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哈哈哈,长公主之徒,果真犹如传闻一般,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炎长天畅快大笑,缓步走来,身上没有一点架子,不像亲王,更不像一个原师高手,而像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殿下谬赞,实不敢当。”
江狐老脸一红,传闻当中,他就是一诗摘得美人归的风流才子,但现实却不是如此的,而且这些诗词都不是自己所作的,只是借用装逼而已,没想到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
“哎,你看你又来,以后在我这里不必行礼,对他们两个也不必谦恭,他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是,一个个整天不务实事总想往外跑,看到了吧,这才是你们的榜样。”
炎长着还拍了拍江狐的肩膀,以示友好,让江狐浑身紧绷,连连鞠躬口称:不敢——。
他似乎能理解江龙对灵祝的敬畏了,自己打心眼里对这个中年人莫名的尊敬与畏惧,这或许就是气势压制吧......
“父亲教训的是。”
两人在炎长天面前十分乖巧,相互对视而笑,觉得请来江狐是完全正确的,也理应结交这种正气凛然的少年。
“江狐贤侄,就你一人过来吗?灵祝那丫头......你师父呢?”似乎觉得在人家徒弟面前这样称呼不好,丫头是炎长天对灵祝的昵称。
灵祝那丫头.......说得好啊,英雄所见略同!江狐心中暗暗叫好。
看来此人没有看起来的那般简单,怪不得自己对他总有一种打心眼里的敬畏。
炎灵祝可以说是炎长天从小看着长大,关系也十分亲密融洽,若不是为了避嫌,早就想请炎帝为他添一个儿媳妇了,炎灵空年龄虽小,但原师之间结成伴侣,并不看年龄。
只可惜女孩是灵空的义姐......
“师父行踪,小侄不知。”
江狐老老实实回答,师父早出晚归神出鬼没,也不敢问她,连国师都不知道,更别说自己了。
“哎呀,可惜了,我还想请教她一些事情呢,下次你一定要请她一起过来。”
“是,小侄一定把话带到。”
炎长天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说话:“别因为我打扰了你们的雅兴,年轻人赋诗饮酒,应该放松一些,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天性,修行偶尔可以先放一边,要懂得张弛有度,人生才值得回味。”
几人赶紧是,乖乖坐下,举杯换盏。
虽然亲王毫无架子,但长年累月的贵族风气还是有的,江狐刚开始还略有拘谨,不过习惯了其侃侃而谈的气质之后,也觉得此人和蔼可亲,如同一位老友一般让人感到舒适。
“哟,这里还有古琴,传闻江狐贤侄在影月城高府一曲歌赋力压群雄,赢得美人归,真是羡煞旁人......”
“咳咳......”江狐差点喷出口中酒水,好在他毅力十分坚强,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导致被呛得连连咳嗽,顺势打断了亲王的话。
不过亲王并不在意,笑了笑又说:“不知老夫是否有幸可以听你弹上一曲:野有蔓草,让本王也开开眼界。”
“不敢,咳咳......”江狐十分礼貌的用袖子挡住口鼻,轻咳了两声,才堪堪忍住喉咙干痒,赶忙解释:“实不相瞒,并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与高兰儿并无关系,是她自愿跟长公主走的,与我无关。”
口中虽然说的不紧不慢,但心中小人早已咆哮连连:真——雨我无瓜啊!
“哦?此话当真?”炎长天微微皱眉沉吟,看样子竟然有些相信江狐所言。江狐感恩戴德,苍天开眼啊!终于......终于有人信我一次了!
“天地为证,日月可诏,小侄绝无虚言。”本想说若违此言天打雷劈,但看到天空有团黑色乌云,只能作罢。
“哈哈哈,如此甚好啊,来来来,我们敬江狐一杯。”
炎长天举杯一饮而尽,几人纷纷举杯,将杯中酒倒入口中。
“那贤侄觉得,小女如何?”
“噗——”三人异口同声,口吐芬芳!
“咳咳咳——”紧接着就是三人的咳嗽声——
三颗脑袋嗡嗡作响,炎灵雅率先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拉扯炎长天,以示不满。
“父亲大人,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们才见过一次面,你怎么就胡乱弹琴......”
说到后面声如蚊蝇,直到声不可闻。
不知怎的,方才听到江狐所讲与高兰儿毫无关系,自己心中竟异常兴奋,现在更是心中狂跳,胸口如同钻进一只小狐狸,简直羞煞人也。
女孩面红耳赤,红到了脖子,差点把炎长天的胳膊给摇下来了,炎长天高大威猛,看过去就像一只狮子被一个小奶狗欺负一般,着实温馨可笑。
江狐刚想婉言拒绝,
炎长天可不给他机会,连连笑着说:“哎呀,你看我,老糊涂了,也是,你们这才第一次见面,来日方长,江狐贤侄莫怪本王,本王太过爱才惜才,所以才胡言乱语,我自罚一杯。”说着不紧不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爽朗的饮酒之声。
“好了好了,酒也喝了,可否为本王献上一首?”炎长天笑眯眯的看着江狐,眼睛有股奇异的光芒。
江狐不敢不从,连忙恭敬起身,走到古琴旁坐下,缓缓抚琴。
声音袅袅,悠扬婉转,不带任何原力修饰,好似天然雕琢,自然之声律,淳朴而清雅,干净而唯美......
