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师很快便去而复还,不仅将两块令牌洗得干干净净,更是往上面喷了一些不明作用的药水,说是能彻底祛除臭味。
两人再次到达城门口,特意挑了个进城人数多的时候,检查令牌的修士因为极为忙碌,所以稍一验证令牌为真,便放韩长命二人入城。
此城之中极为繁华,人声鼎沸,而且往来的行人很多都是高阶修士。其中有不少人的修士的修为更是让韩长命无法看穿。
韩长命略微释放出一缕神识,很快找到附近的一个筑基期修士,这是一个圆滑的老者。
给了此人一些灵石之后,他便开始旁敲侧击的对这个老者打探梁家在哪儿。
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没想到这梁家居然来头不小,原本是这开门明神国之中的人族第一大修仙家族。
但是因为族中老祖下落不明,再加梁家发生内斗,所以这第一家族的宝座便拱手让给了黄家。
同时韩长命还从这个筑基期老者的口中了解到,此城的传送阵就在城北。
不过这老者毕竟只是一个低阶修士,知道的消息并不多。
“我们分头行动,说不定还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特别是此城的传送阵能否直接通往梁家所在地,然后天黑之时,我们在此地会合。”
打发了那个筑基期老者之后,韩长命便对郭大师提出了建议。
郭大师刚好也正有此意:“老夫正好也想一个人活动一下,说不定在此城还能卖掉一些最近创作的功法书呢。”
此时正值中午,阳光明媚。
韩长命一个人往城北走去,走到了一处广场边,看到了好多修士在围观。
他的前方有两个结丹期修士也是一边闲聊,一边走入围观人群,韩长命放出神识偷听他们的话。
“前面这广场,平日里鸟都懒得来拉屎,今日也算是难得聚了这么多人,若不是好奇这一届的潜力新人的水平如何,我们这些住在城南的人可是懒得来城北一趟。”
“孙兄所言极是,咱们也算是修炼遇到瓶颈了,过来看看小辈的试炼也挺好的,说不定还会受到启发,就是不知道今日会不会出现具备赌神之姿的新人,不然枉费我们跑这边一趟。”
韩长命听到此处,大概明白了前方众人在围观什么了。
原本并不大喜欢凑热闹的韩长命,这次是为了打探消息,再加上与赌有关,于是他便走入围观人群之中。
“我们开当城以‘赌之技能’享誉整个开明神国,为神国孜孜不倦的培育的众多的赌神。只有‘赌之力’合格的年轻人,才能在我城立足。今日便是每三年一度的‘赌之力’测验,各位后浪请好好表现,莫让我们这些前辈的荣光受到玷污,这块‘测赌石碑’会记得你们每一步的成长,神国的未来就要靠你们了!”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发表煽动性的讲话,配合他的毫不掩饰的元婴中期的修为,仿佛真是神仙一般。
他的后面的一块两人高的大石碑,石碑的正中央有一个扇形的刻度表,里面有一根指针停留在最左侧的零度位置。
韩长命躲在人群之中,仔细看向石碑,发现这个刻度表总共有着三十个刻度,每个刻度就是一个小段。
表上面每隔十段为一级,依次是初、中、高级。
这时,一个废柴少年走了上去,老者露出了异样的目光,但还是身影一闪给这少年让开了道。
少年的脸上流淌着对命运不公的抗争,走到了石碑之下,伸出了一只细嫩的手掌按在石碑上。
“赌之力,三段!”
测赌石碑上面闪亮得能刺瞎所有人双眼的五个大字加两个标点,让石头旁的少年的脸上闪过一抹自嘲。
他紧握着手掌,让尖锐的指甲刺进了他的掌心窝之中,仿佛只有这样的钻心的疼痛才能让他忘记自己是个废柴的耻辱。
“肖家小子,赌之力,三段!级别低级!”
测赌石碑旁,那个年迈老者宣读了成绩,他充满不屑的看了一眼石头上所显示出来的文字,语气十分漠然。
少年顿时双眼通红,一字一顿的咬牙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
“就你基巴话多,去死吧。”
年迈老者的右手忽然呈手刀形状,隔空对着少年的背后就是轻轻一挥,这满脸不甘的少年当场被劈成了两段,倒在血泊之中。
“区区低级三段还敢在老夫面前大言不惭,老夫杀你如屠猪狗,下辈子给我好好夹紧尾巴做人,莫在老夫面前瞎逼逼。还有下辈子要记得,心中的不公最好不要说出来,一来世间不公之事太多,不只你一个人;二来说最狠的话容易遭受到最毒的打。”
老者骂骂咧咧,身上的仙风道骨已经荡然无存,此刻如同一个杀红了眼的恶魔一般。
而众人噤若寒蝉,丝毫不敢反抗。
看来这是此城的传统习俗,韩长命一个外人自然不会跳出来打抱不平,再说了,他本来也不是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接下来又上去了几名少年,他们都对刚才那肖家小子的死十分漠然,仿佛只是死了一只蝼蚁一般这些人的成绩都超过了三段,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胜利者的喜悦。
真是由来只有新人笑,有时听到旧人哭。
所有人走后,这片广场又恢复了冷清。
这时韩长命偷偷的走上前,自语道:“我也是废柴,该不会也是赌之力三段吧?“
眼见此地无人,韩长命放心的将手掌按在了石碑之上。
“嗯?“
只见这块石碑上的指针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非我连一丁点的赌之力都没有吗?”
