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沙不管不顾,一心要把慕岚西带走。
他随手一挥,以为金斧头会飞出去几丈。
却没料到,金斧头以诡异的速度和角度砍中他的头颅。
乌血奔涌而下,头颅的伤口喷出黑气。
妥妥的擎天一柱。
慕嘉南瞬移瞬闪,残影暴掠,把慕岚西抢回来。
值此良机,夜玄扔出两张极刑符,快速地念神诀。
两张符纸笼罩在怀沙的头顶上方,金芒闪闪。
怀沙痛得仰天咆哮,形如疯癫。
释放出所有鬼力,抓回青岚。
就算鬼力漏光了,他也要把青岚抢回来!
轰!
极刑符瞬间幻化成熊熊烈火。
怀沙困在赤金色的烈焰里,无法挣脱。
烈焰把他煅烧得怀疑鬼生,他惨厉地嚎叫,痛苦地挣扎。
狂怒的咆哮声震动了整个郊野山林。
地面晃动。
空气震荡。
兄弟三人抱着小宝震骇地退开几步。
这不是寻常的烈火!
而是极刑符的火牢!
一旦被火牢囚住,鬼怪根本不可能逃脱。
但是!
极刑符是上古神符,已经失传上万年。
一个小女娃,一张纸片,怎么可能弄到极刑符?
夜玄飞蹦到怀沙的面前,飘在半空。
“极刑符是鬼怪的克星,你还是乖乖地躺平,可以少受点折磨。”
夜玄嘚瑟地扬眉,嚣张至极。
被迷你纸片人挑衅了,怀沙狂怒地喷出一口黑气。
喷死纸片人!
然而,他喷出的只有恶臭。
修为漏了不少,剩下的都被极刑符压制着,根本使不出来。
怀沙凶神恶煞地伸手去抓纸片人,“老子把你碾成齑粉!”
夜玄陡然飞高,笑吱吱地刺激他。
“来抓本尊呀,不然本尊把你糟蹋成一坨黑粑粑。”
怀沙怒得失控,伸手在半空胡乱地抓。
却怎么也抓不到。
夜玄飞到他的身后,在他的天灵盖重重地踩下去。
极刑符只对鬼怪有效,对人与神没用。
因此,夜玄尽管释放该死的魅力。
顷刻间,怀沙跪在地上,犹如高塔崩塌,蔫儿吧唧地倒在地上。
他虚弱得奄奄一息,凄楚地看着慕岚西。
那眼神,好似在恳求:青岚,救我。
慕岚西冷漠如冰的脸庞没有半分回应。
夜玄蹦到他身上,又踩又跺。
狂野地蹦迪。
慕家兄弟被他奇葩鬼畜的舞姿逗笑了。
就看着一张拳头大的纸片人,把一只高壮、凶恶的男鬼,跺跺跺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绒绒嫌弃道:“小胖墩,黑泥巴太丑了,还臭臭的,像隔壁老王家的旺财拉的粑粑。”
还剩下一丁点意识的怀沙,惨兮兮地哭叫:“老子不是粑粑,你才是又丑又臭的粑粑!”
夜玄朝他的嘴用力地跺下去,“本尊的徒儿是你能骂的吗?让本尊跺几脚,是你的造化!”
兄弟三人:“……”
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就能干掉恶鬼。
看来,这小东西的身份有点不一般。
……
慕廷舟回府后找不到小宝,急得抓狂。
他暴怒地吼:“小宝去哪里了?”
周氏眼观鼻、鼻观心,吓得跟鹌鹑一样。
慕思思生气气地跺脚,“祖父,五叔叔、四叔叔和三叔叔都没回来,一定是他们把小姐姐拐走了。”
哼!
叔叔们都不带她玩!
她要霸占着小姐姐,不许小姐姐跟叔叔们玩!
