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军哗然,自是有小兵站出:“西州缺银子,你用这钱逼朝廷便是真,天下谁人不知?朱将军如今若是杀了千水大人,皇上定会怪罪下来!”
咔嚓——
朱将军直接握断了那小兵的脖颈,没有任何考虑的机会。
云溪脸色苍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画家军在她眼前倒了下去。她踱步朝着前方而去,在朱将军刀落的刹那,云溪直接将千水阁拖了出来。
那刀落在了地上,砰地一声裂了几分土地。
千水阁脸上的血,看到云溪的刹那大声道:“谁让你出来的?回去站好!”
这朱将军无视军规,以银子买了这主将的位置,还将本来的主将挤掉了。这种荒谬事情,她竟一无所知?如今看着胆怯的画家军,她倒是怒到了极致。
画家军何时如此软弱着?它是匹敌万千之军,更是所向睥睨,如今在别人的手中竟成了如此般模样?文治,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才让这种荒唐事发生的?
云溪握紧了千水阁的手臂,笑道:“他们都怕死,你不怕吗?我在救你,明白了吗?”
千水阁直接挣脱开了云溪的手,沉声道:“画家军规,无错便不能杀人!你若是杀了她,便是无视军规!”
如此紧要关头,千水阁竟还在帮云溪说话,云溪一时间愣住。
朱将军冷笑:“本大人刚刚已经杀了一个。”
“你——”
“画家军?画家早已不在了,用不了多少时候,这画家军的名字都会变成朱家军,而本大人想杀谁便杀谁!”
朱将军盯着云溪,冷笑之后便将刀直接拔起,自落在云溪肩膀的刹那,千水阁竟直接将云溪的发带扯开,大声道:“她是皇上的女人,若是你要杀,定是死罪!”
刀立在了半空之中,画家军喧哗。
缎带落地,她的发落了下去。
云溪脸色蓦然苍白,愣看着千水阁,一时间竟不知这保命的方法竟然还能如此?什么时候,当宁西洛的妃子还能被免死了……
风卷席地。
千水阁握住了拳头,撑着伤起了身。
朱将军眉头紧皱着,慌张道:“女子?”
云溪自要出袖箭之时,千水阁竟直接将她挡在了身后:“天下谁人不知,皇上喜欢骁勇善战的女子,画家军当初的领将画溪便是其一!所以,皇上将喜欢的女子安排到军营之中!如今这秘密已经捅破,你让皇上如何自处?”
这话,说的非常逼真,云溪也差点信了。
朱将军眸光一样,瞥看云溪似是思虑,也是不信的神情,甩袖道:“这件事,若是本大人查实并非如此,定会杀了她!”
说罢,朱将军冷哼一声便入了马车。
自看到马车离开,画家军将千水阁竟围成了一团,几个小兵直接将他带到营帐,而云溪却坐在了这里,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这小兵只是为千水阁出了头,便被朱将军直接杀了,画家军军规何时如此了?性命如此不堪吗?宁西洛为了百万两黄金便将画家军的主将移主了吗?
雨淅沥沥地下着。
这军营校场空荡荡地没有一人,云溪将尸体扶起,直接埋在了校场附近。她满手泥泞,倚着苍木发着愣。
树上掠了风,是画凉。
“画家军出了这种丑事,你想如何做?”
“斩草除根。”云溪垂眸,并未朝着树上看去。
雨水顺着落叶染湿了她的衣服。
云溪弯下腰用匕首刻了一块木,直接放在了坟前,喃喃道:“这个小兵我记得,在我跳下护城河那年,刚入军的。”
树梢之上的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云溪,冷声道:“如今已经了解了现在的画家军,不肯走吗?”
走?
云溪苦笑,看着前方校场之上的空荡,背对着画凉轻声道:“发现问题,便去解决。若是救不好画家军,便杀了毒瘤。若是铲除了毒瘤,便能让画家军变成以前的样子,我定会去做,定会去救!”
雨水落在了她的脸上,衣襟中。
前方有小兵朝着云溪跑来,而画凉一闪便离开了,一片叶未曾落下。
小兵在云溪身前紧张道:“千水大人要你赶紧过去!你怎么还在这里发愣?”
云溪听着,便直接朝着千水阁的营帐而去。
……
入了营帐,云溪便对上了少年那苍白的脸,只是他却依旧骂骂咧咧道:“快给本大人滚出去。”
大夫瞧了云溪一眼,叹了一声气便直接出了营帐。
千水阁轻哼一声:“你怎么还没有逃?等着本大人把你撵出去吗?”
这话说的不够客气,明明伤重如此,还如此暴脾气。看这军中的人待千水阁十分好,想必也是了解他此般模样,倒也不大在乎了。
云溪看着桌前的药膳,端起便直接朝着千水阁走去。
千水阁后退几步:“你做什么,本大人身强力壮, 岂会喝这种玩意儿?”
云溪直接掐着千水阁的下颚,将药膳直接灌了下去,之后拍了拍手,便起身预走出去。而千水阁拉住了云溪的衣服,大声道:“东耳!休要胡作非为。”
云溪眉梢一样,清眸俯看少年苍白的脸,沉了声:“若这脾气改不了,你的小命便没了。今日若非我,你的手指定然是不想要了。”
“本大人少一根手指又如何?那猪头若是不满心中怨恨,定会寻父亲的麻烦。父亲武功不如他,又没有靠山,定会吃亏。”
“这朱将军的靠山是什么?”
“自是书烨商会!”
云溪怔住,惊讶地看着千水阁:“你的意思是,书烨商会给了他百万两银子讨好文治?所以他便如此胡作非为?”
千水阁眸间掠了讽刺一瞬,只是淡淡道:“西州千家商会分行,这猪头似是权利很大的样子。虽云震天死了,这书烨商会倒也没有彻底落在朝廷手中,众说纷纭,本大人也不大懂。反正朝廷不会动他,跟书烨商会这个靠山有很大关系吧?”
这话反倒让云溪问住了。
她跟温念妤表哥在南岳呆了些许日子,倒也没听说过朱姓人,更别说如此叛逆的分行掌柜的。一次性拿出百万两银子,如此大方更不会是温念妤的作风……
在南岳那些日子,她有翻看过名单,到底是没见过这朱将军的画像。若说书烨商会是他的靠山,倒不如说他偷了书烨商会的名头罢了。
能混入画家军,还能拿出那么多银子,到底靠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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