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门口，林晓云就看见门两边摆了不少蔬菜摊，最靠前的树荫下站着两个老婆婆在聊天。
见她们一行过来，两人高兴地冲林晓云招手：“小林，快来快来，给你占的好位置。”
林晓云忙跟在邱婆婆身后走过去，连声向她们道谢。
“多大点儿事，有啥谢的。”
那两位婆婆不在意地摆摆手，帮着林晓云把两张桌子支起来，又看着她把菜盆放上去。
其中一位老婆婆对林晓云笑道：“这位置荫凉，你摆在没那么热，要不然顶着大太阳站两三个小时，你们娘俩儿这小身板肯定受不住，钱要挣，身体还是保护好。”
林晓云心里感激得不得了，她们太细心，想得太周到，连自己的身体都顾虑到了。
听说林晓云还有几盆菜要端过来，邱婆婆道：“一趟趟太难跑，也费时间，干脆我去食堂给你借辆三轮车，你一次拉完。”
眼见着惊喜一件接一件，林晓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谢意了，只喃喃地重复道：“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
一个婆婆笑盈盈地看着邱婆婆，往她头上猛扔高帽子。
“不麻烦，你邱婆婆是宿舍区的万金油，人脉广得很，有啥事找她准能给你办妥。”
“那也不一定，找我借钱我就没辙。”
邱婆婆哈哈笑着，让林晓云跟她去食堂。
果然她的面子非常大，一说借三轮车人家就答应了。
林晓云忙道谢，结果人家笑着
直摆手：“邱婆婆来借东西，就是看得起我们，这三轮车要不是国家的，我都不让你还了。”
“吹牛皮都不打草稿，尽说好听的逗我老人家高兴。”
邱婆婆啐了他一口，转头问林晓云：“会骑不？”
“会！”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林晓云骑过这种三轮车，现在技术应该还在。
果然，她坐上去，车把手只摇晃了几下，就稳稳地向前骑行。
“你去搬菜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慢慢走回去。”
林晓云正想让邱婆婆上车，就听她在后面大声道。
“好！”
林晓云答应一声，蹬着三轮车往家跑。
有了三轮车的参与，工作效率立刻提高了，一趟就把拌菜全端了下来。
一张桌子摆四道菜，前面再摆四个小碗装试吃品，这么着摊子就支好了。
林晓云忙着把三轮还给食堂的师傅，那师傅还跟她交待，以后需要直接来骑就行。
等她回来，几个婆婆正在品尝林晓云拌好的试吃品，个个赞不绝口，直说还没吃过味道这么好的拌菜。
“不止是好吃爽口，还有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儿，吃了一口还想再吃一口，停都停不下来。”
“嗯嗯，感觉人都变清爽了，真不错。晓云，你这菜咋卖？”
“荤菜一元一斤，素菜五毛一斤，不过你们买都打八折。”林晓云笑眯眯地回答。
几个婆婆一算，这价格不错，挺实惠，便按着各人喜好，称了半斤一斤不等，晚饭就少弄点菜了
。
于是，分厂工人还没有下班，林晓云的生意就开张了。
因为门口没有卖熟菜的，林晓云是唯一一家，又摆在最前面，宿舍区里趁这个时候出来买菜的家庭主妇们立刻被吸引过来。
老太太们买了菜站那儿还不走，极力向这些主妇推荐，于是她们动了心，忍不住尝了尝味儿，都直呼好吃。
“这又香又辣，爽口得很呢，我就爱这味儿。”
“还有股子说不出的香味儿，呼出的气都是清凉的，这个天吃了舒服，不燥辣。”
“嗯，我得称点，有了这些拌菜，再煮个汤就行了，多方便。”
于是这些主妇们也争先恐后地买起来。
有些人买了这样，又想要那样，但是现在天热，家里人不多，买多了吃不完过一夜又怕坏，看着拌菜纠结得不行。
“人家又不是做一天生意就跑了，明天还要来的，你们喜欢哪样，明天再来买就行了。”
邱婆婆挺无语地，这有啥好纠结的，多明显的事！
林晓云也劝她们：“是啊，买多了吃不完浪费，明天再来吧。”
她一点不担心今天的菜卖不完，她今天因为是试水，准备的量不大，每一种都只有五斤左右，加起来总共只有四十多斤。
这些婆婆阿姨们就买了有十多斤，她们的购买力都这么猛，一会儿下班的年轻职工肯定差不到哪儿去吧？
她非常有信心，只要他们品尝了自己的拌菜，就一定会买，不过是买多买少的
问题。
本来她的手艺就很好，又加了灵泉，那味儿实在太香了，再加上青江人本就喜欢吃辣，没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随着下班时间越来越近，来光顾凉菜摊的客人变得越来越多，用牙签挑了点菜尝了后，都觉得好吃，多则一斤，少则二三两，怎么着都会称点。
只是林晓云第一次卖吃食，要招呼客人，要称菜，还要收钱找钱，顿时有点手忙脚乱。
好在别的婆婆回家做饭去了，邱婆婆却没有走，见她忙不过来，立刻站出来，让林晓云只管收钱，她来管秤，小溪则负责把称好的菜递给客人。
三人分工合作，局面立刻变得忙而不乱。
特别是小溪，人长得乖巧，嘴巴又甜，小手举起菜，奶声奶气地叫着叔叔阿姨，听得人心都快化了，都夸她不得了，以后长大了林晓云保管有享不完的福。
小溪抿着嘴直乐，更加有干劲了。
四周卖菜的小摊贩见她们这会儿生意就如此之好，心里都羡慕得不得了。
有人已经在心里盘算，再观望个两三天，如果这生意真的能做，自己也弄个凉菜摊摆出来。
在分厂这地儿，卖熟菜的都在农贸市场另一道门外，不止是这里没人摆，就是市场里面也没人摆。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似乎是约定成俗的规矩。
今天这位年轻女人既然开了头，那大家都跟着做就是了，有钱大家一块赚嘛。
至于有没有人找麻烦，以后的
事以后再说呗。
林晓云不知道菜贩们的内心想法，只专心地收钱找钱，随着围裙里的钱币增多，心里乐开了花。
正忙着，就听到人大声叫她：“晓云，还有菜吗？”
她直起身一看，是王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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