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北戎王带着东西来换扎尔善。
宋北逸接过由士兵递上来的信件,指尖微微泛白,这里面就是父亲和叔叔等了十八年的真相。
他神色凝重地打开信件,一字一句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傅梁才?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宋北逸有些意外,他想过很多人,唯独没有料到竟会是此人。
之前他想的都是那些能接触到军情的人,傅梁才当年只不过是个六品闲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机密,却忘了他是太师之子,可以从傅太师那里知晓一些事情。
宋北逸将信折起来,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人胆寒。
“宋将军,本王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你是不是也该信守承诺放人了?”北戎王在对面高声道。
宋北逸转头对一旁的高达点了点头。
高达会意,松开了抓着扎尔善的手,将他往前一推,任由他自己往北戎军的方向走去。
待扎尔善安全回来,北戎王命人给他松了绑,带着人回营。
宋北逸等人也掉头回了城中。
至于信上写了什么,那个与北戎勾结之人又是谁,许刺史几人没有多问,端看宋北逸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宋北逸跟他们说了一声就赶回将军府,分别给皇帝和老侯爷写了奏章和书信。
为避免消息走漏,在给皇帝的奏章里,他只禀明了当前的形势,以及掌握了当年之事的证据,其他的没有详说,并请求即刻回京面圣。
而在给老侯
爷的信里,他把乌答尔交代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写明,让老侯爷和白珣两人在私底下做好准备。
在这两样东西送达京都之前,京都大多数人还是过着平静安稳的日子,所愁的不过是一些家事。
罗氏在给魏良泉张罗继室的事情上就接连受挫,冰人为她找了好几家的姑娘,她经过一番筛选,除去那些门第不匹配的,剩下三个她觉得还算过得去的人家,让冰人前去说合。
谁知这三家均是一口回绝了,她觉得不可思议,那些人家的门第可不如他们侯府,姑娘也不如宜儿那样在闺中便才名远播,能嫁入侯府应该是她们难求的好亲事,怎么可能会拒绝?
罗氏怀疑是冰人没有尽心。
冰人大呼冤枉,直接跟她说了实情。
冰人的原话是,“夫人有所不知,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少爷有个出身青楼的外室,还有个私生子,这事好些人家都知道了,一听是给大少爷说亲,不等我把话说完就端茶送客了。”
罗氏听完怒不可遏,直骂这些人鼠目寸光。
冰人默默地听着也不敢搭话,直到她发泄完,才委婉地劝道:“夫人要不考虑考虑另外几家?虽然家世比这三家低那么一点,可那姑娘都是品貌双全的,侯府已经是顶尖的人家,亲家的门第不过是锦上添花,重要的还是给大少爷娶一个贤惠的妻子,您说是不是?”
罗氏冷静下来想了想,她说的话
也有道理,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冰人乐呵呵地出了侯府,想着这下能大赚一笔。
可她低估了魏良泉这些年在京都打下的名号,妇人之间一打听便知道他不学无术,常常流连烟花柳巷之地,更不用说她们私下都在议论,他的嫡妻就是被他带回去的外室给气死的。
听说了这些,就算侯府再显贵,好人家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罪。
冰人再舌灿莲花也无用,连续吃了多次闭门羹,才垂头丧气地回宣平侯府复命。
想到又要面对罗氏劈头盖脸的臭骂,冰人就悔不当初,早知会是这种结果,她就不说那些话,白白给自己添这么多麻烦。
如她所料,当她如实告诉罗氏后,罗氏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说她无能,又骂了那些拒绝与侯府结亲的人家。
冰人硬着头皮听完,最后宁愿承认自己没本事,也不想再接这份差事了。
罗氏不以为意,直接把人轰走,“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就不信,我出大价钱还请不到其他有能耐的冰人!”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京都的圈子说大不大,先前那个冰人也是有头有脸的,其他冰人听闻此事,即便再眼馋那份银子,也没有那个信心能让罗氏满意,都不敢上门。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倒是有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登门的冰人。
罗氏心中一喜,她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接这个差事,她面上一片平静地让下
人把人请进来。
不承想那个冰人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之后,就开口道:“夫人,有个姑娘跟大少爷很是相配,姑娘出身书香门第,模样出挑,乖巧懂事,很是难得。”
罗氏听到这面露喜色,心想总算遇到一个靠谱的,哪知冰人接下来的话让她恨不能拍桌子。
“唯独有一点,这个姑娘是个庶出,但夫人您放心,我见过姑娘本人,绝不比嫡出的差,只要夫人您点头,这门婚事就成了。”
罗氏看着冰人那一张欢天喜地的脸,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你把我儿子当什么人了?他可是宣平侯府的嫡长孙,你竟然敢拿一个庶出的来糊弄我!”
冰人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夫人您别动怒,大少爷这种情况,要想找个高门嫡女确实不易,还不如找这种听话的庶女,将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氏越听越气,不等她说完就猛地站起来。
“我是给儿子娶妻,不是找一个伺候的丫鬟,你给我滚!”
见她动怒,冰人再不敢多言,缩着脖子灰溜溜地走了。
罗氏气还没消,魏良泉从外头进来了。
“母亲脸色不太好,是谁惹您生气了?”
“还能有谁?”罗氏没好气地瞪着他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魏良泉一脸莫名:“我最近可没到您面前讨嫌,怎么这刚来就让您不痛快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整日被那两个女人迷得团团转,心里哪还有我这个
母亲!”府里的事瞒不过她。
“她们如何能跟母亲您比,您在儿子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魏良泉连忙说好话。
明明知道他是在哄她,罗氏还是气消了大半,叹息道:“都怪你行事不知检点,现在给你说门亲事才这么难。”
魏良泉毫不在意:“原来母亲是在为这事烦心,大丈夫何患无妻,您也别费力到外面找了,府里不就有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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