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翠在小县城的医院给手拍了片,腕骨骨折。
“你怎么伤的能伤到手腕?”医生是一个中年妇女,很是同情地说。
“孩他爹打得。”柳翠翠吸了吸鼻子,故意卖惨博同情,干爹也是爹。
医生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将那素未谋面的孩他爹骂了个狗血喷头。
“哎,”医生重重地叹息了一口,宽慰柳翠翠说:“现在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你看到那边的女人没,昨天才生的孩子,他老公,看到生下来的是女孩,扭头走了,说再娶一个,大人、孩子一个不要,说是女人没本事,连续生了三胎都是女儿,这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柳翠翠循着医生指的方向望过去,就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床旁边放了一个小婴儿,婴儿一直在哭,可那女人不为所动,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的方向,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傀儡。
“她怎么不回娘家?”
医生又是一阵叹息:“娘家嫂子早就来闹过了,说她这个丧门星敢回娘家的话,她就带着儿子一头跳进河里,一大一小两张嘴,谁也不敢要。”
听着小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柳翠翠于心不忍,花了五分钱钱,跟其他的妈妈买了点奶粉,喂给小婴儿。
怀里的小婴儿轻飘飘的,脸也皱皱巴巴的,看起来有些丑。小手也瘦得不行,跟个小鸡爪子一样。
那小爪子动了动,紧紧攥住柳翠翠的手,澄
澈至极的眼眸,冲她眨巴眨巴的,她的心一颤,当即决定先暂时收养这个小丑八怪,至少让这女人过完月子再说。
当即雇了牛车,带着这对可怜的母女回到自己家。
这女人叫王艳春是万县生产大队的,她先前生了两个女儿,都被丈夫给送人了,嫁的男人是个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懒货,全靠王艳春,一个人在生产队上工,养活一家子人,生产的前一天,还在生产队挑粪。
“这种男人还跟她过个什么劲,离婚。”柳翠翠义愤填膺。
王艳春苦笑说:“我俩都没领证,就是在村里摆了酒,现在计划生育抓得紧,等生了儿子,再领证上户口。”
柳翠翠拍着她的手说:“我们家就我和两个孩子,你就先放心住着,等做完月子再说别的。”
王艳春是剖腹产,肚子上长长的一道口子,躺在床上歇息,那小丑八怪,不,现在她有名字叫王希希,希望的希,代表着崭新的未来。
她的右手残了,每天用左手做饭,抱希希。
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给希希洗尿布。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端着一盘尿布来到小河边,先把尿布往河里用力一涮,将上面黄褐色的屎尿甩掉,然后放在搓衣板上搓。
她忍着恶心,洗尿布,无比怀念前世的尿不湿,拉了尿了,随手一扔。
“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男音从背后传来。
柳翠翠连头都没回,她早就下定决心,以后和方东铎这
男人老死不相往来。
“你的手这么严重?”方东铎主动凑到柳翠翠的跟前,微微诧异,他没怎么用劲,说骨折就是为了吓唬她,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要打石膏的地步。
柳翠翠气笑了:“这不还是拜你所赐,我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要不然我就截肢了。”
她眼神冰冷,放射出毒箭,冷不丁地朝着方东铎射过来。
柳翠翠拧着眉头,用不方便的左手洗尿布, 动作很缓慢、艰难。
“我来洗吧。”
这句话在柳翠翠眼里宛如天籁,她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冷声说:“用不着你的假好心,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医生说我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好。”
“未来一个月的尿布我都帮你洗。我这个月是白班,我两天回来一趟,你以后把尿布放着,等我回来的时候洗。”他夺过柳翠翠手里的搓衣板,挽了挽袖子开始洗衣服。
柳翠翠顺势坐在台阶上,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这个男人。
发现了那双宽厚手掌的新功能——洗尿布。
真羡慕女主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和这样的男人携手终生。
柳翠翠有瞥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打的石膏,啧啧嘴,这双手还能把人的骨头给攥碎,这好福气,还是留给女主吧,这福气,她真的是要不起。
“那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有什么用。”柳翠翠没声好气说,看着他粗糙的手掌被丰盈的肥皂泡
包裹着,肥皂泡将太阳光折射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其中有一个肥皂泡特别大,看得柳翠翠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想戳破。
她走到方东铎旁边,蹲下来,伸手去戳那肥皂泡。
方东铎只觉得鼻端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味,很好闻,女人柔柔软软的身子也靠了过来。
他心下一凛,柳翠翠这女人是疯了吗?上次勾引他就不说了,是在晚上,没什么人;可现在是白天,小河旁边就是一条大路,人来人往的,她名声还要不要了,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两个孩子想一想。
他想都没想伸手一把推开柳翠翠。
“噗通”一声。
柳翠翠掉进河里,惊恐之下喝了两口河水,一想到这河水刚刚洗过尿布,她的脸顿时白了。
河水并不深,刚刚没住胸口处。她踩着水上来,在一旁扣着嗓子眼干呕。
缓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她转过身,周身的气血上涌,一股怒火直窜天灵盖,良久才从牙缝里逼出来几个字:“方东铎,就当我求你了,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一旦靠近这个男人自己就会变得不幸,柳翠翠从他手里抢过搓衣板,端着盆,转身离开。
女人的裤子全部湿透,湿淋淋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无形地勾勒令人耳红心跳的身体曲线。
纤细的腰肢,丰腴有致的臀部线条,骨肉匀称的小腿,纤细白嫩的脚踝。
“站住。”男人声音威严,语气中隐隐带着怒气。
柳翠
翠气极反笑:他还有脸生气,没一脚把方东铎踹进河里已经是她仁慈了。
男人无视柳翠翠的怒气,将自己的长外套给她披上。散发着的凛然的气势,令人不敢反抗。
柳翠翠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男人摆弄。
方东铎把衣服给他穿好,扣子从上到下系到了最后一个,衣服很长,柳翠翠穿上直接拖到了地上。
“天气凉,容易感冒,回去换衣服。”男人拿过她手里的盆,接着洗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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