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山庄之前,尸体落满,却无一丝血。
所有的性命皆在一瞬死于非命,而始作俑者却无丝毫惧怕之色地倒在雪地之中看着皇帝,眸光中皆是玩味的笑。
此时,木易逻着了身侍卫之衣,而那清秀的容颜已经染上了剑刃之血。
云溪疾步上前,袖箭指向了木易逻的瞬间,却被宁西洛按住了手臂。
“急躁。”宁西洛轻轻道,回眸瞬间,那脸色已然恢复了淡然。
顾生言俯身于云溪身侧,只是轻声道:“所有侍卫无一人生还,却只有他一人回来报信,那个时候奴才便起了疑,所以才去了客栈找了皇上,只是等着这贼人上钩。”
语闭,顾生言悠悠地看了宁西洛一眼,挠了挠头。
此时的木易逻,本想站起身,便被宁西洛一剑刺中了肩膀,血徐徐而出,他虽痛却依旧高高地扬了眉目:“你若非猜到了,到底是真的敢杀了我吗?”
那轻轻一笑,话语中却饱含了些许的意思。
云溪不解,眸色如晦地看向宁西洛。
宁西洛眉眼幽深,只道:“你若是如此下去,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流烟。若非共生体,你到底是不敢这样,朕说的可对?”
云溪蓦然脸色煞白,眸色紧逼向木易逻,拳头却已然握紧了!
在木易逻对自己种下融虫蛊之后,虽内功大升,却也只能留下半条性命,若是与女子欢~好,便能与之同享性命,而那女子体内也将种下融虫蛊!若木易逻死了,身为共生体的流烟,也将会死于非命!所以,那夜,木易逻会找上流烟!
“到底是西州君主,一个动作便能猜透在下的意思。只是……在下累了。”
木易逻冷笑,伸出了手,反而轻轻地握住了那佩剑,食指轻弹。强大的内力围绕在那剑刃之上,裂纹延至佩剑之端,砰然破碎……
那佩剑,落了雪地。
木易逻伸手间,掠了轻功,便直接从雪地中一跃而起,站至树梢之上。
宁西洛负手而立,却凤眸冰寒:“以流烟为诱饵,引朕而来,到底是有意思。”
大雪再度落下,渲染了山中一切的冰寒。
而木易逻却立于那树梢之上,任凭风吹衣动,清秀的眸带着不屑的笑意:“流烟确实不在这里,而此次引西州君主而来却是东蜀的意见,与在下并无关联。当然……”
说道这里,木易逻却轻飘飘地看向了云溪,唇角的玩味更胜了一分。
云溪冷眸,超前一步:“对于你而言,流烟便是如此重要?”
袖箭从袖中而出,对准的却是木易逻的腿,而他却只是微侧过身,衣诀轻动的瞬间,便将那袖箭躲了过去。
袖箭刺中了青木,震落了一片花雪。
“二姑娘,你当真以为如今的木易逻还能任你随意拿捏吗?”木易逻垂眸轻轻一笑,反而悠然地看着手心的血,轻嗤,“玩够了,在下便要撤了。”
他倚靠着青木之梢,双手轻拍的瞬间,黑色的虫蛊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宁西洛而去,也便是在这瞬间,木易逻对准了云溪,直接朝着她而掠去——
刹那间,上万只虫蛊埋没了那锦白的身影,也便是在这瞬间,云溪击中了木易逻,却失了手,他的身体便犹如软绵之力,似空似雾。
这一切的无力皆让她惶恐。
她的内力虽未恢复至画溪时的程度,却从未与人交手时碰到如此模样的对手。每一次的掌心之力,落在了他的身上,却依旧是落空,绵软的让她害怕。
“宁西洛!”
只是慌张,她突然叫出了声。也便是这一声,云溪听到了自己声音中的沙哑与绝望。然后一切皆于事无补,尸体满山,而宁西洛却被那层黑色的蛊虫盖于瞬间。
那锦白的身影,在冰天雪地中,最后只剩下那抹浅淡一撇,他在最后一瞬间,凤眸对准了云溪……那俊美的侧廓逐渐消失不见。
云溪的手伸在半空之中,却抓了空。
……
大雪纷扬,在雪雾漫天之中,木易逻秀目透着淡淡的笑意,他的手直接揽住了云溪的腰身,轻声道:“真是很抱歉,此次的目标是你。”
那与木荣无二的容颜在云溪眼前,她的心揪痛,所有的袖箭瞬间发出,皆被木易逻抵住了!距离太近,冲击力太小,她根本没办法将那些袖箭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她的穴道被点,整个人被木易逻横抱在腰间,朝着山庄而去。
每一步,木易逻皆走的极慢。
而云溪的眸却落在那些黑色蛊虫之上,挣扎着冲击着穴道,而怀抱她的人只是轻道:“东蜀做事一向谨慎,即便是贵妃这步棋,也走的甚秒。大多数时候,我都觉得二姑娘你,蠢到了极致,也错到了极致。”
面具,砰然落地……
木易逻打量着云溪的脸,轻蔑一笑:“龙子卿是个十足的蠢货,到底是又将你又丢在了西州皇宫。究竟是不想要你,还是故意所为?”
每一个问句,皆让云溪皱眉。
此时,云溪只是看着木易逻,清眸微微怒着,却是不明白他话语间的意思。
木易逻便走边笑道:“在下那么喜欢公主,自然是不会伤害她,你们又何必自寻死路?张良是,西州君主皆是。可如今,即便贵妃这步棋失陷了又如何,即便她说出了在下所在又如何,不过是画蛇添足,一切皆被东蜀定的死死的,这步棋,我们东蜀赢定了。”
喉间的穴道,只是很突然的冲破了……
云溪嘶哑着声音怒道:“东蜀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为何又要抓了张良?你为何夺了公主,却要在这里守着?又为何扮成侍卫的模样?”
一切的疑问皆被木易逻轻蔑一撇。
这山庄中静的可怕,而山庄之外的宁西洛却依旧没有从那蛊虫之外逃出!
不知走了多久,又过了多久。
木易逻站在了一处房间之前,垂眸对着云溪微微一笑:“或许宁西洛认为在下融虫蛊发作需要贵妃,然而并不,从在下选择融虫蛊的那一刻,一切定数皆由东蜀而定。”
在所有穴道被云溪冲破之前,木易逻直接松了手!
也便是这一瞬,云溪的手扣住了木易逻的脖颈:“交出流烟!”
阳光折射于木易逻的眸中,而他却没有反抗,只是俯视着云溪,嘲弄一笑:“你看到了那青蚕蛊虫,便应该明白,今日之事与在下无关,更与公主无关。为了能引你们在正确的时辰来到这青木山庄,在下扮成侍卫又如何?一切不过是为了我们东蜀的医仙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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