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张铮心里却像是浇了一桶雪水,拔凉拔凉的。
他稍微反应了一会,第二巴掌就迎了上来。
方东铎双手插兜,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梅树,眸子仿佛要燃烧出一团火焰,将那棵树和房间里的女人吞噬成灰。
背后清脆的巴掌声,把方东铎濒临走丢的理智给拽了回来。
他监督方东雯跟张铮做了结,就是害怕张铮跟东雯动手,可张铮竟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也算是个汉子。
方东雯打不下去了,吼着:“我才不喜欢你,你不要缠着我。”哭着跑回屋。
张铮转身,冷冷地盯着方东铎,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仿佛刀剑相击,发出刺耳的声音,寒意凛然,战意浓烈。
“就算你是她哥哥,你也不应该左右她的感情,她是个人,有权利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张铮不是傻子,方东铎一回来,梅树不见了,方东雯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肯定是这个男人在背后撺掇。
“你聋了吗?刚刚是她自己说不喜欢你的。”方东铎冷冷地望向他,不再掩饰眼底的鄙夷和愤恨,目光像是刀子一样刺过去。
张铮的拳头捏紧,眼角开始泛红,眸子逐渐变得猩红,挥着拳头就往方东铎脸上招呼,嘴里吼着:“我打死你这个小人。”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方东铎瞥了一眼他脸上的巴掌印,神情不屑
,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嘲讽的笑。
“上次是你偷袭,真刀真枪地打一场,谁输谁赢还还说不定呢。”
方东铎的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似乎若有所思,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
他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一声开门声,转身往屋里走。
张铮一拳狠狠打在方东铎的后背。
方东铎微微蹙眉,反手拽住张铮的胳膊……
“住手~”柳翠翠站在门口大喝一声。
她走到方东铎面前,一把推开他,挡在张铮面前,怒斥:“你除了会逞凶斗狠之外还会干什么?”
柳翠翠对着那双深邃眸子,莫名有些心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有什么事情不能大家静下心来好好说,冲动是魔鬼!”
方东铎低低地笑了,笑意里多少带着几分苍凉,柳翠翠一直站在门口,张铮打他的时候,她没阻止。
他打回去的时候,这女人就立马跳了出来。这是心疼了!
柳翠翠看着张铮脸上的巴掌印,蹙眉:“东雯这丫头也不知道怎么了,白天还好好的。”
“一定是他哥,不让她和我在一起。”张铮双目喷火,手指关节攥地咯吱作响。
“那你也不能动手呀,你上次都快被打残了你忘了。”柳翠翠翻箱倒柜找药,一边找一边埋怨。
“柳翠翠,你不是喜欢我吧?我可不喜欢你,我现在喜欢的东雯。”这女人刚刚挡在她身前,现在又给找药。
柳翠翠冷笑:“你哪来的自信,我是怕方东铎把你打死,惹上人命官司。”
“……你对我就这么信心?我可是我们团去年白刃战的冠军。”张铮对着镜子看自己红肿的脸,对柳翠翠的说法嗤之以鼻。
“参赛的选手就你自己吧?”
张铮:……
“你别喜欢方东铎了,那男人不是人,心肝太黑。他配不上你,我给你介绍其他男人,保准能甩方东铎那个男人十几条街。”
方东铎那狗男人破坏他的感情,他也别想好过。
他接着说:“我觉得杨崇洋就不错,我们俩一起玩到大的,他的人品,我敢跟你打包票。”
“你就别操心我的事情了,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和东雯的事情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柳翠翠还真没打算找男人,她自己一个人过得风生水起,吃穿不愁,没必要再找男人,找男人纯粹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哥一定用武力威胁她了,我一定要带东雯逃出这个火坑。”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顾忌着脸上的伤口,挤出了一个很狰狞的笑容。
柳翠翠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把手里的药,往他怀里一塞,打开门出去。
路过那棵新移栽的梅树旁边,用手捧了几捧雪,堆在树底下,想着等雪融化变成水,就当是浇水了。
梅花的香味被凛冽的北风吹得四处飘散,有一缕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柳翠翠的鼻端。
“你说不打算找男人?”方东铎以一个妖娆的姿势懒懒依靠在炕头的红木箱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翠翠蹙眉,扬声说:“钱老娘能挣,孩子老娘能养,找男人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他吃喝拉撒吗?”
