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缝了一半，方东雯打了个哈欠，还想接着做，柳翠翠连忙说：“你先歇着吧，我又不着急穿。”
“柳翠翠外面有人找。”传达室的小张在家属院门口冲着里面喊。
这么晚了是谁过来找她，柳翠翠留了个心眼，拿出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
柳翠翠跟着小张来到工厂门口，看见两个男人，就是上次在庙会上摸他的男人。
两个人都鼻青脸肿的，大痦子被人卸了一条胳膊，地包天的腿一瘸一拐的。
看到柳翠翠的时候，两个人像是看到了活菩萨，就差跪下道歉了。
原谅是不可能原谅的，柳翠翠用水果刀在两个老流氓的侧腰上划了一刀，让他们长点教训。
如果以德报怨的话，那么以何报德？
那两个男人没想到这小娘们出手这么狠，比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还狠，捂着流血的伤口狼狈地逃走了。
“出来吧。”柳翠翠对着墙角处喊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方东铎微微诧异，他觉得自己藏得挺好的，难道柳翠翠能掐会算不成。
柳翠翠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那俩人的。”
“你都给我说他们的特征了，我要是还揪不出来他们，岂不是太没用了。”方东铎回答得理所当然：“而且长痦子、地包天这种特征明显的人，特别好找。”
他说得风平浪静，柳翠翠心里汹涌澎湃。
这些特征是好找，可哪个生产队没有地包天？把这两个人从茫茫人
海中找出来，一定废了不少劲。
她刚刚还觉得张铮走了狗屎运，能娶到方东雯这么好的媳妇，她的运气好像更好，方东铎也是个万一挑一的好男人。
“东雯开了个服装店，大后天开业，到时候你的脸估计也就好得差不多了，你记得过来。”
“嗯，我刚刚过来的路上看到了，装修得不错。你怎么对东雯这么好。”
她让出去的靠街的二十多平方，是外面人一眼能看到的位置，也是饭店里采光最好的位置。
“不为什么呀，反正我手里有的是钱，就图个开心。”
方东铎看她吊儿郎当的样子，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你就不怕东雯做不好，赔钱。”
“不怕，就算是服装店做不成，凭东雯的手艺开个裁缝铺子也是绰绰有余的，这附近都是工厂，那些男工人都是粗枝大叶的，裤子破了都不会缝。我之前就看到一个男人裤腰上的扣子掉了，用细铁丝拧了一个铁丝网的扣子，凑合用。”
“你看男人的裤腰做什么？”方东铎的脸上好像覆了一层寒霜，冷声说。
柳翠翠：这男人是醋坛子成精吗？
“看都看了，你能咋地，你还能把我眼睛给抠出来，我就喜欢看男人的腰”柳翠翠仰头，神情很是得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方东铎又好气有些好笑，瞥了一眼没什么人的街道，走到柳翠翠的身旁，把双排扣的黑色毛呢大衣敞开，毛衣随意往上一掀
起，毛衣堆叠在男人的胸膛上。
露出小半截坚实的劲腰，裸露的肌肤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小腹处紧实的六块腹肌线条分明，性感的人鱼线顺着精瘦的腰腹，一直延展到黑色的裤腰下，存心诱人遐想。
明明是寒冬腊月，柳翠翠的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无法熄灭的火，脸红得能煎鸡蛋。
她动作粗鲁地把男人的毛衣给扯下来，她不敢看了，怕再看下去自己流鼻血。
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斥责：“你是不是有病，你是暴露狂呀，大街上掀衣服，别人看到了，你是要进警察局的。”
方东铎避重就轻：“不给别人看，就给你看，你不是喜欢看男人的腰。看清楚了吗？”
柳翠翠：……她不仅在眼里，还记在心里。那一板一块的腹肌线条，还有那令人心神荡漾的人鱼线，好像是用刻刀一刀一刀刻在柳翠翠的脑子里，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动手摸摸，看看是和形象中触感一样。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赶紧转移话题：“东雯开女装店应该没什么问题，她学东西快，手又巧，脑子还灵活，你放心吧。”
方东雯有柳翠翠带着，方东铎自然是很放心的。
“你对东雯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
柳翠翠嗤了一声：“记在心里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挖出来你的心看看，感谢要落在实处，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方东铎现在还真没有
什么巨款，上个月刚发的工资，都被他用来亲脸蛋了。
他凑到柳翠翠的跟前，故意打趣：“你的大恩大德，东雯无以为报，不如让她以身相许。”
柳翠翠挑眉：“行呀，老话说长兄如父，你这个当哥哥的好好做做东雯的思想工作，在搞对象上面，性别不要卡得这么死。只要她愿意嫁，我就愿意娶。嫁给我，不比跟张铮差。”
方东铎笑望着柳翠翠：“还有一句老话，叫父债子偿，妹债兄抵，东雯和张铮情投意合，不如我这个当哥哥的勉为其难，嫁给你吧。”
“你这是想倒插门？”
“孩子可以跟你姓，我也可以跟孩子的姓。”
柳翠翠嘴角抽搐：论不要脸还是方东铎略胜一筹，她是自愧不如。
“东雯以身相许的话我热烈欢迎，至于你，哪凉快滚哪去吧。”
“我哪比东雯差了，东雯能给你的，还有她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方东铎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自己的妹妹争风吃醋，还吃得津津有味。
柳翠翠看着一脸较真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说来听听你都能给我什么。”
“给你脸。”
柳翠翠：“骂谁呢？”
“你不是喜欢我这张脸。”
话糙理不糙，作为一个颜狗，柳翠翠确实喜欢方东铎这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还有堪比男模的身材，性感低沉的声线。
这么算下来，方东铎好像是比方东雯划算一点，而且方东铎能挣钱，还
是个潜力股，以后可是机车厂的厂长。
貌似入股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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