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山脉
第十五章 水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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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驻扎的第8天下午,柔伊和胖子的侦察很早就结束了,胖子1钻进营地的帐篷,就异常兴奋地拉着我和韩雨说:“胖爷我今儿个有大发现!”。

胖子也不卖关子,直接将他和柔伊今天侦查的成果和盘托出:“昨天他们弄到山上的狗,今天终于知道它们的用途了。”

胖子眉飞色舞地讲着,柔伊在1旁补充。

科考队的人在魔鬼山坳的边界处标记了易于区分的边界,拉了1条警戒线出来,他们想用狗来做实验。

今天早上他们把狗子集中起来,狗子总共有6条,由6个人各牵1只。

不过实验进展并不顺利,好像狗能感受到危险信号,他们每次牵着狗子走到警戒线的时候,狗子都畏畏缩缩,不仅不敢往前,还咬着狗绳儿连连后退。第1条狗是这样,第2条狗……1直到第6条狗都是这样。

科考队员们为此犯难的时候,1名守卫人员从其中1个科考队员手里接过狗绳儿,似乎是想要试1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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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已经有了1次尝试,狗子表现得很害怕,不管怎么牵都不动,很是抗拒。守卫抽出1根皮带,连抽带踹,然而仍无济于事,狗子就是不动,即使被打得奄奄1息,倒在了雪地上,却还是不愿意服从守卫的指令。

守卫有点恼,他直接把被打得半死的狗子抱起来,径直朝着警戒线那里走去,狗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反抗,似乎还在哀嚎,但没什么用,最终,狗子被守卫扔到了警戒线。

“就在这时……”胖子激动地拍了1下大腿,“狗子被扔到警戒线那边瞬间就消失了,守卫手里的狗绳儿的另1端还悬空着连接着狗子消失的地方,也就1秒钟的功夫,狗绳儿和人也都突然消失不见了。”

“人消失后,紧接着消失的,还有那条警戒带……看起来,好像是魔鬼山坳的范围又扩大了1些。”柔伊接着胖子的话说道,“现在科考队营地乱成1团,科考队员1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狗子也没人管了,开始4处乱窜。”

胖子和柔伊你1言我1语地讲述今天发生在科考队营地里的事件,我完全就像是听人说书1样,感觉十分稀奇,不过也提炼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韩雨低着头,手里握着1支笔在1张纸上又写又画,胖子和柔伊说的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我瞥了1眼韩雨手里的草稿纸,纸上密密麻麻,有图,不过很抽象,完全看不懂;图的旁边还写着1长串公式,公式也1个都看不明白。

胖子和柔伊讲完他们收集的情报后,转而问我今天做了什么,我支支吾吾有点心虚:“我陪着韩雨扔石头去了……”

估计胖子和柔伊也没有想到,我和韩雨这么有闲情逸致去丢石头,于是再1次确认:“什么?扔石头?”

我窘迫地点点头:“今天我陪着韩雨去了魔鬼山坳旁边的那座山峰,从山峰上面用扔石头的方法测出了魔鬼山坳的上边界。”

然后我把整个过程连说带比划地呈现给了胖子和柔伊,这期间韩雨1声不吭,也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在低头写写画画。没过1会儿,韩雨手中的笔突然停了,她抬起头看着我们,脸上浮现出了1种胜利者的笑容,说道:“我知道魔鬼山坳的秘密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胖子和柔伊3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韩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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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把摄像机摆到我们面前,打开录像回放。

录像上,能比较清楚地看到我几次抛投的石子飞行过程,起初,胖子和柔伊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当回放两次之后,他们惊奇地发现我第2次抛投石子视频片段里,石子下落至1定高度的时候有短促地弹起,然后飞到了更远的地方直至消失。

胖子不淡定了,惊呼道:“这是什么原理!”

柔伊也是1脸茫然。

韩雨没有回答胖子的疑问,她把视频的播放速度调至0.5倍速,又播放了1遍。

这次又有新的发现——只见石子弹起的瞬间,石子下方有大约两帧时间的闪光,并且这道闪光显现出了某种轮廓,好像是保护罩样的物质挡住了石头。

紧接着,韩雨把我无人机上的储存卡取了下来,装到摄像机上播放无人机测量边界时候的录像,虽然只有几个片段,不过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每次无人机在断电前画面都有1下闪白。

看完所有视频后,我不禁倒吸了1口凉气,以前这些细节我全都没有注意到,原来韩雨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胸中有丘壑。

韩雨说道:“魔鬼山坳其实是1种物质,具体是什么物质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大致描述‘它’的物理性质,下面我用‘它’来指代这种物质。

从物质形态上来说,我认为‘它’是1种气体物质,任何物质在经过‘它’的边界时,没有顿感和延时感就会突然消失。我们扔石头、扔狗,或者扔其他的东西进去,这些东西只要经过空气与‘它’的边界,就会突然消失。

运动的物体从1种物质转移到另1种密度不同的物质中时,速度肯定会发生改变。举个例子,如果你往水里扔石头,石头接触到水的1瞬间就会减速,直至完全没入水中,但这种顿感是可以感受到的,而且石头的体积越大,这种感受越明显。

所以从密度上来说,我认为‘它’是1种与空气密度相近的气态物质。

当你以极高的速度从‘它’的表面擦过的时候,‘它’会突然变化为液态,摄像机的拍到的闪光其实是人所看不见的光,发光原因是因为能量的转换,石块高速旋转,1瞬间改变了‘它’表面的性质,‘它’就由气体变成了液体,这便是石头能在‘它’的上面打漂的原因了。”

这是韩雨第1次讲这么多话,她对魔鬼山坳那种物质的定义,确实违反了现实世界中的物理常识。不过,我作为1个理科生还是比较容易理解韩雨所说的话,但对于外国的文科生柔伊和没怎么读书的胖子来说,理解起来就难了。

韩雨变着法地给他们解释、举例子,讲了很久他们才明白。

胖子理解以后,问道:“既然是气体,那么为什么这股气体不会飞到天上去呢?”

韩雨对胖子的问题并不意外,她回答道:“首先是‘它’的密度要比空气的密度大,所以会不会浮在空气的上方;其次,‘它’是1种有黏性的气体,分子之间紧密耦合,性质有点像水,所以不容易散开混入到空气之中。”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是懂还是没懂。

这时,柔伊突然问道:“今天发生的那件事我1直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守卫明明没有进入到魔鬼山坳的危险区,结果却消失了呢?”

韩雨思考片刻,答道:“你可以把‘它’理解为1滴水,当1只小虫子落在水滴表面的时候,虫子会因为张力作用被吸附在水滴表面上,挣扎无果最后被吸入水滴内部。而‘它’的吸收效率要比‘水滴’快得多。因为守卫牵着绳子,所以当狗子被‘它’吞噬的时候,‘它’会蔓延到与狗子相连的所有物体并包裹住它们,待物体吸入完毕后,‘它’便会恢复原状,即便有形变,也不会太过于明显。”

这种恐怖的物质,让我们毛骨悚然,韩雨说完之后,我们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后来还是胖子率先打破众人的沉寂:“也就是说,目前在魔鬼山坳的上方,有1个巨大的水滴?”

韩雨摇摇头:“不,整个魔鬼山坳都是‘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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