酒过三巡,
江狐已经微醺,宫廷玉酿果真名不虚传,身体原力竟奈何不得。炎长天早已离去,姐弟也已然微醉,府中嬷嬷管事将其带回房间休息。
本来安排给江狐房间,但江狐不敢久留,执意回国师府,管事便为其备好马车,叫上三人护送。
太阳被乌云遮盖,天空竟下起了小雨,小雨微凉,淅淅沥沥的落在地面上,很快被地面的炎热蒸腾升华。
远方的天空还残留着血红的霞光,莫名而来的风呼呼的吹着,吹起来地面片片落叶,道路一旁的槐树也在风中瑟瑟发抖,抖落了几片槐树叶,槐树叶从马车车帘缝隙之中溜了进来,飞落少年怀中。
江狐虽然微醉,但不敢休息,毕竟人生地不熟,修行之人出门在外最忌讳放松警惕,这是记忆之中大郎经常和自己说的,只是当时傻傻不懂,现在方知其用心良苦。
一路昏昏沉沉,马车行至帝都成华大道,天色昏黄,行人稀少。
“嗡!”
“啊!”
“咔嚓!”
蓦的传来几声异响,有人的惊呼,也有剑的嗡鸣......
江狐感受到危险,连忙趴下抱头,一道凌厉的剑意从头顶划过,马车车身竟被拦腰斩断,马头也冲天飞起,落在地面滚了几圈,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江狐若是反应慢上半拍,早已身首异处。
若不是前世带来的抱头趴下的惯性动作,恐怕自己此时已经彻底免费,领了盒饭。
“杀人啦——”
“来人啊,杀人啦——”
四周一片大乱,几个卖西瓜的瓜民惊叫连连,起身逃跑之余,还大喊着杀人啦之类的话。
马车之上,江狐凝眉观察四周,没有了车身挡风,风在耳边呼呼的刮着,三名侍卫和一名车夫已经惨死,鲜血内脏涂满大地。现场一片狼藉,来人必定是一个高手,竟使用剑气瞬杀了马夫和护卫,他赶紧跃下马车,祭出长剑,警惕的眸光朝四周扫射。
若不是当初在福来客栈,灵祝为了历练江狐胆气和魄力,逼他大开杀戒,恐怕今日之场景,早已吓傻,但少年显然今非昔比,浑身气势磅礴。
“来者何人,因何杀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呼呼的回应着少年的问话,还有些许百姓奔逃的叫喊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帝都皇城,天子脚下,竟敢当街行凶杀人,阁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江狐故意如此说,希望吓退对手,因为他知道,对手境界恐远在自己之上。
护送他的三名护卫实力不俗,但对手几下便将他们杀光,剑意能够掀开特殊材质锻造成的马车,应该是炼气化形的高手。
“江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四周话语起伏,如同话,分辨不出其所在的方向,只听出是一个女孩的声音,话语似有些生气,大概是少年说中了其心声,让刺客怒不可遏。
这声音清脆娇嫩,其年龄不会太大。
左右环顾不见敌人踪迹,江狐举剑迎敌,如同一只小豹子一般,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里是帝都,姑娘可要想开些,活着不好吗?”
他故意说话引诱,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毕竟这里可是帝都,高手如云,任何风吹草动可能都会引来高手,何况是在帝都的成华大道之上。
“噗!噗!噗!”
回应江狐的是三声破风剑意,他赶紧横空跳跃,堪堪躲开三剑,三道剑意击中身后墙壁,狠狠划出了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人看了不由心惊胆寒。
一道黑色闪电一般的影子直突上前,刹那间已到眼前,来不及躲避,眨眼之间就到身前,长剑所向,剑吟不绝于耳,两剑相交,朝天阙被一股大力击飞,长剑脱手而出,在空中旋转嗡鸣,飞快刺入墙壁。
江狐手臂震痛,面露惊恐,连忙祭出两张爆破符,现在已经来不及躲避了,人影已经在身前,他只能选择引爆。
“破!”
“轰隆隆——”
大地猛然抖动,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将四周墙壁震塌,爆破之声响彻帝都。
“啊——”那女刺客不由大吃一惊,运转浑身原力形成一个防护罩,但还是被爆炸破开防护罩,她整个人倒飞而出,狠狠撞击墙壁之上,墙壁“轰”的一声,墙砖倒塌,女刺客大口吐出鲜血,捂着胸口强忍剧痛,心中震惊不已。
烟尘环绕,逐渐散尽。
女刺客惊异的发现,少年安然无恙,全身竟没有一处伤痕,看样子是躲开了爆破。
原来方才江狐在爆破的刹那之间,也同时祭出了替身符,替自己挡下了致命的爆炸。
只是身上的替身符只有一张,已经用掉了。
令江狐万万没想到的是,几张爆破符竟没有对女刺客造成致命伤害。
而自己现在,已经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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