韩长命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略带失望的就要移开手掌,但就在这时,石头上猛然爆发出一阵无比璀璨的光芒。
只见石碑之上,表盘内的指针一瞬间从最左边的零度弹到最右边的三十度位置。
然而仅仅在三十度位置维持了几息之后,指针便继续向右,可是右边明明已经没有刻度,但这根指针就是铁了心要往右,同时石碑上面开始出现裂纹。
韩长命发觉不妙,急忙收回了手掌,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整块石碑发出了一道沉闷的声音,然后轰然碎裂成许多小石块,散落了一地。
这块如此巨大的石碑竟承受不了韩长命的赌之力。
韩长命眼见闯祸,打算溜之大吉,不过就在他打算走时,发现散落在地的碎石块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紫黑的淡菜壳。
这个淡菜壳看不来有何奇异之处,扔在路边估计都不会有人留意。
“不对劲,这是从石碑中掉落出来的,石碑中怎会有这种东西?”
韩长命总觉得此物有问题,于是伸手一招,将淡菜壳装进储物袋中,然后他的身影一闪,躲进了附近的一家门口破烂的炼器店。
十几息后,赶来此地的众修士皆是满脸疑惑不解,不知道这块石碑为什么会碎。
“我没看错吧,这块测赌石碑不是号称元婴后期全力攻击都打不破吗?现在怎么碎了?”
“不,我觉得不是被人打碎的,不然我们早就听到动静了,依我看,应该是出现了一个赌之力将超了高级十段的人将这块碑给毁了。”
“怎么可能?这样的人岂会来我们开当城?纵然来了,也不会故意跟这一块石碑过不去吧,除非……”
“几位道友说得都对,我怀疑此人就是为了窃取石碑中的仙贝,这可是我们开当城的镇城之宝,速速封锁全城,仙贝如今已经丢失,但此物关系重大,一定要搜出盗窃者!”
顿时几位此城之中的掌权者下了命令,然后众修士分头行动,一时之间这座开当城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此刻,韩长命已经在站这家破烂的炼器店中观察了半天,他发现这家店不仅门口破烂,店中也一样的简陋之极,甚至屋顶还有一道道阳光照射了下来。
外屋的柜台之上还落满了厚厚的尘埃,显然这家店在平日里并没有什么生意。
而里屋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炼器炉。
就在这外屋与里层之间,躺着一个人,似在闭目打盹。
此人似乎就是此店的店主,居然是个独眼老者,个子矮小而精壮。
“不知客官需要炼制什么样的法宝?”
独眼老者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躺在一张破旧的藤椅上随口问道。
“你这店炼器如何收费?我要打造一件可以防得住元婴期修士全力一击的护甲,老人家能否炼制得出来?”
韩长命其实没对这家破烂而没生意的店抱有希望,只是客气的随口询问了一下炼器的收费情况。
“老夫要收取原材料的百分之十作为酬劳,相比别家的店要收取百分之三十,老夫这儿可是良心价,童叟无欺。”
对于店主的话,韩长命知道这不是假话。
因为他刚才已经走访了几家炼器铺,基本都要收取原材料的百分之三十作为酬劳,韩长命正是嫌贵才没有在那些店铺进行打造的。
他打算使用那些曾经寄生在大鱼身上的,后来被蓝月壳给洗下来的藤壶壳,来打造了一件内甲。
以藤壶壳的坚硬程度,想必寻常法宝都难伤其分毫。
“那就有劳店主了。”
韩长命虽然对这家店的炼器能力表示怀疑,但还是同意了,就当做是百分之十的材料损耗。
这时他将储物袋中的藤壶壳装进了一个布袋中,然后扔给了独眼老者。
原本漫不经心的独眼老者,随意的打开了布袋,然而他的那只独眼一下子瞪得极大,如同一枚鸡蛋一般鼓了出来!
韩长命都害怕他的眼珠会鼓爆掉。
“这……这似乎是……古籍上提到过的原始藤壶之壳,这位客官你是怎么得到的?”
独眼老者身上的元婴初期修士竟在激动之下,控制不住的散发而出,吹荡起了屋内的一片尘埃。
韩长命没有回应独眼老者的话,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咳咳,老夫一时见猎心喜,无形冒犯打听,还请客官见谅。”
独眼老者自知失言,连忙道歉,因为打探客户的材料来源的行为,向来都是炼器这一行的大忌。
见韩长命没有生气,只是目光有些冷,于是独眼老者稍感心安,两指一夹,取出了一粒铜钱大小的藤壶。
不同于那两只大鱼身上的鱼鳞的平凡模样,这种寄生于大鱼身上的藤壶,散发着可怕的妖气和灵力。
别看现在被独眼老者捏在手中只有小小一粒,但是在炼制的时候可以将其得更大一些。这毕竟是寄生在那两条大鱼身上的藤壶壳,所以实际上体积并不小。
“此物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天材地宝,这样贵重的东西来让老夫来炼制一件内甲,纵然老夫不收你费用也是可以的,因为若能炼制成功,对于老夫的炼器能力也有不小的提升。不过,以此壳的坚硬程度,纵然老夫以元婴之火日夜不熄的注入炼器炉中,最快的话也要花费五日才能炼丹师完内甲,你五日之后再来找本店拿货吧。”
韩长命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他看这独眼老者疯狂的眼神,想必此人对于炼器这一行有着更高的追求,或许他真的能炼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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