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几天,李秋凡一直待在徐家大部分时间在练习道法,偶尔也会跟宋雅与赤龙分享一下心得,虽然法师和妖不同,但在某些方面却是想通的。
交流之下,彼此都有了些许进境。
日子一点点过去,期间林暮雪打过几次电话,问他们俩什么时候返校,学校那边已经在催促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给常校长打了通电话,对方一听是有“事”处理,立马明白,说不用担心,一切包在他身上。另外,京都市局的女警官叶苏居然也打了个电话,说经过他的提点,成功破获了一起凶杀案,现在手里又有几个案子想请他帮忙,李秋凡翻着白眼说自己不是警察,要是什么都让他来,还要你们干什么?
叶苏气呼呼地说要是帮忙破了案,请他吃肉包子,李秋凡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叶苏高挑的身材和胸前隆起,笑的十分猥琐,非常心动,张口就答应下来。
不过目前肯定是回不去的,于是告诉她要是情况紧急可以去找惊蛰,谁知叶苏说就是惊蛰让她请自己帮忙的,细问之下才知道,惊蛰跟十二早已经在暗地里帮忙处理了,他们也束手无策。
李秋凡感到很惊奇,连惊蛰都没办法?看来他们碰到的案子很棘手啊...想了想说先稳住,等忙完立马回去。
一周后,好消息传来,胖子的父亲——醒了!
徐家人人都高兴不已,李秋凡帮他检查了下身体,发现魂魄稳固,蛊毒造成的影响已经除去大半,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康复。
得知是李秋凡救了自己一家,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即是惊讶又是感激,张口就要打钱。
“徐叔叔,钱徐大哥已经给了,你不用管。”
徐父问徐云给了多少钱,听到才一百来万,当场就要发飙,李秋凡只好又解释一遍。
胖子躺在沙发上,提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吃着道:“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都是钱钱钱啊!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不会管呢!”
徐父脸一黑,准备呵斥,但看到自己小儿子好像又长高了一截,胸口突然堵的难受,走过去道:“臭小子,长高了,也瘦了...爸爸对不起你...”
胖子浑身一震,眼中出现一层水雾,被强忍下来,多少年了,他老爹好像还是头一次用这种宠溺亏欠的语气跟自己讲话。
揉了揉酸酸的鼻头,胖子一连吃了好几颗葡萄,不自在地道:“没关系,多给点零花钱就行!”
父子两对视,突然笑了起来,一切都在不言中,可谓是今日一笑泯恩仇,再说了,亲生父子,哪来的仇。
徐云搂着宋雅跟母亲,感到很开心,也很感动。
落座吃饭,徐父刚醒,只能吃点白粥,饭间他问了李秋凡自己的病因,听说是中蛊,又加上胖子将对付祝由离的过程一番添油加醋,哪怕是徐父这种泰山崩于前面而不改色的人物,都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餐桌上赤龙大口大口撕咬着一只烤鸭,他哪能不信。
“多谢小兄弟!这回徐家全靠你才度过这一劫!”徐父珍重道。
李秋凡嘴里塞了一大口龙虾肉,囫囵吞下道:“打住打住徐叔叔,我跟胖子是兄弟,你叫我小兄弟可不成,乱辈分了,以后还是叫我小凡吧,我爸妈就是这么叫的。”
徐父刚想说好,胖子就站起来,严肃地道:“小凡,你看这...”
“你丫找抽?”
“嘶嘶!”赤龙停下吃烤鸭,立起身子,威胁地叫着。
胖子得意忘形地嘎嘎怪叫着。
“小东西,你觉得以你现在的道行,我能不能把你煮了蛇羹?”李秋凡阴险一笑,撸起袖子。
赤龙急忙传音给胖子:“主人,我打不过他!”
“咳咳...开个玩笑嘛,凡哥你这是作甚,吃菜吃菜,南极磷虾,一口好几百呢!”胖子识时务地夹了几只虾给他。
“这还差不多!”
周围人对他俩的玩闹已经习以为常,都笑着没管。
吃过饭,徐父说完出门去公司一趟,毕竟徐氏集团这台庞大的机器的核心已经很久都没露面了。
“我跟你一起去!”
李秋凡与宋雅异口同声道。
“怎么?”徐父被搞蒙了。
隐瞒下去无用,让他们知道也好,于是放下碗筷,将昨晚的发现又说了一遍,末了严肃道:“这次针对徐家的幕后黑手来势汹汹,不可大意,我建议徐叔叔若是想出门,必须有我们其中一人陪同才行!”
“小雅...是妖?!”
谁知徐父的重点居然还在这,徐母也刚刚知道,惊讶的说不出话。
宋雅低着头,紧张地攥着手掌。
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徐父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云儿,有本事啊!不亏是我徐傲博的儿子!这么说我并不是没有亲家,而是亲家们也是些妖仙?我记得嫦娥仙子就养了一只玉兔吧,他奶奶的,想想就觉得刺激!”
“额...”徐云没料到父亲居然一点都不反对,反而很高兴,徐母白了他一眼,对周围仆人道:“今天的话都烂在肚子里,你们谁敢传出去知道后果!”
“是,夫人!”周围仆人同时恭敬回答。
“小雅,有时间请你父母过来一趟,或者我们亲自去拜访一回,能跟仙家结亲,这是我徐家的莫大荣耀!”徐父笑着道,在他心里,宋雅一家可不是妖,而是仙!
宋雅当然很开心,揪着的心当下,站起来道:“好的爸,等这事了结,我就回家跟他们说!”
