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弱智吗？”柳翠翠小声嘀咕，这可是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笑话呢。
“对别人来说，有些弱智，但对你来说刚刚好。”
“娘，我爹是在骂你弱智。”禾禾很兴奋地大喊。
柳翠翠：……你兴奋个什么劲。
“有个弱智的娘，你以为你的智商能高到那里去，还手舞足蹈，老娘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我是姥姥从村口大柳树下面捡回来的，才不是你生的。”禾禾挺直小胸脯，奶声奶气地回击。
方东铎摸了摸禾禾的头，眼神很是赞赏：“禾禾真聪明。”说完还睨了柳翠翠一眼。
柳翠翠：……
“娘你放心吧，我不嫌弃你笨，姥姥说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是不会嫌弃你的。”禾禾声音清脆，还用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柳翠翠的头。
柳翠翠：“你这是要把我气死，你自己当孤儿吗？”
孤儿禾禾：“不会的，我爹会养我的对吧？爹。”
“对，爹还会给你找个聪明的后妈。”
两人一唱一和把柳翠翠气得冒烟。
她气呼呼拽着禾禾出门，脚刚要迈出门槛，就听方东铎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再看到你或者那个男人进我们家，腿打断。”
男人的眸色冷如冰寒霜，就这么冷冷地望着她。
柳翠翠那双阴沉的眸子里看出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克制、隐忍、憎恶、厌弃。
“切，你以为老娘稀罕来你们家，走，禾禾，以后咱们不来了。”柳翠翠在禾
禾开口之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以免她再乱说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柳翠翠是被冻醒的，推开窗户往外看，路上和树上，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黛色的天空中，晶莹的雪花打着旋，慢慢飘落。
柳翠翠去从炕头的箱柜上拿出一床厚被子，给自己和禾禾盖好。
又想到了隔壁房间里的张铮，那炕上是薄被子，虽然说他是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可万一冻感冒了，也挺麻烦的。
她穿上夹袄，抱了一床厚被子，敲醒了隔壁的房门。
“你怎么起这么早，这天还没完全亮。”柳翠翠把被子放在炕上，看了一眼已经穿戴整齐的张铮。
“这都6点多了，在部队的这个时候，晨练已经跑完了。”张铮一边系军靴的鞋带一边说。
“哦哦，那你起这么早准备去干什么？”
“这不下雪了，我去给东雯扫院子。”张铮对着墙上的镜子，用手动刮胡刀，理了理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你觉得我是穿现在这身好看，还是穿这身好看。”张铮指了指炕上的一身米黄色的衣服，征求柳翠翠的意见，他要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出现在方东雯的眼前。
“米黄色的这件吧，你身上这件有点显老，看起来凶巴巴的，东雯胆子小，你小心吓到她。”柳翠翠摸着下巴出主意。
要说这张铮长得还真是一表人才，貌比潘安，尤其是身上的这种刚毅的气质，前提是不犯二的情况下。
柳
翠翠转身出去，带上门，留下空间给张铮换衣服，刚出门，就看到方东铎推着自行车从院子里走出来。
“早上好。”柳翠翠挥舞着手跟他打招呼。
柳翠翠前世居住的城市，是靠近南方，但也不算南方，她是既没体会到南方的四季如春，也没有见过北方的白雪皑皑。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北方的雪，很欢喜，早就忘了自己和方东铎之前的那点不愉快：“今天下雪，路不好走，路滑，你小心一点。”
男人双眸中迸发出两道寒光，比屋檐上挂着的冰凌还要锋利不少，柳翠翠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冷冷开口，语气嗜血：“不要脸。”说完留给柳翠翠一个硬朗而冷漠的背影。
柳翠翠的脸瞬间冷了，大清早被人骂，是个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她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包子性子，俯身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团成雪球，狠狠地砸向方东铎。
雪球刚好落在男人的肩膀上，方东铎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回眸，冷冷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不要脸。”
柳翠翠：你他妈！
在她下一个雪球团好之前，方东铎的大长腿已经骑上自行车，在厚厚的雪地里晃晃悠悠地往前骑。
那射程不在她的范围内！
张铮容光焕发起走出来，就看到一脸猪肝色的柳翠翠，很是好奇地问：“你是便秘了？”
柳翠翠反手把团号的雪球砸在张铮的脸上，气呼呼地回自己屋。
“女人心海底
针，还是东雯好，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都不用猜的。”
张铮美滋滋地想，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就像是考试的时候，别人拿到的试卷就是复杂烧脑的奥数题，自己却拿到了一张小学生一年级的题目。
他长腿一跨，就跨过了上了锁的篱笆墙，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掏出了两个白薯洗干净，用刀刃别成棱角尖锐不规则的形状，这样熟得快，煮出来的粥也比较粘稠。。
把白薯块和淘洗干净的小米放在锅里。
窗棂处晒干的豆角，洗干净表面的灰尘放到小锅里，再滚烫的开水里烫一下，把咸肉切好，整整齐齐起码在搪瓷碗里，上面垫上一层干豆角，倒扣在碟子上，放生抽、老抽、甜面酱……简单调味。
把碗倒扣在碟子上开始蒸，顺手把菜橱里的窝窝头也放进锅里一起蒸。
还调了一个辣椒酱，用来配着窝窝头吃。
灶膛里填好耐烧的劈柴块，张铮又开始挥着着墙根处的大扫帚扫院子。
……
方东雯揉了揉通红的鼻尖，拢了拢身上的棉袄，这么冷的天，早饭还没有着落。
站到院子里，微微发愣，除了她们家的院子，周围的世界都被白雪覆盖。
掀开锅盖，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一碗热气腾腾的梅豆角扣肉，锅里的白薯粥熬得香甜软糯，就连窝窝头都比平常要美味不少。
这应该不是翠翠做的，翠翠平常习惯用大米和白薯一起
煮粥，她说那样煮出来颜色比较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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