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回到家做贼心虚地把签署的合同压在枕头底下，深吸一口气，去找她娘。
“娘，你在城里住着还习惯吗？”她动作亲昵地坐到王杜娟旁边，拉着她娘的手，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
眼角余光一直在瞥那红彤彤的存折，只要拿到里面的2000块钱，饭店都能开起来了。
柳翠翠有信心，只要饭店开起来，最长不超过两年，一定能回本。餐饮生意本来就是暴利，在村子里一毛钱一斤的萝卜、白菜，切成丝，随便在锅里炒炒，都能买2毛钱。
做餐饮，地段是最重要的，只要地段好，手艺好，就不愁没客人，她今天抢在那暴发户之前买下那店面，不完全是一时冲动，多多少少是经过认真思考的。
“娘，我想开个饭店。”
王杜娟挑眉：“就你还开饭店，你看你大腿还没我胳膊粗，你是能掂精钢的大铁锅，还是能揉几十斤的面，开饭店是个体力活，不是你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能开的，说得轻巧。”
柳翠翠瘪瘪嘴，撒娇说：“娘，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相信你，但是要钱没门，想要钱也行，你从老娘尸体上跨过去。”
柳翠翠沉吟半晌，决定先攻心“娘，饭店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半边天，自从建国初期就开始提倡男女平等，
但是这么多年了，女人的地位跟男人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我决定饭店里
只招女工人，一个男人都不要，娘，你也是女人，你不想看到咱们女人站起来当家做主吗？”
柳翠翠说的慷慨激昂，王杜娟听得昏昏欲睡。
“你别再叨叨了，像一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给你一块钱，你回你自己屋吧。”
柳如霜捏着一块钱，心想：这打发叫花子呢。
闷闷不乐地回了房间，在想明天怎么和孙栋梁，也就是那栋小楼的主人交代。
“柳翠翠，你还真是闷声做大事。”方东铎坐在椅子上，面前放着那份买卖合同。
柳翠翠略一迟疑，哂然一笑：“大事做不成了，我没钱。”突然她眼珠子一亮：“你能不能跟壮壮舅舅把杂志的钱预支出来一部分，我保证最多两年，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方东铎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眸子里亮晶晶的，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像是一只狐狸望着一只喷香肥美的烤鸡。
如方东铎所想，柳翠翠的确在心里暗自咽了咽口水，都说月下看美人，灯下看美玉。
她觉得灯下看美男，也别有一份韵味，昏黄的灯光搭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挺拔的鼻梁在淡薄的唇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他应该是刚刷过牙，一股薄荷的清香从男人微微抿起的唇传来。
很好闻的薄荷香，视觉和嗅觉的双层享受，柳翠翠把开饭店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这一千多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我觉得还得问娘要，那钱放在存折里也是吃
灰，还不如开饭店，要是真要不过来的，我帮你筹钱。”
柳翠翠美眸轻扬：“你这是答应我了，你都没问我打算开什么样的饭店？”
“我相信你。”简短有力的四个字。
柳翠翠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个人这么坚定地相信，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冲方东铎举了举。
方东铎也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两人对举。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一定把半边天饭店给做大做强。”柳翠翠说得气概云天，颇有抛头颅、洒热血的桃园三结义的架势。
等等！方东铎的头为什么凑过来喝她杯子里的水，还把他喝过水的杯子，贴着她微微张开的红唇。
这不成了交杯酒？这氛围一下子从刘关张结义，转换到了唐僧路遇女儿国。
“御弟哥哥，再喝一杯！”柔弱无骨的女儿国国王半边身子都倚在唐僧的肩膀上，柳翠翠觉得现在自己就是那个意志不坚定的唐僧。
“你脸怎么这么红？”方东铎一手撑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拈着白色的搪瓷杯，像是把柳翠翠抱在怀里。
柳翠翠的心像是磕了/药的野马，砰砰乱跳。觉得自己要是唐长老的话，肯定过不了方东铎这关。
“热的了。”柳翠翠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去扯平床单。
“饭店的事我帮你，但接下来的事情该你帮我了。”
柳翠翠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从后面抱了上来，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你他妈，耍流氓是不
是？”柳翠翠咬牙切齿地说。男人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根本没办法挺直腰杆。
“小点声，你娘在门外面，你陪我演一场戏，证明我行！”方东铎的唇贴着她的耳窝。
柳翠翠感觉半边脸都热得发烫，用气音回：“怎么演？”
“你干这种事不是很有经验，当初你脖子上的吻痕，跟真的一样？”方东铎眼神促狭、玩味，他这个媳妇绝对不是什么清纯少女，脑子里估计跟高邮盐鸭蛋一样，又黄，还流油。
“说好，我帮你证明你行，你要帮我搞钱开饭店？”
方东铎点点头。
反正两个孩子也不在，柳翠翠清了清嗓子，毫无顾忌地发出来一声似欢愉似压抑的声音，那声音又娇又魅，恨不得能把男人的魂给勾了。
“讨厌，这几天是我生理期，不能陪你胡闹。还有你下次轻一点，我可不想第二天下不来床。”
方东铎手还撑在柳翠翠的身旁，下半/身往后撤了两步，两条腿交叉,掩饰自己的异常。
为了饭店柳翠翠拼了。
“你要是下次再没轻没重，我还跟娘告状，说你不行，说你是秒/射男。”她嗓音娇软，语气很轻佻。
柳翠翠竖起耳朵，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还有轻轻的关门声，她娘应该回屋了。
她像是京剧变脸一样，换了一副嘴脸，指着方东铎的鼻子说：“明天我要是看不到钱，你就把脖子给我提前洗干净等着。”
方东铎轻笑
略微失望，刚刚那个勾人的小狐狸他还没看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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