徐父含笑点头,重新坐下,想了想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出门了,通知他们开个电视电话会,云儿,宽儿,你们也跟着来。”
经过这一次的生死关,徐父终于感觉自己老了,突然对一切有了些厌倦,准备让两个儿子尝试接受家族事务了。
“我可没兴趣,大哥去吧。”胖子一直都不喜欢开会,对于企业管理更是一点不感冒。
徐父也就由他去了,不过把胖子换成了宋雅。
“嘿嘿,一个仙家当总经理,我儿子当总裁...绝了!”
没过多久,徐父便带着徐云宋雅开会去了,胖子则去打游戏,李秋凡百无聊赖,看了会儿电视,实在闲得慌,于是灵机一动,让王叔准备了点东西给他。
半个小时后,李秋凡换了身行头,老式灰色长衫,黑布鞋,小墨镜,外加手中一个幡,上面写着一副对联:“看相算命布风水,捉鬼降妖斩邪祟,横批——麻衣神相!”
王叔派人又搬了张桌子布置成法坛,上置香炉,三香敬三清,两幅烛台火苗袅袅,下方一副罗盘,右角惊鬼铃,左角签筒,压着一叠黄符,面前横放两把木剑,一柄桃木剑,一柄枣木剑。
李秋凡盘膝端坐桌后,这架势,活脱脱一个江湖算命术士!
地点正好就位于徐家城堡大门外三百米处,既能看到院内,又可观测周围。
这也是李秋凡刚刚冒出来的想法,敌人这般能忍耐,倒不如主动点……
整整一个上午,马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李秋凡一个生意都没有,行人看了一眼就匆匆离去,表情不耻,估计都把他当成了一个哗众取宠的网红。
可李秋凡不在意,他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赚钱,神念散开,耳听八方,心观四路,徐家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监视下。
第一天,无人问津。
第二天,空手而归。
第三天,清冷依旧...
李秋凡每天都很准时,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回,一分不差。
一直到第四天,终于有生意上门了。
“大 师,你算一卦,多少钱?”一个表情疲惫的男人坐在他桌前,声音嘶哑,有气无力问道。
李秋凡将小墨镜往下推了推,在他脸上扫了扫道:“你的命...不太好啊!”
男人点了根烟,自嘲一笑,眼里没有丝毫希冀,道:“大家都这么说,我只有五百块钱了,能不能替我算上一卦...”
李秋凡道:“可以!”
男人吐着烟雾道:“我想问...”
“不用,你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自杀。”
男人手指一抖,表情有了变化,他怎么知道我准备自杀?难不成是个高人?可他的年龄...
李秋凡看出他的想法,道:“年龄只能说明一个人吃的饭比别人多而已,证明不了别的,你这人啊...父母早亡,兄弟皆故,无依无靠,一生颠沛流离,儿时三次大难,回回都要命,好在还是侥幸活了下来,中年运势更差,所得钱财不过年关,克妻克子,终落得孤身一人,活的很是艰难吧...最近又惹了官司,半载积蓄一朝散尽,而今双目无神,生气骤减,死气盘踞,命灯昏暗,魂魄渐有离体之兆,你现在是否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五感都变得十分迟钝了?”
李秋凡说完,男人已经震惊地站了起来,他...他说的居然一句不差!自己这几十年的经历都被他三言两语道尽了!
“你调查过我?”
李秋凡嗤笑反问道:“调查你?有什么用?你有钱还是有势呢?”
男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对啊,他调查我,图什么?难道就为了看我惊讶的样子?不会有人这么无聊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年轻人,真的是他幡上所写的神相!
“那...大 师,我还有救吗?”男人扑通一声跪下,双膝重重撞在地上。
李秋凡笑着让他起来,道:“倒也还是有转机,否则我不会跟你说这些的,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你居无定所,风水无从谈起,运气也算是差到了极点,干啥啥不成,索性命中倒还有一线转圜之地,整整三十九年苦痛,总算是到头了,四十岁就是转折点,西南方向自有贵人相助,苦尽甘来近在眼前,红鸾星动,子孙满堂...记得以后多行善事!”
男人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做梦,激动地道:“您是说我...”
李秋凡抬手让他闭嘴,画了道符给他,指着西南方:“去吧,戴上此符,三日后魂魄稳固,你是我开张第一单生意,只收五十块,多一分不要。”
男人慌乱地将口袋里所有钱都掏出来,找了张五十的,用手抹平整,双手递了过来。
李秋凡收钱,闭目不再言语,男人走远几步,转过身,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急忙往西南而去。
李秋凡嘴角微微上扬,阳光落在男人背上,一缕缕灰气正在散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可怜人总算要熬出头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摊位前坐下了个女人,浑身裹着风衣,用黑色纱巾包住头,戴着大框墨镜,嘴唇红艳,身材高挑。
“捉鬼,多少钱?”
声音清脆好听,但又显得中气不足,阳气衰微。
李秋凡抽出一张符,朱砂笔龙飞蛇舞,唰唰画了几笔,在背后写了一串数字,交给她道:“小鬼难缠,你既然买了它,就不该骗它,要知道,鬼神不可欺!现在没时间,此符随身佩戴,洗澡也不能摘下,等我电话吧。”
女人一把抓过符,声音颤抖:“好!你一定要来...”说完转身上了一辆豪华汽车,扬长而去。
李秋凡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好好的,养什么小鬼...”
话落,远处又走过来一个乞丐,步履蹒跚,浑身脏兮兮的,手里端着个破碗,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李秋凡的眼神顿时亮了,终于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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