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清影这话一出口,莲花后母就算是再怎么想把此事翻篇,一时也开不了口了,只得继续装出贤良淑德的模样,轻声问道:“儿啊,这话是什么意思?”
幽清影指着樊妈妈,使劲儿地呼吸了两声,让人以为她是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樊妈妈一见幽清影这神色,也顾不得规矩了,抢先便道:“主君明鉴!大夫人明鉴!老奴万万不敢啊!”
幽清影也不给莲花后母说话的机会,直接就说道:“今日三婶母教育我之后,我一时迟疑,没有及时感谢婶母的教导,这时候樊妈妈便说我不懂规矩,是没有母亲教养的人!”
这话一出,莲花后母脸色也不好了,可是幽清影打定主意让她更不好受。
“我虽然自小就失了生母,可是却有大夫人悉心教导,细心照顾,不是生母却也不遑多让,樊妈妈这样说话,实在是有悖人伦。
“因此,女儿忍不住斥责了樊妈妈几句,就因为这样,樊妈妈便自觉说错了话,这才自扇耳光以谢罪的!”
幽清影夸了大夫人一番,这莲花后母也就不好追究她“顶撞”之过了,只得皱起眉看向樊妈妈,不客气地问道:“樊妈妈,此事可当真?”
别看大夫人平日里慈眉善目,可是她的手腕儿狠辣着呢,这一下喝问之间,却也颇有威势。
樊妈妈自然不会承认,磕头如捣蒜,哭诉道:“大夫人明鉴啊!老奴自入府以来,没有一天不是安分守己,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就算是再借奴婢一个胆子,哦不,就算是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断然不敢说这样的话啊!”
莲花后母刚想说话,幽清影便又抢白道:“我寻思着,樊妈妈应该是不敢这么说话的,可是我亲耳所闻难道还会有假?难不成,樊妈妈背后有人撑腰?”
幽清影的话让三夫人也不舒坦了起来,樊妈妈背后能有谁?总不能是她的前任主子,已经驾鹤西去的幽府老太太吧?
如若樊妈妈始终不肯承认,难保最后不会把事情攀扯到三夫人身上去。
樊妈妈也是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那么好欺负的幽清影,此时却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费力。
这明明就是幽清影扇了她耳光,怎么就成了她言语冲撞主子之后,自觉掌嘴赎罪了呢?
虽然这纯属瞎话,可幽清影一口咬定,而且幽清影院子里那些仆从都“见证”了此事,樊妈妈便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掉自己头上这个屎盆子。
而且三夫人现在也不敢为樊妈妈申辩,一旦她开口,谁知道幽清影下一刻,是不是也会给她也扣上一个臭不可闻的屎盆子?
看到三夫人噤若寒蝉,幽清影心中暗自鄙夷,当初你们给别人罗织罪名的时候,可曾想到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
樊妈妈不想认罪,便只在原地磕头,莲花后母既想包庇樊妈妈,又不想失了自己公正的形象,一时间也没有开口说话。
见到大家都不说话,幽清影心中并未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没有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在这里,能够给这件事判定最终结果的,只有幽府主君幽九锡一人。
而且以幽九锡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樊妈妈脸上的巴掌印不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只是如果幽府主君不拉偏架,他便应该知道这整件事错在三夫人和樊妈妈。
那么顺着幽清影的话给樊妈妈定罪,这也无可厚非。
只是幽清影不知道,幽府主君究竟会怎么判定。
毕竟幽清影以前颠倒是非、胡搅蛮缠之所以能够成功,大多数时候也都是仗着她幽都公主的身份,压得别人只能认怂罢了。
如今时移世易,她可不再是幽都主宰土伯的掌上明珠,而是胤都幽府里面不受宠,又无母家可依的所谓嫡女。
过了一阵,莲花后母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主君,樊妈妈这事儿,您看该如何处置啊?”
“唔――”
幽九锡微微抬起眼皮,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场中诸人一般。
“你是当家主母,阖家之事你自行定夺即可。”
幽九锡的话让幽清影心中一沉,难不成她这个便宜老爹就这么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
“不过,刁仆太多,难免家宅不宁。今日三弟妹怒气冲冲来此,其间未必没有刁仆教唆之故。所以夫人,你不能只顾着礼佛,还是需要多关心关心墙闱琐事!”
这一下峰回路转,不仅定了樊妈妈的罪,还告诫了三夫人不该偏听偏信,轻受教唆,甚至就连那一向以贤惠自居的莲花后母,也被不痛不痒地申饬了几句。
痛快!实在是痛快!
虽说这次只除掉了樊妈妈这个刁仆,但却让三夫人和莲花后母同时吃了瘪。
看着三夫人难堪的神色和莲花后母强颜欢笑的脸,幽清影心里简直痛快极了。
“是!夫君教训得是!”
莲花后母在幽九锡面前伏低做小了一会儿,转而对着樊妈妈斥道:“你这刁蛮老仆,仗着主家恩惠抬举,便自轻自贱,做出这等辱没家声之事。如你这样红口白牙之人,便是打死也不为过!”
莲花后母话音一落,芳苒姑姑便招呼人把樊妈妈拖了下去,任凭她怎么哀嚎,也是没有半分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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