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多的阵法图案,连桌子椅子甚至是茶杯,都没有遗漏。
如此多的图案,若是真的,应当是阵中有阵、阵阵相连才对。
然而,除了进来的挪移阵,以及后面那能让人莫名沉睡的,或许是一个或许是一套的阵法,再没看到任何切实运转的阵法。
这让白楚不由怀疑,这些阵法的图案,究竟是用来唬人的,还是阵法其实都没有被激活。
被这应该不是假的的先祖引进来之后,耳边那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已经消失,可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重起来。
虽然还没看到切实的危险露出狐狸尾巴,但白楚相信,小心提防,是一定没错的。
提防,也就是未雨绸缪,首要的就是留心容易被忽略的一切。
目光落在些阵法图案上,两种截然不同的猜想,带给白楚的,也是完全相反的消息。
一者,对他来说意味着安全,另一者,对他来说,则意味着绝对的危险。
一切皆是唬人的,对他来说,自然对他来说,意味着安全。
毕竟,都是假东西,就算真的出了事情,在外面那阵法影响不了他的情况下,想要脱身,绝不是什么难事。
一切都是真的,那可就是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一套乃至一个阵法,就已经让除他之外的所有生灵都着了道,这密密麻麻的阵法图案,背后蕴藏着的阵法数量,绝对能让他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
没有去切实验证的机会,白楚能做的,只有在心中多加几分小心。
“怀疑本座说得话?自己滴血看看这东西。”
“别说两百年,一百年修为提升到褪凡期,对我都不是什么难事。”
伸手一招,白啸天操纵着操纵一块玉简,从一旁的置物架上飞起,径直落到的白楚怀里。
持着怀疑的态度,用力咬破食指,白楚滴了滴血在玉简上。
用念力看了玉简里记载的内容,白楚大脑马上变得一片空白,连呼吸这种本能的事情,都已经被忘却。
看完了这块玉简,他心中即刻有了,原来还可以这样提升修为的明悟。
“天才,天才,天才……”
“绝对的天才之作,观古阅今,再没有谁能想出这等法子。”
发呆了好一会儿,白楚呼吸急促的嘀咕着。
玉简里记着的,是一种修炼的法子,而且还是能让人迅速提升修为的法子,名为夺灵大法。
法如其名,靠得是掠夺别人修出来的灵力,化为己用,以此快速提升修为。
在看到这块玉简之前,白楚知道修行有捷径,那就是用海量资源把修为堆上去。
这捷径,是他所知道的唯一捷径,也是普天之下所有修士能想到的唯一捷径。
靠着掠夺他人的修为,来换取自己修为的提升,这捷径或许有人想过,但今天之前,白楚相信,绝对没人成功将它转化为实际过。
如果有,那普天之下修士知道的捷径,就不会只有一条了。
“你小子还算识货,看你说话顺耳的份上,这玉简就送你了。”
“修炼了几十年,才虚神修为,说出去都丢老祖我的脸。”
带着几分骄傲和嫌弃,白啸天满不在意的把玉简送给了白楚这个后人。
里面记载的内容,白楚已经看过,并记了下来,这玉简送不送他,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谢过老祖。”
翻手把玉简揣进怀里,脸上已经笑成了一朵花的白楚,弯下腰行了一礼,感激不已的说到。
弯腰行礼,留给白啸天的,只有后脑勺,使得他并没有看到,白楚在弯下腰去的那一刻,脸上迅速收起了笑,双目更闪过浓重的忌惮。
在有正邪之分的地方,提升实力无所不用其极的邪道修士,都没能想得出类似的提升修为的办法。
能想得出这堪称邪异至极的夺灵大法的所谓老祖,可想而知究竟是不是善茬。
“这等惊世之作,不知老祖是如何想出来的?”
不着痕迹的拍了个马屁,白楚旁敲侧击的问起自己心中好奇的事情。
“老夫越来越喜欢你小子了,拿了好处还知道问问这东西怎么弄出来的,关心一下本老祖。”
“弄出这东西,还真的是不容易,说是呕心沥血,都把我的辛劳说得太轻。”
“算了算了,故事太长,不说也罢!”
目光中显出几分追忆的神色,白啸天一边捋着思绪,一边开了口。
可惜,故事刚刚理清楚,眼看就要开口叙说,他却摆了摆手,话锋一转,以故事太长为由,没有讲下去。
“故事长没关系,老祖慢慢讲就是,小子别的没有,耐心还是有的。”
他不想说的,恰恰是白楚想听的,面上堆着笑,摆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白楚轻声劝了起来。
“也罢,既然你小子有耐心听,老祖就讲了。”
清了清嗓子,原本看上去已经不想讲故事的白啸天,又改变了自己的主意。
“故事太长,站着听,累人,你坐下听吧!”
准备讲故事的白啸天,指了指一旁布满阵法图案的凳子,用好心不已的语气,让白楚坐下。
上面刻满了阵法图案,凳子乍一看很是异常,但结合整间洞府的一切,这凳子就显得十分的正常。
凳子看上去“正常”,先前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的两种猜想,白楚并没有忘却,这凳子,他并没有坐下去。
“哪里有长辈站着小辈站着的道理,要坐也该是老祖坐。”
“长辈坐着,小辈也不该坐着,那弄得跟平辈似的。”
“这样,老祖坐着,我蹲着好了。”
不想坐,但白楚并没有直接予以拒绝,而是用了几句拗口的话语,给一切留了个转圜的余地。
心中已经觉得,自己这老祖不是什么善茬,又是在他的地盘,还轻易去得罪他,那只有脑子被门挤过,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也是,那你蹲着好了。”
用审视的目光扫了白楚几眼,白啸天并未表露出不满,说了句话,就自己做到了凳子上。
一个虚影,坐在实体的凳子上,看上去多少有几分诡异的感觉。
“要说夺灵大法,还得从我还是一介凡人的时候说起。”
“那年我十六,去山上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仙人‘打架’。”
“看着他们手发火球口吐雷电,让我对于成为他们一样的人物,不由神往。”
“想了一年多,心动得不行的我,带上干粮就踏上了寻访仙人的路途。”
“在荒山野岭里走了两年,我发现了一个很小的修仙家族。”
“给人家当牛做马,废了好大的劲,才得到法决,开始修行。”
“资质有限,修为提升的那叫一个慢,因为这个,没少受欺负。”
“受了欺负,就想修为快点提升。”
“可怎么样才让修为提升呢?对于这个问题,我就开始动脑筋,并投入时间和精力去研究……”
故事讲开始,白楚随即知道,什么叫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讲完了一应废话,开始切入正题,白楚越听就越是心惊。
这夺灵大法,在白啸天的讲述中,是用一条条人命堆出来的。
为了研究夺灵大法,不知有多少修士,被他活生生的切开细细去研究身体。
为了把故事讲得清楚,白啸得是一点都不遗漏,连从什么地方下刀,被切的修士是怎么样的反应,都说得异常的清楚。
听得心惊,白楚心中不住的开始骂他疯子。
在心中暗暗骂他,白楚一点都不觉得过分。
只因为夺灵大法,死在他手上的修士,没有十万,也有八万,连每一刀落在别人身上,对方是什么反应,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究竟是不是疯子,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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