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传承久远、势力雄厚,家中强者辈出,天骄纵横,无论是在商界还是在朝堂,都有着强劲的实力和非凡的影响力。
随着近些年来姜家不断壮大,他们几有胤都第一世家之威名。
当然,这得把嬴家排除在外。
因为嬴家在诸人眼中,早已不只是一个世家那么简单,而是大胤古朝这块土地上,一位不输于皇室的无冕之王。
而排开嬴家和皇室,姜家便站在了第一梯队,甚至隐隐有坐上第一把交椅的势态。
这样的威势,纵然晁家背靠晁太后,那也是比不得的。
嫡公主不嫁给姜三公子,又能嫁给谁?
晁太后答应不逼迫她,无非是认可姜三公子的魅力,也以为自家女儿识得大体。
至于简化册封礼嘛,这本来就只是件小事,一切从简既能博节俭之美名,又能空出时间来安排藏龙谷地的诸多事宜。
一举两得,晁太后何乐而不为?
当然,最重要的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时至今日,这册封礼已经拖延不得了。
若是可以一拖再拖,晁太后也不会介意,留待藏龙谷地之事解决后,再为诸位公主按例行仪。
且不说祖宗规矩摆在前头,就说这联姻之前,也得先正了嫡公主的名位才行。
想清楚这一点后,熏公主心里面仅有的一丝不平,也瞬息便烟消云散了。
册封礼不过是走个过场,晁太后看中的,从来不是这仪式盛大与否。
在她眼里,册封礼就算是再隆重,怕也比不得嫡公主大婚时的一根喜烛。
甚至就连大婚的仪式也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她的女儿成为了姜家妇,能够拥有,不输于皇室公主的荣华与富贵。
“本宫绝不会就此妥协的!”
嫡公主扬起下巴,就像一只高傲的凤凰,明知前方是熊熊烈火,也有一往无回的壮志雄心。
熏公主并没有试图劝慰,更没有出言支持,只是低垂着脑袋,若有所思。
原来都是一样的!
嫡出与庶出,在这种事情上,原也没多大差别。
熏公主愣神之际,嫡公主已经站起身来,看都懒得看金乳酥一眼,转身便入了寝殿。
倒是熏公主瞥了瞥那精致的糕点,笑得略略有些讽刺。
这是还把女儿当小孩子看待吗?
一些糕点,就能哄得她乖乖听话?
熏公主闭上了眼,不太想掺和这件事。
虽说嫡公主需要用到她,可是她真心不想跟着瞎起哄。
…………
胤都龙符大街,一辆青金马车正辘辘前行。
长街尽头,那古朴无华却又自带风韵的万象楼,正是这马车的行驶方向。
青金乃是比赤金还要纯粹的灵材,这马车能以青金做工,想来其内坐着的人,非富即贵。
所谓金无足赤,可是大胤是个修真者的世界。
以修真界的手段,提炼赤金并非难事。
只是金子不过凡俗材料,就算是纯度足够高,对于修者们来说,实际用处也并不大。
于是修真界的百艺之师们,便用了更加高明的手法,在赤金的基础上炼制出了青金,使得金子脱俗超凡,由凡材化为了灵材。
青金不仅外表华贵,其作为灵材而言,内在性能也很不错,所以在灵材市场之中,价格也是一直居高不下的。
“公子!万象楼已经到了!”
那青金马车,最终在万象楼前停了下来,一个模样机灵的小厮,扣了扣车门,轻声唤着车内人。
“知道了!”
眼眸能够阑珊春光的公子,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
即便并无外人在场,他的背脊也挺得笔直,一点都没有弯曲和后靠的迹象。
如此端方雅正之人,不是洛与伦,还能是谁?
“嘎吱――”
洛与伦推开车门,下了青金马车,盯着万象楼看了许久,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一撩衣袍,朝某/处雅间所在走了过去。
…………
“熏儿堂妹,这醋溜梅子尝着如何?”
