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都沉默下来。
温婉在心里想着以前的盛祁舟应该是真正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后来被爱所伤,再加上出生在盛家那样的豪门里,是一家之主,还掌控着庞大的盛氏集团,变得伪善城府也在情理之中。
她起初还以为盛祁舟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仔细想想,除了在感情上被抛弃背叛过,盛祁舟在商场里有今日的成就,必定也是走得步步艰辛。
想到这里,温婉多少有些同情盛祁舟,何况她也不是喜欢计较的人,很快就忘了几个小时前在车上发生的一切。
“阿修……”温婉见穆郁修许久没有动静,便柔肠百结地喊他。
他慵懒地哼了一声,搂着她说:“别动了,陪我睡会儿。跟你分开的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温婉抬起头,果真看到他眉眼间一片倦怠,眼下也有乌青。
她心疼得厉害,便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半晌后耳边传来男人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温婉又等了一儿会,确定穆郁修睡熟了,她轻轻地移开他的手臂。
谁知刚动了一下,又被他的大手握住腰拉回去,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冷气沉沉地盯着她,“你做什么去?我几天没有好好地抱着你了,让你陪我睡一会儿就那么难?”
“我只是觉得到晚饭的时间了,就起来去做饭。”温婉收回放在窗外的目光,转而蹙起眉头看向阴着脸的穆郁修,却又在他墨一样的眼眸中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她一怔,“难道你是怕我跑了吗?”
这男人该多没有安全感,才会连睡觉都无法放松警惕?
穆郁修转开目光,脸色紧绷着,片刻后又返过身来,更加用力地抱紧温婉,薄唇在她的头发上一点点吻着,低声说:“我怕。这些年无论是我的母亲还是外婆,每一个我在乎的人都相继离开了,我怕唯一还拥有的你,也会有一天不再陪着我了。”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一个人回到公寓里,房间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他恍惚地站在那里,心痛到连呼吸都成了困难。
温婉的眼睛里发酸,想借此机会问问这些年他怎么过来的,又想到池北辙嘱咐过她穆郁修不想再提起过去的事,她还是没有问。
她捧起穆郁修的脸,泪水湿了眼睫,一字一字保证,“阿修,我不会再走了。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哪怕她的生命短暂,她也会用自己所有的时间去爱穆郁修。
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被他狠狠吻住。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穆郁修才放开温婉,手指重重地碾着她被他吻得水光潋滟的粉色唇瓣,眯起的狭长眼睛放在她的胸前,“你去准备晚餐,我补一会儿觉。否则到晚上没有力气疼你,那可不是太丢人了吗?”
温婉的脸上还是红的,眼睛里因为刚刚的吻而迷离恍惚,声音里却带着鄙视,“穆先生,你什么时候能不惦记这事?”
“生命不息,开车不止。”穆郁修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闻言弯起唇角,“丢你衣服的时候爷就想入非非了,现在你本人就在这里,你说爷能没有感觉吗?”
温婉觉得再跟他腻歪下去,他真会把她当晚餐,拉过他的手狠狠咬了他一下,在他要扑上来时,她立即拽出自己的头发下床。
冰箱里的食材还是她离开时买的,温婉发现厨房的碗碟都换了新的,再去客厅里看,这才注意到很多东西都被换过了。
温婉想到他有发怒时就砸东西的习惯,所以他是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吗?
温婉的心更疼了。
两人吃过晚饭,穆郁修很大爷地丢掉筷子,站起身就走。
温婉一把拽住他,蹙着细眉说:“你干什么?我辛辛苦苦地做了饭,你难道不应该主动去洗碗吗?”
“你觉得你很辛苦?”穆郁修顺势拉住温婉的手臂,握着她的腰,就把她抵在餐桌的一角上,用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张俊脸靠近她,阴恻恻地问:“那你跟爷具体说说你多辛苦,待会爷双倍补偿你。”
这男人多数时候还是一只狼,温婉瞧着他眼中的危险气息,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又不甘示弱道:“以后我要多跟你闹几次分手,让你像刚刚那样哄我。”
这话说完,下巴上就是一痛。
穆郁修原本玩味似地捻着温婉下巴的五指,此刻用了力,眼眸里掀起惊涛骇浪,“死女人你没有心吗?是不是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痛苦,你反倒又是酒会又是出差观光的,若非阿辙对你说了那一番话,你是不是真的打算不回头了?”
