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声突兀地传来。
安西王妃看见乖孙女跟战国公府的小小姐在一起，以为自家孙女把人家揍了，便板着脸，准备着干一场。
灵月郡主的凶悍、好斗在洛都出了名的，众女眷心照不宣，等着看战国公府和安西王府干起来。
周氏把哭哭啼啼的慕清清拉到一旁，温和地问：“清清，发生什么事，跟二叔母说。”
慕清清哭唧唧，声音却很响亮，“小妹妹打我、踹我，屁屁好疼……灵月郡主可以作证……”
不少女眷惊诧地议论起来。
慕家刚寻回来的孙女，长得瘦小柔弱、奶萌可爱，把年长一岁的慕清清揍了？
绒绒落在后面，没有半分胆怯，小短腿迈着坚定的步伐。
她软白的奶膘轻微地颤着，粉雕玉琢，乖萌无害，不少女眷被她萌得心肝儿颤起来。
这小奶团是一只萌物，怎么可能打人？
“二叔母，二姐姐又说谎。她先打我，我才打她的。”绒绒奶叽叽道，不甘示弱，“可是我只是轻轻的，没用力。”
“灵月郡主，你可以帮我作证吗？”慕清清可怜兮兮地恳求灵月郡主。
灵月郡主看着她们，不说话。
分明是踌躇了。
周氏柔婉道：“灵月郡主，你看见什么，如实说便好。”
灵月郡主义正辞严道：“慕清清和绒绒不知怎么的就吵起来了，然后我看见……绒绒野蛮地打慕清清，还把她踹得很远……”
谁让这个小不点长了一张出类拔萃的脸蛋？
还那么嚣张，就应该吃一顿教训！
绒绒用奶呼呼的童音一本正经道：“你是宗室郡主，就应该当个备受称赞的表率。倘若人人都效仿你，说谎成精，那就没人说真话了。”
安西王妃拉长了脸，很是不悦。
周氏想捂住绒绒的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绒绒，你少说两句。”
“你野蛮没有教养，骄横地打人，有什么资格说本郡主？”灵月郡主凶蛮地回怼。
“小妹妹，你无端地指责灵月郡主，无礼，不敬，还放肆，给我们慕家丢脸。”慕清清用受害者的姿态站在正义的一方，受了委屈，却宽容大度，“你还小，只要你向我道歉，当众认错，我就原谅你。”
不少女眷都觉得，慕清清知礼懂事，进退有度，不愧是在战国公府长大的。
而慕绒绒到底是刚寻回来的，野蛮粗鄙。
面对众人的议论，绒绒倔强地眨巴着眼。
“二姐姐先打我的，她先认错道歉，我自然也会认错道歉。”
“孩子之间争执打闹再正常不过，明日她们又和好了。”周氏含笑打圆场，尔后低声道，“绒绒，你去找你叔叔……”
“她打人就是错了，必须跪下道歉！”灵月郡主骄横地怒指绒绒，霸道至极，“若她不道歉，这事儿就没完！”
众女眷窃窃议论。
虽然小奶团奶萌可爱，可是太没教养了。
可惜了！
今日她落在灵月郡主手里，不仅讨不到半点便宜，还会饱受欺凌呢。
慕清清暗暗得意，恨不得欢呼雀跃呢。
灵月郡主会把这野种教训得哇哇大哭！
绒绒糯叽叽的小奶音，带着几分老气横秋。
“你霸道你就有理吗？你是郡主，就可以颠倒是非指鹿为马吗？刚才我和小伙伴们一起玩，你一来就把他们赶走，你们二人不就是想以多欺少吗？”
“你帮二姐姐说谎作证，大家就真的相信你吗？”
“被人利用了你还沾沾自喜，你是用腿肚子思考，还是用肚脐眼？还是说你脑子不好使？没关系，我家碧池里的鱼儿很多，都送给你吃，补补脑子。”
灵月郡主：“……”
周氏&慕清清：“…………”
众女眷：“………………”
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这是四岁半小奶团能说出来的话吗？
小奶团怼人是洛都一绝呀！
金镶玉莲花里的圆脑袋，夜玄，激动得差点从莲花台滚下来。
小糯米团子这张小嘴长了刀吧？
怼人越发的损！
灵月郡主和慕清清依然云里雾里，没反应过来呢。
“放肆！”
安西王妃陡然怒喝，“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有何资格辱骂本王妃的孙女？！”
绒绒灵澈的瞳眸无辜地眨巴眨巴，“我不是野种。你是尊贵的安西王妃，骂小宝宝是野种，不仅没教养，而且你的嘴在夜壶里浸泡了一夜吧。”
柳眉倒竖的安西王妃：“……”
嗤嗤偷笑的众人：“…………”
小奶团连跋扈张狂的安西王妃都敢怼，太绝了！
喜欢得想抱回家偷偷地养，怎么办？
“言传身教太可怕了，怪不得灵月郡主跟安西王妃一样，跋扈不可一世，说话还冒出夜壶的气味。”绒绒的小奶音气软软甜甜，却能气死人。
夜玄欢天喜地地滚呀滚，实在太欢乐了。
不过，她这张小嘴怎么就跟开了金光似的。
安西王妃的面上弥漫着狂怒的戾气，气急败坏地扬手。
这凌厉的一巴掌打下去，绒绒的脸蛋就要废了。
林雪琴阴恻恻地冷笑。
这贱丫头要遭殃了！
今日有安西王妃再，她一定可以把贱丫头踩得死死的！
千钧一发之际，周氏眼疾手快地把绒绒拉到身后。
“王妃息怒。绒绒年幼不懂事，童言无忌冒犯了您。您是长辈，若要跟孩子一般见识，倒是失了身份。”
“小小年纪就辱骂本王妃，没半分尊卑！”安西王妃怒不可遏，“战国公府不擅管教，本王妃就帮你们管教一二！”
“安西王妃，你擅长管教小辈，怎么就教出骄横霸道、欺凌他人的灵月郡主？”
慕润中人未至，声先至。
这道声音毫不掩饰怒火，针锋相对。
他抱起绒绒，目光凌厉如刀，“还是说，安西王妃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慕岚西紧随而来，周身缭绕着清寒的气息，“上梁不正下梁歪，安西王妃和灵月郡主深刻地体现了这句古语的精髓。”
安西王妃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这就是战国公府的待客之道吗？一朝回京便猖狂不可一世，连宗室都不放在眼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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