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她好傻。
不曾想,哪有人贩子长这么帅的?
换做现在,又高又帅的那个人要拐她,她应该甘愿被俘了心。
她看着工人将高大的樱桃树栽植整齐,又在樱桃树上挂上小木牌。
她过去看见木牌上无一例外都写上了这么几个字:
“倾倾的樱桃树,其余人等禁止采摘!”
叶南倾看笑了,觉得他好幼稚,“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谁?”
正在这个时候,唐卓闯进视线。
“南倾小姐,程大少他……又来了。”
叶南倾伸手将小木牌扶正,漫不经心地问:
“这是第几次了?”
“南倾小姐,自从你休假养伤以后,这是第二十一天了,程大少每天都在沁园的门口等着要见你一面,有时我直接把人赶走了,就没跟你通报,可这每天来也不是办法……”
“嗯,确实挺污染沁园的空气。”叶南倾皱了皱眉,“那就去看看吧。”
程方奕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男人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缓缓朝这边走来。
让他抓狂又心动的是,一段时间没见,叶南倾好像又比之前更美了。
眉目娇美如画,温玉般的肌肤白皙如雪,此刻她坐在轮椅上,脊背单薄,更添几分柔意。
“叶南倾,我跟叶安雅明天订婚的消息你已经看到了吧?”
“明天吗?”
“……”程方奕愣了愣,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叶南倾。
他早就将自己跟叶安雅订婚的消息放了出去,现在网上都传得沸沸扬扬。
他不信叶南倾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你就一定要装作不在意我的样子吗?”程方奕冷声质问。
他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呵!”叶南倾笑得冰冷,“对于程大少而言,是不是只要有女人不在意你就一定是装的?在你幻想的世界里,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得在意你?”
“你……当然不是!”程方奕脸上闪过几分懊恼,“你当真不知道我明天要订婚的消息?”
“我为什么要知道?”
“……”程方奕竟然无从反驳。
他只能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请柬。
“你好好看看吧,就在明天!是你说的一定会来参加我和安雅的订婚宴。”
“所以你从二十一天前起就每天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当面把请柬递到我手中?”叶南倾接过请柬,讽刺地看了他一眼。
“当然,安雅好歹算是你半个妹妹,她的订婚宴你有什么理由不去参加?全世界都可以缺席,但你不可以!”
他顿了顿,挑衅地看了顾肆寒一眼,又压低了声音自信道:
“叶南倾,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一步步将我推到叶安雅身边的!届时,我要你肠子都悔青!”
听了这话,叶南倾不屑耸肩。
果然,程方奕一向擅长杀人诛心。
这个时候,如果她对他还有半点放不下,此刻一颗心一定会被伤得鲜血淋漓。
还好。
她早就放下了。
如今看见这艳红的请柬,看见上面刺眼的字:
“举案齐眉心中想,白头偕老我所愿,执子之手永不变,誓言今朝终实现……”
叶南倾看着看着就笑了,“真有你的,程方奕,你写的这样轰轰烈烈,也不怕到时打了自己的脸!”
“你什么意思?”
“算了,你的誓言本来也就一文不值,就像你这个人本身一样!”
“你……”程方奕瞪大了眼睛,“叶南倾,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对我反唇相讥?你以前从来不这样!”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程方奕还想说是什么,却被唐卓上前阻隔。
“程大少,您的请柬南倾小姐已经收到了,届时她会带着她现在的老公,也就是我的主子一同去参加你跟安雅小姐的订婚宴!”
“你!你们……”程方奕竟说不出话来。
尤其是刻意被加重的“老公”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程方奕的心口。
唐卓不理会他,转身对顾肆寒道:
“肆爷,跟裴少约的给南倾小姐做检查的时间到了,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好。”
顾肆寒将叶南倾从轮椅上抱下,绕过程方奕的脸前,将她放在车后座。
动作温柔小心得像是对待自己呵护在手心的珍宝。
这一暧昧的举措刺激得程方奕头皮发麻。
他盯着扬长而去的车尾,不甘心地低声嚷嚷道:
“呵!叶南倾,还没结婚呢你就一口一个老公?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不知廉耻了?”
“……”
唐卓开着车从后视镜看着程方奕咬牙启齿的样子,不屑地冷嗤一声,“啧啧啧!谁给他自信认为咱们南倾小姐在乎他的?”
想了想,唐卓又问:“不过……南倾小姐,明天您真的要去参加他跟那个女人的订婚宴吗?”
“去呗!唐卓你也去,你可是亲眼见证过这良人‘干柴烈火’的爱情的,不一起去送上祝福?”
唐卓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之前偷看那两人行苟且之事时的画面,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车厢内幽幽响起顾肆寒低沉质疑的声音:
“干柴烈火?”
顷刻间,唐卓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没有的事,南倾小姐真会说笑。”
叶南倾还想说什么,伴随着“刺啦”的声音响起,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
身子前倾差点撞上前方座椅的瞬间,顾肆寒用手将她的头牢牢护住。
唐卓惊魂未定。
车厢内响起顾肆寒暴怒的声音:“唐卓!你活腻了?”
“不是的,肆爷,前面有人!”
刚才车子正常行驶的时候,路边有个人影窜出来拦在了车前。
后座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前看去。
果不其然,在距离车头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个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跪在地上。
待到看清楚那人的脸,唐卓小心翼翼道:
“肆爷,是范伟华,范志的父亲。”
顾肆寒没有说话,冷着脸打开车门下了车。
唐卓也跟着下去,愤怒地将范伟华提起来扔到一边,“你知道车上坐的是谁吗?你就敢拦?嫌命长了?”
范伟华低着头,虔诚地跪着,当着顾肆寒的面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是,我不该拦肆爷的车,我该死!”
自打范氏被曝出产品质量问题后,销量一落千丈之后。
而范伟华几乎是一夜白了头。
他四处去求人,可之前的供应商、合作方,全都对他置之不理,甚至银行也拒绝放贷。
直到有人提醒他去查查自己儿子得罪了谁,他才找到这些事情的源头。
就是眼前这个一身矜贵,气质不同凡响的年轻男人。
他始终没查出来这个人的底细,只听说是从京都来的,有人喊他“肆爷”。
京都的“肆爷”到底有什么样的权利,他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眼下只有这个年轻男人愿意放过范氏,范氏才得以起死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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