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军坚定心中所思,无数声音自这校场而出。
可是谁又能是战神的对手呢?
千水高明只知自己手脚冰冷,最初被一掌带来的伤还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他踉跄半步,不由得苦笑:“若溪姑娘认为这是军罚,那便就是军罚!”
“将军!”
画家军均扶住了千水高明的身子,可千水高明却推开了他们,那双略微混浊的眼睛露了月色的明亮:“溪姑娘是画家军的主将,溪姑娘说的话谁又敢抵抗呢?”
他苦笑着,扬手间已从一旁小兵手中抢过了长枪。
如此,千水高明已经决定跟雪莹一决高下。
只是,他自知武功不敌,却也不肯直接认输,反而看着身后的画家军:“今日,这军罚是溪姑娘要处决本将,那么这事便与你们无关!”
他将一切撇的干干净净,自认赴死。
雪莹看着他手中的长枪以及那些画家军眸色之中的怒火,上前一步,一双美眸之中带了一丝愠恼:“自知错了,那便领死!”
那些上前阻拦的画家军,皆被她掌风袭掠而出。
雪莹一步步上前,掠起一把长剑直接刺入了千水高明的前胸,她唇角微抬,自知身后有人袭击而来,甩袖间便将几百人掠飞。
这些属于画溪的内力,她还没用够呢。
雪莹将剑拔出,再一次刺向了千水高明的腹部!
“将军!”
夜月之下,她一席粉罗裙落了刺眼的血,每一缕飞扬而起的发伴随着那绝艳于世的容貌,每一丝笑意都带着冰寒。
无数人哀嚎着,却救不了千水高明。
自雪莹的剑在一度穿透千水高明身体的刹那,那剑却凭空断了去,仅仅一片残败的落叶便碎了那玄铁之剑。
雪莹踉跄后退,一双美眸猛然看向那黑夜之后——
画家军纷纷攘攘,遮挡了太多的视线。
雪莹捡起断剑,看着垂垂濒死的千水高明眉头一皱,预下杀手,再一度被石子击中了手背。
剑柄落,雪莹轻撇微红的手,皱眉:“谁?”
她颔首看向雪夜之后——
那里,画家军皆散开,那俊美之人高坐于龙撵之上,被风吹起的帘帐之后是那双极美的凤眸。
皇帝那般看着她:“溪儿,是朕。”
龙撵之侧,萦了太多的人,内监九人,宫婢九人,还有一名容貌极为俊美的蓝衣公子和一个小沙弥。
龙撵之上,皇帝轻轻倚着,修长的手指轻抵着下颌:“江此意,这便是你所说的戏码吗?倒是有趣。”
小沙弥眸光极其亮,反而无所畏惧地看着皇帝:“宁西洛,这戏码不好看吗?”
一个小沙弥竟直接直呼其名!
雪莹脸色苍白,正预上前两步,便看到那蓝衫俊美的公子朝着这边而来。明明是公子模样却生的明眸皓齿,那微微抿起的唇线上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久不见,溪姑娘。”
他一双眼睛被布遮掩着,淡了那抹芳华。
是谁?
雪莹在脑海之中寻着那画溪的记忆,却猛然盯紧了那公子的容貌:“楚临安!”
楚临安便是画蓝凤的医术师傅,在画府住过多年!记忆之中,楚临安的记忆便只有如此。
只是,他的眼睛怎么了?
雪莹只知浑身都是颤抖,看着宫婢搀扶着楚临安的手臂,一步步朝她而来。而雪莹却在害怕,后退两步。
楚临安走至千水高明将军身侧,一句未说,便喂他吃下了药:“将军,若是在下没有来到西州,你这命便交代了。”
他浅笑却也妖冶。
千水高明不住地咳嗽:“老夫……谢过医仙圣手!”
千水高明自封血液流速极快之处的穴道,被画家军直接扶起朝着后方而去,而楚临安却起身朝着雪莹这便而“望”。
他的眼睛虽被掩盖,可是确实是朝向了雪莹这里。
雪莹自知如此,轻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楚临安一怔:“溪姑娘的声音,许久未闻,倒是有些陌生了。”
“陌生?”
楚临安微微摇头,确是笑的有些奇异。他继而被人搀扶走到那些被雪莹杀死的画家军尸体旁,以针入脑……
刚刚“死”去的画家军小兵,突然喘了粗气,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医死人肉白骨,便是楚临安。
听闻那小兵已醒,楚临安才走到下一具“尸体”之侧,刚刚被救活的小兵已经被陆续抬了下去。
楚临安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而这里,雪莹却是站立不安,那龙撵之内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带了这么多人而来?
雪莹猛然看向了小沙弥。
刚刚宁西洛所言之话有所指,是那个小沙弥带他来的吗?
是来接她的?
还是为什么?
雪莹穿过人群,一步步朝着宁西洛而去。
而这时,雪莹却看得清清楚楚,龙撵中的黑暗,有一女子清冷的眉眼正对着她,冷冽而阴鸷,不带一丝的情绪。
云溪!
皇帝侧眸,对着云溪轻声道:“让你好好休息,你倒是醒了。”
云溪从龙撵的坐塌之侧拿了纯白色狐披,还未系在脖颈之上时,皇帝便按住了她的手,亲自为云溪系了上去:“若是不听,便去领罚。”
云溪颔首,凝着皇帝那洞若观火的黑眸:“北渊安插的探子,怎么还有?不然江此意也不会知道这里的情况。”
“没必要收了,北渊是西州的,这探子自然也是西州的。”
“你倒是省事,倒不怕这此意师傅造反。”云溪若有若无地看了小沙弥一眼,那清冷的眸带了一丝笑意。
“姑娘说笑了。”小沙弥从一旁宫婢手中接过了宫灯,轻轻拎着超前走了两步,“楚临安,处理完了便赶紧过来。”
这一步上前,却也是担心之语。
楚临安收起针,看着画家军将那已经救活的小兵抬了下去,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向了龙撵。
与雪莹擦肩而过时,楚临安回首一笑:“你太着急证明自己的身份,反而得不偿失。”
雪莹只觉得浑身僵硬。
楚临安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意思?
雪莹颔首间,便对上了云溪的眼睛,继而看向了皇帝,他咬紧下唇:“宁西洛,要那叛国余孽还是要溪儿!”
“要溪儿。”皇帝淡淡道,在雪莹欣喜之时,他却笑道,“可——你是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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