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衣服也是，求一个稳妥。这衣服在胸部绕了一圈花里胡哨的东西，穿出去的确需要勇气。
柳翠翠这边说得口干舌燥，那年轻姑娘还是没被说服，也不说什么，就是眼巴巴地看着那图片。
像是一个小孩子望着心心念念的零食，只等大人放话。
“真正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穿了一件大胆的衣服而否定你这个人。而随意否定你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年轻姑娘像是有所触动，点点头：“这衣服我要了，在哪里交定金。”
柳翠翠：……
那姑娘交了钱，离开服装店，柳翠翠扭头问：“你怎么知道那姑娘被人否定？”
“那姑娘长得很好看，但是眼神却一点都不自信，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敢直视人的眼睛，这种情况应该是小时候在家里面长期受欺凌，长大后又遇到了别有居心的男人，男人给她灌输一些旧思想，让她极度不自信，这样才好拿捏。”
柳翠翠：PUA古来有之。
“东雯，你听到没，以后但凡张铮敢说你的缺点，你直接大耳刮子抽他。”柳翠翠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
震得方东铎耳膜疼，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夫妻之间，哪能动不动就抽耳刮子。
“翠翠，我怕打不过他？”方东雯声如蚊蝇，她虽然胖，但是浑身都是软塌塌的肥肉，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要是敢还手，你就一口二闹三上
吊，找他们领导反映他家暴，把他那身绿皮给他扒了。”
方东雯瞪大眼睛看着方东铎，用眼神示意：哥，我能这么干吗？
方东铎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点头，虽然这个法子，有点上不去台面，但是有效，军队治军严明，德行有亏的基本上会被逐出部队。
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只要自己的妹妹不受委屈就行了，至于张铮委屈不委屈的，与他无关。
方东雯把柳翠翠的话记在心里，只要张铮说她不好，就大耳刮子招呼。
下午的时候服装店里没什么人，方东雯去百货市场买布料，柳翠翠坐在椅子上，把腿翘在另一把椅子上，懒洋洋地翻看画册，眉眼低垂，在太阳底下，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细软的发丝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方东铎的手心微微发痒，想去摸摸她的头发。
“你干嘛？你挡住我的太阳了。”
“在太阳底下看书对眼睛不好。”方东铎把画册从她手里抽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画面上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画面上的男人外面穿了一件派克服，里面却是什么都没穿，健硕的胸肌和块垒分明的腹肌，在大敞的衣领里脱隐若现。外国人的面部轮廓独有硬朗深邃，再配上深邃的眸子，一场勾人。
“你一下午都在看这？”方东铎寒眸迸出阵阵冷箭。
“这是电影艺术，你懂不懂。”这是美国的一部电影的剧照，男主表面上
是个健身教练，实际上是个冷血杀手。
柳翠翠一开始的确是在看男人的衣服，可是逐渐地思想就走偏了。
“你就这么喜欢看男人？”
“也不是喜欢看男人，是喜欢看身材好的男人。”柳翠翠实话实说，食色性也，人生在世短短十几载，何必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
她前世是个007的大龄程序员，平常工作压力大就喜欢看擦/边的小视频解压，她觉得没什么。
“我就是看看，又没想着干什么。”对着方东铎那冗着惊涛骇浪怒意的眸子，她有些心虚地解释。
方东铎随手翻看了画册，脸色阴沉得能滴水：“是没想干，还是没机会干，还是暂时没找到比我更好的。”
柳翠翠对男人审问的语气很是不屑，不就是看了点照片，至于这么大惊小乖的，她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当然是没找到更好的，先拿你凑活着，应付我娘，要不然我娘还会逼我跟外面的那些歪瓜裂枣相亲，等我找到更好的，我一定一脚踹开你、”
她虽然前世活到了快30岁，但是感情经验为零，又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性子。
“不用你踹，我自己滚。”
柳翠翠看着哐哐乱晃的玻璃门，微微愣怔，这就走了？不会是生气了吧，自己要不要去哄哄。
算了吧，男人不能惯着，得慢慢调教，慢慢晾着他就好了。今天他敢因为男模发脾气；明天他就敢蹬鼻子上脸。
她敛了心神接
着看画册上的腹肌美男，画册第二页更过分，男主在沙滩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平角泳裤。
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了。有的画册是美术馆展览用的，有的画册因为尺度太大，被工作人员给扣下来了。
孙黎明不知道这个事，就把所有的都给柳翠翠了，她现在看的就是尺度比较大的。
柳翠翠看着画面中男人嚣张的肌肉线条，眼神没有半分波动，甚至觉得油腻，觉得眼前的不是肌肉型男，而是一堆猪板油，腻得慌。
“我哥呢？”方东雯抱着几匹布料，气喘吁吁地走过来，一扭身屁股把门关上。
“你哥好像生气了。”
“你惹他了？”
“没有我就看了看册子，他就生气了。”柳翠翠佯装无辜。
方东雯捡起椅子上的册子，随意瞄了一看，红着脸把那册子扔到一边，颤抖着嘴：“翠翠，你跟我哥在一起，还看这种东西，难怪我哥会生气。”
“这书印刷出来就是给人看的，你看这上面的出版社是辽远出版社，可是正规的出版社，我们要是不看的话，这书不就白印刷了吗？”
柳翠翠话锋一转：“这服装店周边都是工厂，女工的人数还不到一成，我们不仅要做女人的生意，还要做男人的生意才能赚大钱。”这年头大家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想挣钱，还是要从男工人身上下手。服装店不仅要做女人的生意，更要做男人的生意。
方东雯一想，也
是这个道理，主动凑了上去，小声说：“那咱们看看，只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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