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睇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是方东铎靠讨好那两个小的来拴住我。”
张铮昂着头：“我大舅哥长相英俊、挣得还多，又是未婚，肯定一大堆小姑娘上赶着跟他好，哪能看得上你一个二婚寡妇。”他这是在帮未来大舅哥，搞定未来嫂子。
他大舅哥一定会对他赞赏有加的，同意东雯跟他在一起的。
柳翠翠对张铮这种无脑吹捧的行为嗤之以鼻，就这智商还能当军人，还炮兵团，估计上了战场的话都能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你还不知道你大舅哥之前是流氓犯吧？”
柳翠翠很满意地看着张铮震惊的表情。
“不可能，我相信我大舅哥的人品。”
柳翠翠怀疑张铮这男人是个受虐狂，方东铎都把他打成这样了，还替方东铎说话，真是男主虐我千百遍，我待男主如初恋？
她试探性地掰了张铮骨裂的手指。
响起杀猪一般的嚎叫：“你是不是疯了？”
“张铮你属狗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你是属狗的，还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哈巴狗，只对方东铎摇尾巴。”
张铮：……
两个人斗了一会嘴 ，凑在一起，开始接着密谋……
一路之隔的方家。
“雯雯姨，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我这就去喊我娘，让我娘去骂她。”
在禾禾眼里，她娘除了漂亮，骂人也是一绝，好多村里的泼妇
都骂不过她娘。
方东雯哭得更凶了，嚎啕大哭起来，像是号丧。
“别嚎了，骗你的女人还没死。”方东铎嫌弃地蹙眉，瞥了她一眼。
“哪个坏女人，骗我雯雯姨了，看我不把她打得屁股开花。”禾禾双手叉腰，奶凶奶凶的，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方东铎给这只“小奶猫”投喂了一片卤牛肉，意味深长地说：“那坏女人就在咱们大队，等你长大了，打她屁股好不好。”
“好。”禾禾攥紧手，语气坚定，眼神坚毅。
方东雯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不可思议。他哥一直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怎么会做出骗小孩子这种事情。
“那我等着你长大，打那个坏女人的屁股，咱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清脆的童音响起。
“爹，我想吃水晶肘子。”
“给我留一点。”方东雯也不哭了，从炕上准备吃肘子。
禾禾的嘴巴小，猪蹄膀又太大，每次都是方东铎用菜刀把猪蹄上的肉给她剔下来，切成条。
“哥，这次你能别剔那么干净吗？”按照惯例，每次都是禾禾吃肉，方东雯啃骨头。
方东铎点点头，粗糙的大掌攥住精钢菜刀的木制手柄，舞得虎虎生风。
“哥，你改行去当杀猪的吧，你这骨头剔得苍蝇站到上面都要劈叉。”方东雯噘着嘴，一脸的不开心。
“雯雯姨，你吃。”
禾禾把自己的小碟子举到了方东雯的嘴边。
方东雯虽然嘴馋，但还没有到跟一个小孩子争嘴吃的地步。
“禾禾乖，雯雯姨喜欢啃骨头，骨头关节上的脆骨特别好吃。”方东雯把脆骨咬得咯吱作响，狠狠瞪了方东铎一眼。
“厨房的菜厨子里面还有一个，去拿吧！”
方东雯的眼睛亮了起来：“哥，你真好。”
另一边禾禾小嘴吧唧吧唧的吃个不停，吃了一半的时候，方东铎把盘子给移开了。
“不能再吃了，再吃晚上容易闹肚子。”
禾禾嘟起小嘴，背着手，把身子扭到一边，脸颊鼓鼓的，明显是生气了。
“怎么生气了？”方东铎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脸，嘴角噙着柔和的笑。
“我肚子还瘪着呢，你就不让我吃了，不信你摸。”禾禾挺直小胸脯，把肚子吸得瘪瘪的，委屈巴巴地说。
她还气咻咻地唱了起来：“爹不疼，娘不爱，我还不如地里的小白菜。”
“你娘不疼你？”
“不疼我，她眼里就有希希妹妹，都不管我，自从我们搬到城里面，我从来没吃饱过。”禾禾睁着大眼睛说瞎话，可怜兮兮蹭着方东铎的手。
“没吃饱的话就再吃一点。”方东铎笑眯眯地将盘子给推了过去。
她毛茸茸的脑袋在方东铎怀里拱了拱：“爹你真好。”
一片肉刚塞进嘴里，一双手突然摸了摸她圆鼓鼓的小肚子。
“爹，你搞偷
袭。”禾禾的一张小脸比苦瓜还要苦，张大嘴，准备哭。
方东铎趁她张嘴的功夫，把她嘴里的肉也给抽了出来。
禾禾张大嘴哭，光打雷不下雨。
方东铎默默走到旁边，用手轻轻拍他的嘴巴，声音遇到阻挡发出“呜哇呜哇”的声音。
“我不理你了，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去，让我娘打你的屁股。”
禾禾瞪着圆溜溜的大眼镜恶狠狠地威胁，像一只牙还没长全的小老虎，冲一头狼挥舞自己粉色的爪子。
在小孩子眼里看来，打你屁股是最最凶恶的威胁了。
说完推开门跑了出去，她站在门口就开始苦嚎：“娘，你快出来，有人欺负我。”
柳翠翠的心狠狠一颤，方东铎那狗男人，竟然这么心狠手辣，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下去毒手。
禾禾还那么小放，方东铎一巴掌估计都能把她扇飞。
她二话不说，抄起房间里的板凳就往外面冲，像一个火箭一样，直接冲到方东铎面前。
看到柳翠翠，禾禾湿漉漉的大眼睛立马黏上来了，委委屈屈的，哽咽着说：“娘，爹不让我吃饱。”
柳翠翠看了眼那鼓囊囊的小肚子都把衣服上的花纹给撑变形了，默默放下手里的板凳，拽着禾禾准备走。
“娘，我爹欺负我，你打他屁股。”禾禾看能给自己撑腰的人过来了，说话都自信不少。
柳翠翠：乖女儿，你别为难娘，你就我这一个
娘，我要是被方东铎打死了，你就成孤儿了。
这男人平常看起来性子沉稳，一般不动手，一动手的话就是下死手，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打方东铎的屁股。
柳翠翠的视线习惯性地掠过男人。
“不要脸。”方东铎从嗓子眼挤出来几个字。
柳翠翠反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这是在骂她。
她勾了勾唇角站到方东铎的面前，仰着头：“那天上掉下来一张脸你要吗？”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陷阱，如果方东铎说要脸，那他就有两张脸皮，就是厚脸皮；如果说不要脸的话，那就是不要脸。
她都想好怎么挖苦方东铎了。
方东铎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嘲讽：“以后不要问这种弱智的问题，还好禾禾不是你生的，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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