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蜀此次损失惨重,这几日西州军营倒还是能有时间准备,运送物资的画家军也皆到了兰若江军营。
云溪倒是在这几日对雪莹送来的宣纸图了解了些许,倒是别有一番特点,是关于战船的图纸,因此也交代下去开始改造战船船只。
以往的战船也被军中称呼为风帆战船,一般都是使用上好木质打造而成的,船体通透,所用兵器也只是一些弓箭与刀剑,一般都要寻有底子的小兵去操控。但是却从来没有人知晓如何将火药兵器装载于这战船之上。这种设计,倒也精彩绝伦。
军营校场。
雪莹托着腮帮子蹲坐在一侧,看着悠悠而落的太阳,小声道:“若是战赢了,我便自由了吗?”
她回眸凝着身侧之人,眸间的剔透带了些许的光。
云溪看此,袖下之手已是轻颤,宁西洛那些话并非是像玩笑,而她又该与雪莹交代?云溪低眸凝着雪莹:“你当真很喜欢临安吗?”
前方战船之上发出“砰砰”的装载改造之声。
雪莹起身,伸长了懒腰,笑容却是别样和煦:“两个一样的人,在一起相互取暖,难道不好吗?”
她眼中依旧是那副熠熠生辉的模样。
瞧着云溪若有所思的神态,雪莹抿了薄唇:“你在瞒着我什么吗?”
云溪怔住:“我会帮你的。”
那突然升起的月色,光辉在她容貌之上却是熠熠生辉。
雪莹随着云溪的肯定轻轻点了头,随即绽放了那偌大的笑意:“我信你。”
说罢,雪莹瞧了前方的战船,便转身跑进了自己的营帐。云溪身侧,千水高明将军已经俯身等待了许久。
她侧眸,如玉的容颜衬了那清淡的眉目:“准备好了?”
千水高明俯身:“今日三万将士准备就绪。”
在他身后,站列整齐的将士高举着手中的佩剑,云溪睨了一眼,便直接出了这军营校场。身后,连绵的画家军跟随着她,一直到达这兰若江盼。
天色已黑的深沉。
云溪站在这微冷的风中,在一度环着这些画家军,沉声道:“兰若江一战,只有你们自己能守得住自己的性命。自今夜开始,每个时辰,我都会寻三万人来这里操练水性。画家军的军规,想必你们都没有忘记吧。”
她站在江边,长衣散在风中,惊鸿一梦般的清冷。
所有画家军俯身方向佩剑:“没有!”
齐声阵阵。
自千水高明扬手的刹那,便已有一千人朝着江面而去,刹那间荡漾出巨浪波纹,所有人都跳了下去。
也便是在这时,所有画家军都看到,那站在江边的战神背对着所有人,掠起轻功蜻蜓点水一般稳稳立在了江面上。
她双手微伸着,长风荡漾瑟瑟于那衣袖翻转之中,沉墨般的发迎着那月色的光。
她的轻功,与传言中所言一般!
兰若江之战,损失了六万将士,她率先士卒以白衣裹身,已是对那些阵亡的将士尊敬。而今日,那本该本深宠于深宫的她,以一己之力救了万人,且站在这里!
千水高明凝着云溪,心中已是波澜万千。怎知这时,那清凝的美眸已经转向了他:“千水将军,自今日起,本将便带你们学这水上的功夫。”
“战神!”
“战神!”
画家军之中已经齐声阵阵,千水高明朝着云溪拱首,再度带领一千画家军一步步朝着兰若江而去。
*** ***
此时此刻,军营。
吃了晚膳之后,雪莹躺在软塌上翻转左右,脑海之中毅然浮现了今日云溪刚刚的神情,那神情带着纠结。
她只是问自己会不会被“自由”,可云溪脸上却写着“大概不会”的模样。
雪莹左思不得其解,迎着月光便朝着皇帝的营帐去了。
她站在那营帐外,小心踢踏着脚下的泥土,有些潮,踢脏了鞋子,雪莹便弯身去擦鞋面,可刚抬眸便凝道了身前那少年内监清秀的眸。
雪莹吓得直接摊到在地:“顾生言,你在这里做什么?”
顾生言浅笑:“雪莹姑娘,有一事奴才自是要讲明白的,在皇上营帐外听耳根子是死罪,明白了吗?”
雪莹拍了拍手:“没有听耳根子,里面又没有声音。”
这话落了,顾生言未答,只是伸长了手臂——
那手臂指向的方向明明便是她营帐的方向,这不就是请她离开吗?
雪莹努努嘴,起身轻哼:“嘁。”
看着雪莹离开的方向,顾生言挺直了腰杆,唇角荡漾的是那若有若无地笑意。他转身走于营帐之外,俯身:“皇上,雪莹姑娘已经离开了。”
……
雪莹并没有回营帐,反而有些焦急地在这军营之中转圈。此次帮了西州这么大一个忙,若是战赢为什么不给她自由?
这西州留着她有什么用?
莫不是……雪莹猛然惊了些,莫不是因为这身子的缘故?别人都是“身穿”,她为什么偏偏成了“魂穿”,这倒好,身子被扣住了。
越想越急,身后一道长影猛然捂住了雪莹的口鼻。
雪莹挣扎着,踢踏着这里的泥。
只是,越挣扎那人的力气却越大,将她直接拖进了一处营帐之中,且点了她的哑穴。那男子一只手便握住了她的两个手臂,阴鸷的一双眼睛看着她。
这营帐之中昏暗无比,她只看得到男子那轮廓并不清晰的容貌。
雪莹挣扎不开,凝着那男人的眼睛,心中害怕的很。而那男子却是直接拽开了她的面纱,笑道:“你那日以战神的身份,在军中对我等下手,到底是溪姑娘原谅了你,可老子却没有原谅你。你那一掌,可是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扇了雪莹的脸。
那脸上是火辣辣的刺痛。
自从她的武功没了后,便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随军两日身上的伤还未好全,自是不敢去学习武功。
这军营太大,男子将她拖入的营帐距离其他营帐还是有一段距离,若是想被人发现定然是难上加难。
雪莹思索着如何逃时,“撕拉”之声已经响彻在这窄小的营帐之中!她的外衫直接被男子拽裂烂掉。
男子凝着雪莹的肩处露出的肌肤,反而讥笑道:“溪姑娘重回到皇上身边,谁还会管你?将你带到战场上,不过便是给了你死的机会,你倒还觉得皇上在重用你吗?他恶心你还来不及。”
雪莹直接咬了男子的手。
男子一巴掌又甩在了她的脸上:“老子耐心不多,若不是看在你这身子是溪姑娘曾经的身子,定然直接砍了你。”
雪莹此时脑袋已经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楚临安,她如何开口也叫不出声来。
那外衫已落地,中衣也烂了些许。雪莹吓得已经哭出了声,男子直接强吻在她脸上,手已触到了她中衣衣襟之上。
也便是这一刹那,刀光一闪——
“啊啊……”
男子发出剧烈的痛苦之声,他的右手被砍断,血似是被撕裂了一般落了雪莹一脸。
营帐之外。
那人凤目中的血意凌然,此时却并非看着雪莹,而是凝着地上那翻转不停的男子,狠厉道:“车裂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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