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觉得,小姐是输给了对方的套路呢?
雨儿这么一想,心里头顿时疏朗多了。
把自己归入嬴公子的阵营,这一切不就完全不需要纠结了?
现在自己不是小姐的高参,而是嬴公子的间谍,将要帮助他,完成套路小姐的最重要一环。
对于雨儿立场的转变,幽清影浑然不觉,此时她还傻乎乎地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雨儿满脸堆笑,温声道:“小姐应该和嬴公子还有连公子,把话挑明了说开。”
幽清影重重点头,她最不喜欢把话压在心里,委屈自己也折磨他人。
当初她劝连琮的时候,便说过,那些客观存在的不堪,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搬出来晒晒太阳。
所以幽清影认为,她和必要和嬴渊,解释清楚这件事。
至于连琮那边,幽清影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么想法,自然就不好贸然开口。
往后寻找七星星魄珠,必定还要与连琮见面,到那时要不要解释,便再视情况而定吧!
幽清影认可这个提议后,雨儿又道:“往后嬴公子再有今晚这般的表现,小姐你就抱抱他,吻吻他,在他跟前撒撒娇。”
幽清影抬眼看向房梁,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没事了!天快亮了,我伺候小姐梳洗梳洗吧!”
雨儿把该说的说完了,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支起木窗,让夹带着花香的风吹进房间。
幽清影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越想越觉得雨儿说的在理儿。
她打定主意,下次见到嬴渊,就按雨儿说的那样去做。
…………
幽清影在幽府发愁,胤宫之中也是疑云密布。
太上夺命崖的杀手再度出现,这让胤宫诸人心中惶惑之时,也叫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
遭遇刺杀的是幽清影,而幽清影又是晁太后召进宫来的。
再加上那杀手假托圣母娘娘的令旨,这才拦下了白马香车。
这些因素堆积在一块儿,倒是有不少爱嚼舌根的人,觉得这事儿与宁圣母脱不了干系。
宫中人多嘴杂,很多事情只要有了流言,就总会传到主子们的耳朵里。
就好比仙居殿的簌公主,此时此刻就被流言气得,把珠钗扫落在了地上。
“公主息怒,不过是一起子没见识的奴才,在那里说些不知所谓的胡话。
“奴婢这就派人去查,定要将那些造谣者,给狠狠发落了!”
“混账东西!你给本宫长点脑子行不行?”
簌公主长长的指甲,毫不留情地戳在紫芹额头上,在她白净的额间,留下了一道道红痕。
“这种事清者自清,你越是去和下人计较,反倒会越描越黑,为母亲增添负累!”
紫芹慌忙跪倒在地,“是奴婢糊涂!奴婢只是听不得,有人故意损毁圣母娘娘的清誉!”
簌公主也正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恼恨道:“那无能的杀手,假托了母亲名义,竟然还没能除掉幽清影,当真是无用至极!”
紫芹也很是气愤,咒骂道:“也是那幽氏贱婢命大,竟有嬴二公子给的护身之物,刚巧替她拦下了杀劫!”
“渊哥哥?”
簌公主低吟一声,随后越想越气,猛地站起身来,“她幽清影不过一介贱婢,何德何能可以坐白马香车入宫?
“更可恨的是,她竟还敢折本宫的颜面,真真是没有半分家教!”
紫芹连连附和,又道:“幽清影如此嚣张,就是仗着有嬴家和太后撑腰。至于她本身,左不过是个下贱坯子罢了!”
簌公主和紫芹你一言我一语,把幽清影给狠狠贬损了一番。
如此往复几次,簌公主犹不解气,冷笑道:“幽清影本宫暂时收拾不了,可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还不是任由本宫炮制?”
紫芹会意,也跟着阴恻恻地笑道:“那洛家罪子,现如今正在大狱之中,公主要不要去教训教训他?”
簌公主伸出手,紫芹忙扶住她,朝着外面喊道:“摆驾无光狱!”
洛与伦廷斥宁圣母后,便被关入了无光狱中。
这无光狱名为“无光”,倒不是说那里头不见天日。
这所谓的“光”,乃是曙光的意思。
意指入了无光狱后,罪犯便再无脱身的希望。
宁圣母也是恼怒到了极点,才会把洛与伦关到这种地方去。
无光狱是不允许外人探监的,所以洛与伦入狱之后,除了狱卒、簌公主和那一位,便再没和别人打过交道。
簌公主和幽清影早有过节,加上恼恨洛与伦顶撞宁圣母,所以她隔三差五就会跑来无光狱,对洛与伦一顿奚落。
不过洛与伦何等人物?簌公主跑去奚落他,多半时候是自取其辱。
还有剩下的一小半,那是洛与伦懒得理会她。
久而久之,簌公主也不想再和洛与伦磨嘴皮子,便会动用私刑,擅自折磨洛与伦。
如今幽清影回来了,而且又让簌公主吃了瘪,簌公主自然要在洛与伦身上,把这场子给找回来。
“嘎吱――”
无光狱中,洛与伦盘膝而坐,身上的白色囚服,被鲜血浸染成了斑驳颜色。
他听见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都无须抬眸,便知是簌公主来了。
“罪臣见过公主殿下。”
哪怕是身处囹圄,哪怕是对簌公主万般不屑,洛与伦依旧很有风度地,同簌公主打了个招呼。
“不错,不错!”