“穆先生你说谁呢?”温婉仰起下巴,回以同样的冷笑,语气凉凉地说:“谁在酒会上搂着未婚妻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离席后呢,干脆睡到人家了吧?”
“我那不是试探你吗?”乔菲敏确实是两人心中的一道坎,穆郁修刚准备解释,就见温婉嘴角没有什么变化,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流泻而出。
他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她是故意的,顿时目光一暗,低头就去咬她的耳朵,怒恨地说:“像温律师这样聪明伶俐的女人,是看穿了我在做戏,还是你确信我这辈子根本离不开你了,嗯?”
温婉被他又是咬又是吸的,弄得不仅痛,还有些酥麻,根本招架不了,连忙说:“穆先生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怎么会离不开我一个?”
穆郁修伸出长臂,便把她搂到怀里,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很好,爷喜欢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吃醋的样子。”
温婉眯起眼睛,“那奴家哄得爷满意了,爷可以去洗碗了吗?”
“不洗。”穆大爷想也不想便说,“几天没有碰你了,我想得慌。你自己收拾,我去洗澡,我们一刻也不能浪费了。”
温婉心里喜欢听他说这些,面上却有些不屑,“你既然那么急,还洗什么澡啊?”
穆郁修听出温婉语气的嘲讽,他的脸色阴寒下来,“我的自制力还没有那么弱。正如你所说,一个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放心?”
他抱紧她,温柔的声音中又带着信誓旦旦的霸道,“婉婉,除了你之外,这辈子我不会碰别的女人。”
温婉听着他这一句承诺,觉得比他说一句“我爱你”都要受用。
她本来也没真想让他洗碗,任由他把自己按在怀里亲了一会儿,便放开他自己回到厨房。
晚上,温婉突然想起来,伸手抓住趴在她胸前的穆郁修的肩膀,“阿修你出去,现在不是我的安全期。”
“那刚好。你若是怀孕了,就把孩子生下来。”
他说的漫不经心,温婉却只觉得耳边“轰轰”作响,被那声音震得脑子都要裂开一样。
她把穆郁修扯出来,蹙起眉头有些激动地说:“要孩子?你在开什么玩笑?”
她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和慌乱,看得穆郁修狭长的眼眸一眯一暗,倏忽抬起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带着怒火问:“怎么,你不想给我生孩子吗?”
“不……不是的……”温婉摇着头,眼中的泪花快要迸溅出来。
穆郁修紧锁着温婉惊慌失措的脸,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浮动起淡淡的血红色光芒,“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根本活不久,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
温婉还是第一次这么慌乱,不敢直视穆郁修犀利而带着探索的目光,她垂下眼眸掩饰性地说:“我们两人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要孩子?”
“现在未婚先孕的太多了,我们结婚是早晚的事。”穆郁修手下微微用力,再度抬起温婉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他一字一字地逼问:“还是说你根本不打算和我一起过下去?”
虽然和穆郁修结婚是温婉梦寐以求的事,但她此刻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里一时间千转百回,最终却是笑着说:“阿修,我怎么可能不想和你过一辈子?我只是觉得现在谈孩子还太早,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我会听你的。”
“我31,你24,我们这个年龄正是要孩子的好时机。”穆郁修不容置疑地说完,又盯着温婉看了几秒才松开她,伸出手臂把她搂到怀里,“睡觉吧。”
“嗯。”温婉枕在穆郁修伸来的手臂上,把身子窝在他的怀里。
温婉浑身每个骨头都像被拆下来重装,又酸又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却怎么也睡不着。
半晌后她转念一想。
算了。
既然他不做安全措施,她明天买药来吃。
穆郁修抬手关灯,拥紧怀里只有一小团的女人,同样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第二天温婉醒来时,穆郁修并不在。
温婉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她腾地从床上坐起身,却想到今天是周末,盛氏不用上班,便又躺回去。
她睁着眼睛等倦意过去,脑子慢慢清醒下来后,才掀开被子下床。
温婉出去后也没有看到穆郁修,打电话过去问,穆郁修说他在外地出差,晚上才能回来。
温婉洗漱后出门,分别去了楼下的超市和药店,回到家把避孕药服下,因穆郁修不在,她自己也懒得做饭,就去床上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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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郁修此刻正在B市他给袁浅安排的一栋别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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