可方东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垂眸说:“我不就是你男人。”
“你做梦。”柳翠翠瞥了他一眼,随即眼珠子睁得极大,好像要瞪出来一样,炕上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而且那女人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那女人下身穿了一条藏蓝色的奶奶裤,是她平常最喜欢穿的一条,上半身穿了一件短款的白色背心,还是细肩带的。
那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像是没骨头一样躺在男人怀里,眼尾挑起一个妖冶的弧度,纤细的手指动作轻佻地在男人健硕的胸肌上画着圈圈。
明艳的脸、轻佻的动作、魅惑的表情,清凉的着装,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狐狸精。
柳翠翠像一缕幽魂一样飘在地上,这种心态很微妙,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男人被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关键是这狐狸精,长着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以至于柳翠翠想开口骂,都不知道骂什么。
只能转头,指着方东铎的鼻子骂:“下贱男人,看到好看女人就走不动道了。”
她的心情并没有影响炕上的两个人。
方东铎用粗粝的手掌挑起那女人的下颌。
那女人语气又娇又
嗔:“你都弄疼人家了。”说着还用粉色的小拳拳,捶在男人古铜色胸膛上。
方东铎从腹腔溢出一声低笑,顺势将女人白皙的胳膊环住他精瘦的腰,意味深长地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那女人会意,媚眼如丝地把自己的唇给覆了上去。
看着两人接吻的样子,柳翠翠气血上涌,像是抓到丈夫出轨小三的正牌夫人。
柳翠翠背过身,打算从微微敞开的窗户里飘走,不在这里观看这场活春宫。
忽然腰上一紧,自己变成了躺在方东铎怀里的那个女人。
“你放开我。我不是那女人。”柳翠翠愤愤把手从男人腰上收了回来,用力起推搡着男人的胸膛。
可唇被男人堵着,只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方东铎的吻技算不上高超,甚至还有点生涩,柳翠翠前世虽说是个大龄剩女,实战经验几乎没有,但是理论经验非常丰富,博览百家小黄书,小黄片。
在接吻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反正是做梦,又不用负责……
成年人就应该做点成年人应该干的事情。
她是个好为人师的,自己的双手主动攀上男人的脖颈。
重新吻上男人的唇,不同于男人只会在唇上碾磨,她会的花样可多着呢,完全没有任何保留地用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能感觉到男人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喜欢吗?”她的唇主动离开男人的唇,眉梢好看
地扬起。
“喜欢。”男人的声音粗重至极。
宽大的手紧紧扣住柳翠翠的后脑勺,脑袋宕机的柳翠翠还在想:是这男人的手太长了,还是自己的头围太小了。
很快柳翠翠就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被吻得骨头缝里都泛着痒,脑袋也晕乎乎的,逐渐忘记了所有的技巧,也忘记了抵抗。
顺随着本心,修长的指尖穿过男人短硬的乌发,白与黑交织,极致的销魂魅惑。
这徒弟学的真快,柳翠翠在心里啧啧嘴,还好是个梦。
怎么是个梦,如果是真实发生的就好了,柳翠翠心中升起一丝丝的遗憾。
柳翠翠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怎么会有这种危险的想法。
“你在走神?”方东铎拧着眉看她,语气很是不善。
柳翠翠眯狭长的狐狸眼,眼尾上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抬手覆上男人苍劲性感的喉结:“你怎么在梦里都这么好看。”
意料之中的方东铎蹙眉。
柳翠翠鬼使神差抬手去抚平男人眉心处的褶皱,嗓音娇俏:“不要皱眉,皱眉看起来一点都不帅气,显老。”
方东铎低笑:“你这张嘴,就不会说我喜欢听的。”
“那这样呢,喜欢吗?”柳翠翠狐狸眼中闪着狡黠的亮光,仰头,在男人宽阔的额头处,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男人的眸色深沉了不少,眼底是明晃晃的爱意,那对粗糙的大掌扶正柳翠翠
的头,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去,眼神缱绻温柔,动作小心翼翼,好似吻的是一件绝世珍宝。
刚刚的无论是缠绵悱恻的吻、还是狂热的吻,带给柳翠翠的震撼,都是生理上的。
但就是这个落在额头上的,轻飘飘的像一般雪花一样的吻,让柳翠翠的心狠狠颤了一下,就像是一滴炽热的蜡滴在心尖尖上一样。
“谢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
方东铎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眼里噙着无限宠溺的光:“说什么客气话,我们是一家人,要不是我救你那么多次,你能以身相许。”
男人冷哼一声:“你的男人可不少,远的不说,近的赵友坤、杨崇洋,远的有林易水、张小泉。”
柳翠翠幽幽截过话头:“不是不说远的吗?”话锋一转,眉头好看地扬起:“你别光说我,你的好姐姐,俏妹妹也不少,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妖怪。”
她侧头看着大门上那红艳艳的两个大大的喜字,真结婚了?
柳翠翠随口敷衍说:“我们都结婚了,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以为自己会从这个梦里醒过来,没想到眼前还是男人古铜色的紧实胸膛。
她觉得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索性在男人怀里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过去。
睡得饱,起得早,晚上又下了一场雪,柳翠翠第一时间去看院子里的梅花。
路上传来
脚踩雪地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柳翠翠勾了勾唇角,能起这么早的也就方东铎了。
想起昨天的那个梦,柳翠翠脸颊上晕上了一层绯色,怪羞人的!
柳翠翠以前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梦,不过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不记得了,唯独这一次的梦,清清楚楚的,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侧脸似乎还能感受到男人灼热滚烫的呼吸。
“以后张铮再打东雯的主意,让他提前准备好后事,还有你也是。”冰冷不带有一丝温度的男音响起。
不同于梦里的火热,现实中的男人冷得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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