簌公主扶着紫芹的手,站在牢房门口,冷眼盯着洛与伦,笑道:“你比你那个贱婢表姐,倒是要懂规矩许多。”
听簌公主提及表姐,洛与伦眉心一蹙。
“哦!本宫差点儿忘了,你还不知道,你那清影表姐回了胤都。”
“表姐无事便好。”
洛与伦何其聪颖,簌公主此来气势汹汹,劈头盖脸就骂幽清影做贱婢,想来是在幽清影手底下吃了亏。
这般看来,幽清影不仅仅是回了胤都,而且还风采如旧。
这对如今的洛与伦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个,很值得欣慰的消息了。
“无事?哼!她怎么可能无事?”
簌公主扬了扬脸,便有狱卒冲入牢房,一把将洛与伦从地上拉起,拖着他往外走去。
“她一回来就得了太后召见,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只可惜啊,她枉有功德成圣之机缘,却无功德成圣之命数,竟不敬天命、不识天数,妄图和圣母娘娘做对。
“如此有眼无珠之辈,即便暂时无事,往后也自有血光之灾。”
簌公主这番话太露骨,叫洛与伦冷冷地剜了她一眼。
“公主千金之躯,一言一行该要注重礼法,你适才这番话,太有失体统了!”
“体统?”
簌公主走到洛与伦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白净,却沾满血污的脸蛋,冷笑道:“在这儿,本宫就是体统,你算个什么东西?”
紫芹跟在簌公主身边,朝着狱卒们使了个眼色,喝道:“把他架上刑具,准备好一应用具!”
“是!”
狱卒得令,把洛与伦绑在了木架之上,又拿出一根长鞭,递到了簌公主手中。
“唰――”
簌公主手一扬,鞭子便抽打在洛与伦肩头。
洛与伦修为被封,被簌公主这么一鞭打,顿时觉得伤处火烧火燎,眼前也冒起了金星。
不过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簌公主一眼。
簌公主被他这副模样激怒了,手起鞭落,接连不断地对洛与伦用刑。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你和你表姐,不都牙尖嘴利得很吗?
“怎么?现在落到本宫手里,遭遇鞭打,竟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簌公主抽了几鞭,突然把鞭子往地上一扔,觉得索然无味。
紫芹见到这一幕,转了转眼珠子,提议道:“公主殿下,我听说像洛家罪子这样的谏议大夫,全凭一双手写文章,全赖一张嘴道天下。
“依奴婢看,左右洛大夫也不中用了,倒不如就对他的手和嘴用刑,也好叫他知道知道,得罪圣母娘娘的后果!”
簌公主听了紫芹这话,兴致陡然高涨。
她走到洛与伦身前,捏住他的下巴,面露讥讽地笑道:“怎么样啊,洛大夫,本宫若是断了你的手,抽烂你的嘴,不知道你这模样,还会不会叫我想起,你那该死的贱婢表姐!”
洛与伦浑身火辣辣的疼,但面对簌公主的威胁,他却依旧笑着。
“公主啊,你枉为帝女,却半点皇家天胄的气度也无。
“你可知你对我滥用私刑,事情一旦传出去,便是你的汤沐邑,也要被朝廷罚没!”
“你说什么?”
簌公主被洛与伦这么一怼,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气晕了。
“本宫是先帝之女,是圣母所出,是今上亲姊,你居然敢妄言本宫,说要罚没我的汤沐邑?”
对于皇室公主来说,除了称号和荣耀之外,汤沐邑是她们最重要的东西。
荣耀是面子,汤沐邑则是里子。
一个公主有没有实权、受不受宠爱,看的不是她有多尊贵的称号,而是她的汤沐邑到底有多少。
汤沐邑是公主的私人封地,就算是某位公主不得宠,被发配出了胤都,只要汤沐邑还在,她就还有立锥之地。
可洛与伦这么一句,要罚没簌公主的汤沐邑,真可谓是狠狠戳中了她的痛脚。
“紫芹,给本宫拿玉板来,本宫要打烂这个罪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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