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年纪的男人,一双大眼睛倒是澄澈透明,像是浸在溪底的黑水晶,孙玉珍最是受不了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推开他去做饭。
她上了一天的班,又生了这么长时间的闷气,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食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只要放进锅里随便炒两下就行,她心情不好,也没做什么复杂的东西。
煮了小半锅粥,煎了鸡蛋饼。等习惯性地去盛粥的时候,发现只有自己的碗孤零零地放在沥水槽上。
以前不觉得一个人孤独,可当另外一个人出现,然后又蓦地消失,心里会恍惚好久。
“我能吃点吗?”赵光明堵在厨房门口,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自己的碗筷,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孙玉珍白了她一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转身的时候就听到锅铲剐蹭铝锅底的声音,很刺耳,这男人抠搜得很,每次喝粥的时候都恨不得把锅给舔一遍。
她嫌弃地皱眉,吃饭的饭桌已经被某人搬走了,索性把碗放在凳子上,蹲着吃。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一时间感慨颇深,遇到这个晦气的老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亏她之前还想着跟这个男人长长久久过日子,真是瞎了眼。
赵光明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吃完一小块鸡蛋饼,抹抹嘴:“你看现在这客厅多敞亮,你拖地的时候可方便了。”
孙玉珍白了他一眼,腹诽:可不敞亮,什么东西都没了。
她冷哼一声,不冷不热说了一句:“拖地,拖把你不是都拿走了吗?那拿什么拖地?脸吗?”
“你真会开玩笑。”
孙玉珍抬头看他,表情说不出来的认真:“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她刚才估算了一下,赵光明拿走的那些东西都置办下来的话,少说要十几块。
她每个月的生活费也才3块钱,估计能置办大半年。
赵光明对着她想杀人的凶狠目光,端着饭碗有些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他有些不死心地问:“我拿你东西你不生气吗?”
他计划的是,惹怒孙玉珍,最好挨一顿打,这样自己就能装病,接着施展苦肉计,孙玉珍看起来是个冷冰冰的性子,可是心肠特别软。
“不生气,我不跟畜牲一般计较。”
赵光明瞥了瞥嘴,嘴角绷成一条直线:“你怎么还骂人呀,骂人不文明。”
“骂人又不犯法,总比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要强,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好玩是吧?”她突然站起来,一脚踹在男人脊背上。
赵光明猝不及防地摔了一个屁股墩,碗里的粥也撒了一地,连忙去院子里翻找抹布。
找了半天终于找到塞到鞋盒子里的抹布,一边墩地,一边絮絮叨叨的:“你打我就打我,就是可惜了这半碗粥。”
孙玉珍现在听到这男人说话头皮就一阵发麻,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有些头疼。
她捂着头坐到了沙发上,先歇着。
“你头疼,要不要去医
院,我带你去吧。”赵光明见缝插针地示好。
对着那张放大的俊脸,孙玉珍摇摇头:“我现在看到你就头疼,你离我远一点就行了。”
“哦。”他站到了墙角的位置,态度很郑重地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是我们骗了你,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我,我要是一开始知道的话,肯定会拦着翠翠的。”
“你一开始不知道?”孙玉珍的眼睛猛地睁大。
“嗯,翠翠和小刘一直瞒着我。翠翠就喜欢乱点鸳鸯谱,非要撮合咱们,要不然你也不会生气,那我走了,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别被气出病了。”
赵光明眼底是浓浓的关切,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院子里的东西是我跟你闹着玩的,等你明天上班了,我给你恢复原样,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他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觉得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脚底板,顺着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咽了咽口水,润了润蓦地发紧发干的喉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知道现在的场合不对,孙玉珍还是翻了个大白眼,双臂从男人的侧腰穿过,在他的腰腹处旖旎地抚摸。
眼底快速闪过一抹精光,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什么什么意思,我是医生,想看看你腹部之前的淤青消了没有。”
细听之下,这声音里调侃的意味甚浓,甚至还带着幸灾乐祸。
遗憾的是赵光明现
在感觉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折断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双在他腹部摩挲的手。
女人指甲盖修剪得很圆润,但是剌在皮肤上又微微发疼,准确地说是酥麻,指腹沁凉,贴在身上很舒服。
不过这凉意对那种要破空而出的燥意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男人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呼出的气好似是自带热度,“你这样看不到。”
他伸手去拽孙玉珍的手,可那双拿惯手术刀的手,甚至灵活,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从他掌心里溜走。
微凉的指腹轻轻戳了戳她紧绷得发疼的侧腰肌,还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
赵光明脑袋宕机了,呼吸都停止了:“你不用捏,淤青看就行了。”欲望像是要脱笼而出的猛兽,声线沉得不像话。
理智像是一根绷得紧紧的琴弦,下一瞬就要分崩离析。
从孙玉珍的角度可以明显看出男人额角凸起得吓人的青筋,还有极力隐忍的眉峰,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
心想:柳翠翠是个骗子,你也好不到哪去,腿明明早就好了,还一直装瘸,让你骗我。
他又狠狠在男人腰肌上掐了一把,她知道怎么掐人疼,用指甲盖捏起皮肤最上面的一层真皮组织,用力地旋转。
“撕”赵光明闷哼出声,声音里又痛苦,似乎还带着某种如释重负,尖锐的疼痛和身体里那种莫名的躁动想抵消,最终归于平静。
他像
是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新鲜的空气,苍劲的喉结剧烈滚动。
调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医生,伤口瘀青或者红肿的都是表面上的,万一伤到内脏就不好了,我得好好检查一下。”
赵光明眉骨压得很低,检查就检查,往胸肌上探是几个意思。
“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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