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做的就是口碑，一定要请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才能把食客留下来，长时间留住。一般厨师都是男人。
“你真的不打算让男人在饭店工作。”饭店好多事情都是体力活，男人和女人天生在体力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不打算，饭店的名字就叫半边天，必须是清一水的女人，要不这名字不白起了。”
柳翠翠对方东铎招招手，从怀里掏出来几张图纸，很是得意地说：“你担心的事情我都想好了，我打算用机械化代替人力。”
“这些都是什么？”方东铎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像是水泥搅拌机的东西问。
“这个是自动和面机，把面粉和水按照比例放进去，就可以出来面团了。这个是高空滑翔，自动上菜机，把菜放到这个铁盒子里，吊在绳索上，拉到指定的位置就行。”
方东铎在钢铁厂工作多年，还搞过很多发明创造，这些乱七八糟的机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找一个钢铁厂，用不了一个月，这图纸上的机器都能做出来。
“你想法是挺好的，这些机器你会做？”他故意问。
“我不会呀，你做这些东西应该没问题吧？”柳翠翠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是可以做出来，无利不起早，你想让马儿跑，总得让马儿吃点草吧？就算是让驴拉磨，眼前不得吊一根胡萝卜？”男人唇角上扬，弧度有点坏坏的感觉。
柳翠翠听到
他能做，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只要能做出来一切好说。只要在饭店实现机械化，让女人从繁重的劳动中解脱出来，省下的时间就可以把菜色做精做细了。
她是打算做平价饭店，可质量却要向其他饭店看起。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柳翠翠把图纸收好，交给方东铎，笑着问：“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这只马，想吃什么草？”
“窝边草。”
柳翠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唇上一凉。两人唇齿相贴，呼吸勾缠。
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一把推开他，含含糊糊地说：“你干嘛，门都没关。”
说着走到门旁边，手扶着门框，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看到。
她穿了一身深咖色的毛呢大衣，阳光斜斜地穿过雕花的窗格，在她肩膀上投下好看的光影，好像全身都发着光。
“还不关门？”
柳翠翠的心还在砰砰砰狂跳，脸上红晕飘过，恶狠狠地回：“关门做什么？”
“清理窗格。”
方东铎和柳翠翠面对面站着，抬起胳膊用湿抹布去擦窗格里面的灰尘，用手臂和自己身体铸成了一道有型的禁锢。
柳翠翠压低身子想要从胳膊弯下面绕出去，好巧不巧，方东铎的手就去擦她腰侧的窗格。
坚硬粗糙的掌心紧贴她细软柔嫩的腰肢。
柳翠翠憋着一口气，眼神森寒，抬腿，提膝……
方东铎轻而
易举地躲过一记“撩阴脚。”
面不改色地转身去擦另一扇门，嘴里念念有词：“这房子有一段时间了，好多地方都需要修缮，应该找个老木匠过来，尽量修旧如旧，保持原来的样貌。”
话题突然扯到正事上去，柳翠翠也不好追究他偷亲她的事情，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
“可以在左边的位置做一个万能集成灶，所有做菜的流程都在上面进行，煎炸蒸煮，不光能节省炭火，还省事。
蒸屉可以放在集成灶的旁边，这样灶台的蒸汽能送到蒸屉里面，蒸馒头和米饭的话都比较快。
工人每天吃饭的时间有限，而且附近几个工厂吃饭的时间都差不多，工人特别容易扎堆过来吃饭，所以出餐的效率一定要跟上。”
“还要有消毒柜，餐具一定要消毒，这样工人才能吃得放心。”柳翠翠补充说。
方东铎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对着地面写写划划，然后用尺子量不同地方的尺寸，还在图纸的背后认真记录不同的数据。
他听着柳翠翠头头是道的讲述，不仅要切菜机，还要切肉机，还要求切肉机能切丝还能切条，笑着说：“所有的活机器都干了，还要你这个老板做什么，坐在门前晒太阳？你还真会懒省事。”
柳翠翠挑眉：“这你可就不懂了，有句老话你听说过没，社会要发展全靠一个懒。”
人们懒得洗衣服发
明了洗衣机，懒得拖地发明了扫地机器人……
“你就为你的懒找借口吧。”方东铎瞥了她一眼，却口不对心地接过她手里的抹布。她的手那么细嫩，可不能因为跟了他，手就变糙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方东铎觉得还得增加几个机器。
“到时候消毒柜摆在我左手边的方向，方便拿取……”
“嗯，都听你的。”
柳翠翠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暧昧，她压低眉骨，冷声说：“这必须听我的，我才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嗯，以后我都听你的。”方东铎笑眯眯地说，语气更加软和。
“你好好说话，不要用这么半死不拉活的语气跟我说话，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地。”
方东铎不由失笑，定定地看着她半晌，一字一句说：“柳翠翠，你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我柳翠翠的字典里都没有这两个字。”她下巴仰得老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她心里是害怕的，她喜欢方东铎的，她害怕方东铎喜欢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原身留下来的漂亮的皮囊；害怕方东铎会像小说中和白栀栀牵扯不清；也害怕方东铎跟之前的白月光孙秋茹藕断丝连。
柳翠翠不敢赌，她怕输，信誓旦旦地说：“你不用在这煞费苦心地试探我，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我说过了我不喜欢男人。”
“我知道你喜欢东雯，可东雯迟早要嫁人的……”
“等等！”柳翠翠接过话头，质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东雯？”
“你不喜欢男人，而且你对东雯还那么好。”方东铎小声腹诽。
柳翠翠简被这个男人的逻辑惊呆了：“我对东雯好，是因为他把我当姐姐，我把她当妹妹仅此而已，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有种东西叫友情，你没听说过吗？”她语气很是生硬地回怼。
她眼珠子转得极快，话锋一转质问：“你故意把东雯安排在那么远的服装厂，是不想我们俩在一起？”
方东铎垂眸，不敢看她的眼睛，算是默认了。
柳翠翠：……
“你不喜欢东雯，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是喜欢女人，而不是喜欢男人。”方东铎乘胜追击，直截了当地问。
这下轮到柳翠翠哑口无言了。她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是没跟男人试过，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怎么试的？”
柳翠翠：……
“我们那晚不是试过了吗？你是喜欢男人的，你喜欢我。”方东铎望着她，语气很是笃定。
男人的眼睛像是繁星跌入深海，闪着熠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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