯着腰跟个年过七旬,看着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老者说着话,老人家笑眯眯地打量了他半天才道:“你就是马越,马家的次子?”
“回老人家的话,正是。”马越答道,同时他也在观察这个林家之主,此人虽然看上去老迈,但一双眼睛却绝无昏聩之意,让他不敢小视。
“老夫也听说过你的一些事迹,小小年纪就能做下那一件件的事情,的确让人吃惊哪。你今年几岁了,可曾婚配?”老人家继续笑着问道。
“老人家谬赞了,在下只是运气好而已。我今年十四,还未曾婚配。”马越忙谦逊道。
“好,好!”林燮呵呵笑道,却不知道这个好字是对哪一点来说的。
正在这个时候,马腾已经迎出门来了,一见来人,便立刻拱手行礼道:“见过林老前辈。小儿们的一点婚事竟劳动了前辈驾临,真让马腾汗颜哪。”
“呵呵,老头子一直呆在坞堡之中也有些腻了,今日趁机走动一番,没有打乱寿成家的大事吧?”林燮呵呵笑着说道,好象跟马腾一家很是熟悉一般,但事实上却是,马腾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林家之主。
不过这个时候马腾可不敢有这方面的想法,他忙笑着连说不敢,然后与林家一个中年男子一起搀着林燮进了大门。马越见他们进去了,这才稍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在这个笑眯眯的老人面前,他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很不习惯。
“林家连老家主都出动了,再加上前面几家的态度,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来,看来都是为了征用粮食之事而来。”目送林燮跨过高高的门槛,马越心里又陷入了沉思:“从他们在知道消息后不敢去和董卓商议,而找到我这里,足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心有忌惮的。这样是最好不过了,我行事也能有些底气。”
正当马越心里盘算和猜测着林家的真实意图时,远远地就有喜乐传来,正是林家送亲的队伍到了。此时正是太阳落山的黄昏之时,正应了昏礼一说。婚者昏也,古人成亲往往都是定在日头下山之后,至于其中有何原由,马越却不得而知了。
马越不敢怠慢,立刻进门前去禀报,而后马超这个新郎倌就迎了出来。今日的马超穿着一身的红色锦衣,配上他本就俊郎而又英气勃勃的长相,让人一看都要喝声彩了。
但马超也并没有来到那张灯结彩的车轿前,而是立在了门前一棵大树底下。早在之前,这里已经摆上了一张红色的大几案,上面摆满了各样菜肴,还有一只酒瓠两只浅杯。只见马超冲着那车轿拱手一礼,这才有轿旁之人说道:“请新人下轿!”
随即,在林冲的搀扶下,一身大红喜服的林婉才缓步而出。他并没有象马越以前在电视里所见的般蒙着红帕,连路都看不见,只是略施粉黛,显得容光焕发就是了。林冲将女儿带到了马超跟前,这才把女儿的手交到马超手上:“今日我便把婉儿交托给你了。”
马超忙行礼答应,然后轻拉林婉来到了几案之前,两人便开始用筷子夹起那些菜肴,一一品尝了起来。
这个与记忆里的古人婚礼全不相同的举动让马越看得目瞪口呆,而这时便有早请来的司仪在那里唱了开来:“兹尔新婚,有宴来宾,咸集致贺,恭祝连理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理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自礼行时,连理成,比翼具,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不与弃。如高山哉,爱之永恒;如苍穹哉,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特为赞颂。”
当那人唱到“三牢而食,合卺共饮”的时候,马超二人正好端起酒杯来共饮了一杯合卺之酒,此酒喝下,两人才算是真个成了夫妻。
待把一双新人送进洞房之后,这次婚礼的热闹才正式开始,一时间整座马家大宅里觥筹交错,好不欢腾。好在马家此番准备了许多食物,马宅又足够广大,所以即便来了比预想中更多的客人,却也坐得开。不过因为来的贵客实在太多,一些地位不怎么显的客人的位置就有了变化。
看到婚宴上的一切都已进入了轨道,而那些豪门中人此时也没有与自己说什么话的意思,已经略感劳累的马越就决定先回自己的跨院休息一下。毕竟从今天一大早开始他就在门前迎客直到天黑,还没有好好坐下来喝口水呢。
就在马越想离开闹腾的所在时,三个小孩子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前两个正是他的三弟马休和四弟马铁,另一个看着比他们年纪还小着一些的孩子则在仔细打量了马越几眼之后问道:“你就是我爹跟我提起的越哥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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