周管家急匆匆地赶来,“老爷,五公子和三公子好像带三小小姐去找四公子。”
“老四怎么了?”慕廷舟不耐烦地问,余怒未消。
“我也不清楚。”周管家道。
“三弟、五弟他们有分寸,这天都黑了,想必他们也快回来了。”周氏道。
这时,前院传来嘈杂声。
慕廷舟快步往外走。
看见绒绒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爷爷。”
绒绒看见他,从慕嘉南的怀里挣脱下来。
慕廷舟一臂抄起小奶团,笑眯眯地问:“小宝,你去哪里了?”
方才暴怒得想要杀人的国公爷,是假的国公爷。
“我带着三叔叔和五叔叔去救四叔叔了。”绒绒甜甜地说着,“那只恶鬼要吃四叔叔,我砍了那只恶鬼。”
“……”
兄弟三人齐刷刷地捂脸。
瞒不过去了。
慕廷舟扫去一记自行体会的眼神,转过脸来的时候,乐呵呵地笑。
“小宝又砍鬼了,太厉害了。”
“爷爷,我好饿饿,我要吃饭啦。”绒绒摸摸小肚肚。
“好,爷爷带你去吃饭。”
他抱着小宝去膳厅。
小甜宝朝他们眨眨眼。
饭后,兄弟三人还是没能逃过老爷子的武力镇压。
慕廷舟把他们叫到庭院,握着军棍,煞气疯狂输出。
慕战北和慕昊东站在一旁,嗑瓜子看戏。
“父亲,老四被恶鬼抓走,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慕嘉南云淡风轻地摇着羽扇。
“我们又不会捉鬼,捉鬼救老四必须由小宝带队,不然我们都要交代在那儿了。”慕润中做好随时开溜的准备,“父亲你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父亲,都是我的错。”慕岚西清冷道,“父亲要罚就罚……他们吧,毕竟我是无辜的受害者。”
“老四,你太过分了!亏得我们舍命去救你,你竟然恩将仇报!”慕润中气得手痒,想揍人。
慕廷舟听他们争吵,更烦躁了。
军棍直接揍下去!
虎虎生风!
老当益壮!
兄弟三人麻溜地跑,作鸟兽散。
“站住!”
慕廷舟疾步去追,哪里还有人影?
他怒吼:“再敢把小宝带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老子把你们踹到阴曹地府!”
躲在房间的兄弟三人不约而同地拍拍胸膛。
老爷子太狠了!
……
长公主府。
锦书送来茶水,看见铃兰站在寝殿外,诧异地问:“你怎么不在里面伺候?”
铃兰轻声道:“殿下让我退下的。”
锦书看见寝殿里还有灯影,“殿下还没歇下吗?”
“殿下还抱着襁褓。”
“啊?”
锦书轻轻地推开殿门,二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她们没敢进寝殿,在外边张望了一眼。
寝殿里灯影昏暗,长公主殿下穿着月白寝衣,抱着襁褓轻轻地摇着。
还哼着小曲儿。
锦书和铃兰看了一会儿,来到殿外。
“慕小神医忽然失踪,并没有给殿下开药方。”
“刚才,我看见殿下对着襁褓温柔地说话。”铃兰忧心忡忡道,“殿下的癔症越发地严重了。”
“明日早间,我去战国公府请慕小神医。”锦书叹气。
她们伺候殿下几年了,知道殿下的心病。
当年,殿下怀胎四个月,骤然得知驸马私养外室,惊怒地处置了外室。
狼心狗肺的驸马竟然要给那个外室收尸,还要抬她为妾,给她哀荣。
殿下气得昏厥,孩子也没了。
殿内,景阳长公主坐在床边,看着襁褓里粉嫩的小脸蛋,温柔浅笑。
“小宝贝,我的小宝贝。”
“娘亲,府里没有小姐姐,我想跟小姐姐玩。”
襁褓发出奶甜软糯的声音。
景阳长公主想起慕家小团子,欣然答应。
“好,明日娘亲派人把小团子接来,跟你一起玩。”
“娘亲,我们一起睡觉觉吧。”
苏晓晓的阴魂藏在襁褓里,跟她说话,哄她开心,让她感受到为人母亲的快乐与满足。
明日,贱丫头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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