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将军仓皇而起,手臂皆颤颤晃晃地握着手中的刀:“你们莫不是开玩笑?”
画凉回过身,细看云溪手中之弓,眉间微皱:“你要如何做?”
那弓并非是较好之物,云溪握了握,弯身便从一旁小兵的箭筒中拿出十支长箭,转身间拂袖而起,那墨发于风中荡漾,而她——已飞至半空之中。
箭,自高空之上穿透了数十名敌军的胸膛。
云溪自高空而落,走至画凉身侧,声音淡淡:“木质箭身,到底是力度不够,一箭只能杀两三人,倒是慢了些,你试试?”
画凉自云溪手中握住那弓身,寻了城楼之下高骑战马的敌军直接射出……
二十八人落地,马蹄嘶鸣。
云溪身后,张澜将军面露慌张,直接走至那云溪身侧朝着那楼下看去,惊慌失措道:“姑娘要寻什么样的箭,这里都有!”
说罢,张澜将军便仓皇地朝着后方而去,未过多时,几个小兵便搬了几箱箭而来。
云溪弯下-身,轻触那剑身,惊喜:“玄铁?东宫送来的?”
张澜将军俯身:“姑娘,自一日前东宫便送来了一车玄铁制成的箭,说是会用的到。这箭沉,射不动,倒是不好用,不知姑娘可——”
张澜将军圆眼瞪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溪收回弓箭的手,自他刚刚开言之后,身前之人便用十只玄铁箭射出了城墙之外!
刹那间,百人敌军落地,而她眸色清冷,只道:“有多少便拿多少,今日刚换的衣裳不想弄坏了,便在这里慢慢来吧……”
慢慢来?
张澜将军唇角抖了抖,满目不解的凝着身前的两人,寻了几个小兵开了弓箭箱,十只十只地呈上给云溪。
而云溪百无聊赖地坐在那木椅之上,手持弓箭朝着那敌军瞄准——
自下而上,那敌军领将似是看到了云溪,挥手间,所有敌军不再攻城门,反而拿了那弓箭朝上而来。
云溪唇角轻扬,玄铁箭在射透那些木箭之后,于瞬间——
玄铁箭穿透一人胸口之后,未曾停下来,夹杂着内力的箭朝着后方而去,一箭刺穿十人的胸膛后却没有停下!
敌军慌张,慌不择路地四散而开。
画凉站至城楼之上,瞥眸凝着云溪一瞬:“你若怕血脏了衣服,我便替你杀了,如今两万人,你想弄到什么时候?今日……你还没有吃东西!”
此话一落,那张澜将军却脸色青紫。如此情景,他竟还惦记着身旁之人没有吃东西?兰陵城若是被攻陷,他们所有人的性命皆要牺牲出去!
张澜将军手握刀柄,沉了心:“姑娘——”
“为何不弃城而逃?若是今日武卒营未曾来一人,你们便要死。”云溪打断了张澜将军的话,于他慌张的眸色中看到了一抹苍白,云溪从小兵手中拿起那玄铁箭,于射-出的瞬间,再度淡淡道,“城中百姓皆逃,也活着,你们的任务便是完成了。若有下次,螳臂当车之举不必再有,明白了吗?”
这一声浅淡,无任何情绪。
一次又一次弓箭而出,城下损伤千人。
云溪已经起身,走至这张澜将军的身侧,还未张口,轻耳一动,似是那城墙之下飞来了百只箭——
所有人皆看到于瞬间的功夫,她单手伸出,内力浮动于掌心——
那春季掠过的暖风如自由使用之物一般于她手心中快速旋转,那一百只箭在这风中迅速缄灭于灰尘一片,落至城楼之下……
城下,马蹄嘶鸣,慌张与喧哗络绎不绝。
而那白皙的容颜,于城楼之顶淡淡瞥了神眸,笑道:“不要让他们在这里守着了,若是伤了,还要浪费药散去治。”
张澜将军立即大怒:“听到了吗?快退出去!”
守城的百人将士于此刻后退一步,皆跪于地上沉声道:“全凭姑娘吩咐!”
所有人皆跪着,而身后那数以千计的飞箭于画凉手中消散而去,他背对着云溪站在城楼之上,赤衣摇曳,眸色冰寒至极。
城下,领将自看清画凉容颜的那一刻,大笑道:“美人,你站那么高做什么——”
噗嗤——
画凉的佩剑自高空而落,直接穿透了那领将的前胸,他自马上而落。
而这一声美人,却让云溪轻笑出声,画凉容貌虽是俊美,却与画溪时的她像到了极致,若说俊雅之姿,这世极少有男子与之能够相比。
而画凉,最厌恶别人听到这一声“美人”,即便是失忆,画凉的喜怒也未曾变过。只是很突然间,云溪回眸便看到那赤衣一滑,画凉直接跳下了那城楼……
城下,厮杀一片。
而云溪身前,所有人皆跪着,眉目慌张地颔首凝着城楼的空隙之处。
张澜将军小心翼翼道:“姑娘……那个公子跳下去了……”
云溪点了点头:“一会便开门,让他进来吧。”
张澜将军咽了咽口水,与那些小兵面面相觑:“这城楼几十丈高……”
云溪眉梢一眺:“他轻功很好。”
“城下还活着一万多姜国军呢。”
“他武功很好。”
“那是一万多……”
“你们一般中午都吃些什么?”
“姑娘,那是一万多姜国军!”张澜将军最终吼道,脸色已经接近苍白,最终他握住了大刀预要冲下城楼与那姜国军决一死战。可身后,云溪却拽住了他的袖子。
她唇角轻悠扬起,眉眼皆落在城楼之下:“像将军如此忠义之士,云溪记住了。”
说罢,还未等张澜将军回身,云溪纵身便跳下了那几十丈高的城楼,衣诀翻飞于瞬间,张澜将军却没有拉住那一抹粉色。
所有将士皆起身朝着那城楼下而看……
每人皆瞪着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微动咽喉,脸色由白变红,最终哑然无声。
那看似瘦弱的姑娘,旋转飞舞在敌军之上,手中内力吸引了万军之箭,挥袖间百人中箭,而她飞跃半空,抢夺了一匹战马,迎散了万军。而那俊美之人,手持佩剑以以抵千骑万马,一步步将那些人向城楼之外推去,从一丈变百丈之远。
最终,云溪有些疲乏,站至战马之上遥遥地看向远处那赤衣之人,大声道:“画凉,你还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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