陈王世子今儿个一大早就入了宫,向晁太后请安后,便拐往漪澜殿,把熏公主给带了出来。
熏公主在他面前颇有些拘谨,他也不甚在意,只是点了茶水、糕点和开胃小菜,陪着熏公主便在这木沉香浓郁的雅间里,无所事事般坐了下来。
熏公主是真心觉得,陈王世子有些无所事事。
若是他真心为东,又何至于这般作态?
虽说他言语和举止都未有失礼,可是把熏公主这样拘在这里,多多少少叫她有些不安。
“天晟堂兄,你一大早就带我来这儿,难道就只是要我这样枯坐着?”
按照熏公主谨小慎微的性子,原本是不该有此一问的。
既来之则安之,无论陈王世子目的何在,她都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可是她心里面隐隐猜测,此次陈王世子带她出宫,并不是这位堂兄自己的主意,很有可能是受人之托。
可是那人会是谁呢?
会是他吗?
事情会不会有转机?
她还能不能有所期许?
这些问题盘旋在心头,熏公主也顾不得旁的了。
“别急别急!”
陈王世子眼泛异彩,轻声笑道:“堂妹往后感激我还来不及呢!现在可得先沉住气!”
熏公主一时无言,却又不好反应过激。
她端起唐釉青翊茶盏,心不在焉地抿了口茶,见到有人走进雅间,附在陈王世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好了!时机已到,熏儿堂妹,堂兄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王世子一脸揶揄,起身作了个揖,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去。
“堂兄!”
他这下走得实在着急,熏公主尚且来不及做出反应。
陈王世子倒是真的变了。
心性比以往从容许多。
他看似不靠谱,却并非玩世不恭,而是有着一种算尽一切的淡然。
这是熏公主心头所想。
不过她没心情在这上头深思。
虞天晟走了,下一秒会有谁走进来吗?
会是他吗?
…………
洛与伦按照约定,走到了万象楼的一处雅间之外,心中实在有些惶惑不安。
他与那人并无过多交际,可偏偏那人手里,又捏着他的心意。
这样被人约来见面,洛与伦心里没底。
不过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再迟迟犹疑,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于是他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
长河侯府,米思思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空中荡着。
微风徐来,有叶落,有尘起。
她人虽然坐在秋千上,但心思却在长河侯的书房里。
当然,长河侯不过一介武夫,平素也不是爱附庸风雅之辈。
那所谓的书房,其实更适合用来舞刀弄枪。
今日有客来,还是个模样俊逸、气度泰然的小哥哥。
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觊觎。
院落里,还有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正蹲在地上,拿着根木棍逗弄蚂蚁。
木棍上蘸了糖汁,蚂蚁很喜欢在那上头爬来爬去。
“喂!鼠胆齐!你连你妹妹我都怕,怎么独独就不怕蚂蚁?”
那个少年陡然被人一唤,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险些把手里的木棍丢了出去。
他瑟瑟地缩着头,怯怯地看向了米思思,颤颤地说道:“我、我就是喜欢养蚂蚁……”
“蚂蚁有什么好养的?再说了,你就是养了,等会儿火药齐出来,也得把它们全给踩死!”
米思思说着说着,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一步步走近了自家哥哥。
“你你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我会画个圈圈诅咒你哦!快点停下!不许过来!”
米思齐蹲在地上,面对正迈步走近的米思思,压根都不敢抬眼瞧她。
“瞧你这怂样!我快要被你气死了!”
米思思看到米思齐这模样,就禁不住胸闷气短。
这些年来她看中的小哥哥,多半都被这个性情多变的哥哥给吓走了。
有的是被面瘫齐给“冻”走了,有的是被火药齐给揍怕了,有的是被无耻齐给捉弄吓傻了,有的是被话痨齐给念烦了……
更有甚者,还有人见了鼠胆齐的怂样,觉得米思思在家,最喜欢虐待她的兄长,从而认定她不是个好女孩儿……
呃……
米思思无语凝噎。
“别过来!别过来!求你了!”
鼠胆齐还在不停求饶,浑然不知长河侯已经黑着脸,站在了他身后。
“真是让您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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