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从箱柜里,又拿出来一床冬被,铺在床上,用脚尖踢了踢方东铎:“上来吧。”
方东铎眯着眼睛,心想:这女人和他丈母娘一样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别睡这头,你睡另外一头。”两个人睡在不同的被窝,不同的方向。
柳翠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可是看到侧脸晃来晃去的那双男人的大脚,眉头紧蹙:“你的脚往里面收一收。”
“哦。”方东铎应了一声。
柳翠翠的腿侧倏然贴上了男人的膝盖。男人的腿从他被子里探出来,伸到了她的被窝。
“你是不是想死?”柳翠翠用指甲盖狠狠地揪住男人膝盖上的一层薄薄的皮肤,掐起来再狠狠地转了一圈。
方东铎倒吸一口凉气,果断把膝盖收了回去,柳翠翠侧眸又看到了那双隐隐散发着气味的大脚。
“我今天早上刚洗的澡,脚不臭,这床太短了。”
这话倒是实话,原本2米的床,柳翠翠在床位放了一个置物架,方东铎185的身高躺上去,就是头顶着天,脚踩着地。
面对男人一双厚实的脚,她估计是一晚上都睡不着。
“你还是跟我睡在一头吧。”柳翠翠无奈妥协。
方东铎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地挪过来。
两人并排躺着,柳翠翠扭头,脸对着墙壁,眼不见为净。
柳翠翠侧着身子,方东铎清晰地看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之前的吻痕,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会吃
醋,会嫉妒,嫉妒得发疯。
“你是不是又有新男人了?”
又有?柳翠翠低声重复着两个字,拳头硬了,自己在方东铎心里就是这么随便的人。
她本想随便边胡诌一个男人,来气他,可是听着他声音里的落寞和孤寂,她自己又不忍心了,她心疼了。
完了,柳翠翠你心疼男人,你倒霉一辈子。
“没有新男人。”
“那你脖子上的印子怎么回事?”
柳翠翠怒火中烧,就凭她脖子上的印子,就诬陷他有男人?
她猛地扭过头,瞬间和方东铎四目相对,鼻翼相贴,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她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砰砰的跳,刚才的怒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又赶紧把头给转了回去,看着墙壁上贴着的旧报纸,平复自己的心跳。
“脖子上的印子,是我自己吸的,为了诽谤张红涛非礼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随便。”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
“我要是真的遇到喜欢的男人,我会光明正大地嫁给他,还有我跟谁或者不跟谁都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没机会了,你是我的。”方东铎语气很是强硬,手从自己被子里探出来,紧紧钳住柳翠翠的腰,那头搁在女人颈窝上。
柳翠翠无声翻了一个白眼,威胁:“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或许是威胁有用,男人的确老实了很多。
柳翠翠是被窗帘透过来的光照醒的,她和方东铎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一
个被窝里,自己的后背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
男人的睡相挺好的,眼睛紧闭着,眉眼看起来很柔和。
她轻轻掰开男人的手,蹑手蹑脚地下床,小声嘀咕:“一点都不老实。”
“我要是真的不老实,你根本都下不来床。”
柳翠翠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她的衣服和方东铎的衣服应该是被冬被挤掉,零零散散落一地。她的水蓝色碎花上衣,和男人的深蓝色工装裤叠在一起。
光看架势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事实上,两个人就是盖着被子,睡了一个比小葱拌豆腐还要素的“素觉。”要不然真的像男人所说的,自己都下不来床。
“咳咳。”柳翠翠轻咳两声,重新净化自己的思想。
她推了一下门,竟然能推开:“我先出去,带我娘和两个孩子去食堂吃饭,你趁没人的时候溜出去就行。”
方东铎正在提裤子,看着柳翠翠鬼鬼祟祟像是做贼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两个人明明是夫妻,现在弄得像是偷情一样。
“咱娘都知道了,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方东铎穿好衣服就准备出去。
柳翠翠一把拽住他想推门的手,低声说:“两个孩子不知道,我们这样对她们影响不好。”
“爹,娘,你们怎么还不起,太阳都晒屁股了,羞不羞。”外面传来禾禾清甜的声音。
“这就出来了。”方东铎声音很是响亮地回,给了她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眼神
。
柳翠翠:她怎么觉得自己像是进了狼窝一样,自己的老娘、自己的儿女都卯足了劲把她往方东铎这个男人身边推。
吃饭的时候,王杜娟一直打量着她,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有一点柳翠翠很肯定,那眼神不是什么正经的眼神。
“娘,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被你看得头皮发麻。”柳翠翠不敢对她娘发火,只能很委婉地提示。
王杜娟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一边,一脸愁容,贴着她的耳根说:“东铎是不是不行?”两个人明明睡在一起,她闺女这健步如飞的样子,不像是经过某种磋磨的。
柳翠翠:……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她眼眸微动,故意逗她娘,看看她娘在闺女的性福和满意女婿之间会做怎样的取舍,她很为难地说:“也不是不行,就是时间有点短。”
她沉吟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几秒。”
王杜娟的脸瞬间铁青,怪不得方东铎一直得不到翠翠的欢心,就几秒,哪个女人会愿意跟他好呀。
他上赶着给她当女婿,原来有不行。可惜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不行,离婚,必须离婚。
俩人咋结婚的就咋离婚就行,瞒着翠翠先把婚离了。
“娘,这事你别告诉别人,尤其是方东铎。”柳翠翠很求生欲地又补充了一句:“你可千万别说。”
王杜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闷闷不乐地回屋了。
柳翠翠:她娘怎么这么奇怪?
这边柳翠翠一
头雾水,另一边的方东铎看着王杜娟退回来的彩礼钱,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娘,这是什么意思?”
王杜娟冷着脸:“你别喊我娘,我才不是你娘,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行,还要祸害我闺女,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觉得你是个好人。”
“明天一早就去跟翠翠表姐把婚离了,我劝你最好识相,否则我把你骗婚的事情闹到你们厂长那去,让你没脸见人。”
“娘,我不行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别人都是胡说八道。”方东铎语气很急切地解释,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造这种谣。
王杜娟看他死鸭子嘴硬,拍着大腿说:“我闺女说的,那还有假。”
“翠翠跟你说我不行。”方东铎瞳孔闪过寒光,流出一丝冷笑,看来他对柳翠翠太客气了,敢这么编排她。
王杜娟瘪瘪嘴算是默认,很是嫌弃地看了方东铎一眼,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的玩意。
方东铎很是敏感地铺捉到她眼底的深意。
“娘这件事,你先别生气,我去找翠翠了解一下情况,肯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方东铎咬牙切齿地说,一张脸阴沉的能滴水。
他一个男人跟丈母娘掰扯自己到底行不行的问题,估计是蝎子的尾巴——独一份了。
“你跟娘说我不行?”方东铎挑着眉,神色不虞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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