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皱起眉头,就听怀中媳妇一脸惶惶,小声问:“谁啊?”
他自然也不清楚,摇摇头,拍了拍怀中人的后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开门。”
“小心一点。”
他莞尔一笑:“这是在杨震府中不会出事的,量谁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府中行凶。”
“我就是担心,你还是小心为上。”自打这回上京来,秦苗苗这心里就没踏实过。
“放心。”周一山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这当口,外面的敲门声又响了。
秦苗苗就推了推他的胸膛:“快去开门吧,看看到底是谁。”
周一山只好去了,行至门口,打开房门。
门外的人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又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周老弟,弟妹可好些了?”来人正是方星汉,一会未见,他已经自来熟的直接叫周老弟了。
“没事,许是着凉了,回房之后好多了。”周一山虽觉得有些怪异,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笑眯眯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周老弟,不请我进去吗?”
周一山便让开身子:“请,瞧我这记性,怠慢了你,可别介意。”
方星汉大大方方地走进屋中,并未靠近床铺,而是站在桌旁就笑言:“怎会,周老弟心系弟妹,这也是正常的事,我当然可以理解。”
此人说话幽默风趣,又懂得点到为止,在知道他是来自于北原之前,周一山对他还真挺有好感。
方星汉不知他心中想什么,还道:“我从杨庄主口中得知弟妹怀有身孕,特意前来看望,而且还送来大礼,我瞧弟妹身子也不方便就放在院子里了。”
“这怎么好意思。”周一山自然是不能要的:“你快些拿回去,我们这什么都有,不需要的,再则,你能来看望就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周老弟就是客气。”方星汉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收,那我难免多想,你可是瞧不起我?”
“当然不是,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
方星汉一拍掌心:“那你就收下就是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一山只好谢道:“那就多谢方公子了。”
“周老弟,你未免太见外了吧?”方星汉笑道:“叫我方大哥就好,我从庄主那里知道你比我小。”
周一山苦笑一声:“杨大哥可是把我的老底都给说了。”
方星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那倒没有,就是与我说了你一路行来诸多辛苦,这次也是要赶往京城,是吗?”
“不错。”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周一山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此去原因恕我无法相告,方大哥不会生气吧?”
“怎么会呢。”方星汉十分大气:“你当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
周一山笑而不语。
“不过……”方星汉顿了顿,问道:“周老弟,我有点好奇。”
来了。
周一山手指微动,面上不动声色:“什么?”
“你家里只有你和弟妹吗?”方星汉看了一眼床幔,只能看清里面有一抹倩影,迅速收回目光:“我就是觉得奇怪,如果你们家里还有人,为何不举家都去京城呢?”
“不方便,我们此去是有点事情要办。”
方星汉恍然大悟,一脸佩服:“周老弟可真厉害,跟京城的人还能办事。”
周一山笑了笑:“没有。”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方星汉问完之后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妥,忙道:“周老弟你别在意,是我唐突了,我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话又多,你可别烦我。”
周一山摇摇头,微微垂眸:“家里还有一个老母亲。”
“这样啊。”方星汉为人开朗,又特别自来熟,直接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周老弟,我听说你所在的城镇和符将军是同一处,不知你们可认识?”
看来杨震并没有把自己的事都给说出去。
周一山心中有数了:“见过几面。”
“周老弟,不瞒你说,我也来自于北原。”见他回答的滴水不漏,方星汉便话锋一转:“前段日子定北王出行,据说就是去找符升平的,周老弟没见过他吗?”
“兄弟,这你就太抬举我了。”周一山笑了笑。
“此话怎讲?”
“我不过一介平民,有什么资格见定北王?”
方星汉扶额,垂下的眼中闪过一抹光芒,语中带笑:“你瞧我,倒是问了个蠢问题。”
周一山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方星汉却是瞧出来了,这种轻描淡写根本试探不出什么,想了想,他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周老弟,实不相瞒,我其实就是定北王袁金洲的第五子。”
周一山心中早有预料,此时也适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周老弟,你何须如此诧异,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出来了。”方星汉似笑非笑。
周一单心中一凛,定是方才在正堂中漏了马脚,他无奈一笑:“怎会,我可没有那么聪明,的确是觉得你不像我们这的人,却也没有想到你是定北王的儿子。”
方星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也分不出他这话是真是假,便没有深究,继续说道:“其实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谁?”周一山不动声色地问。
“我的弟弟。”说这话时,方星汉一直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任何神色。
可周一山也并非泛泛,岂会露出破绽,面色淡淡:“可找到了?”
“还未。”
“那倒是可惜。”
这两人你来我往,全是看不见的交锋,秦苗苗听得心惊胆颤。
就在这时,方星汉却没有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问起他们路上的经历。
周一山回答的半真半假:“路上遇到了劫匪,险些被抢了钱财,幸好我一位兄弟拼死相护,我们才能平安到达锦绣山庄,那群盗匪还不死心,幸而杨庄主狭义心肠,出手相助,这才赶走了他们。”
“哦,竟如此凶险。”方星汉面上诧异,心中却是半信半疑,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杨老弟,不若我请你喝酒吧,你给我说说关于你们路上遇到的事,这挺起来就够惊心动魄了。”
就在这时,床幔之中传来一声轻咳。
周一山撇过去一眼,而后歉意一笑:“方大哥,你也听到了,我娘不让,她不喜欢我喝太多酒,而且之前对付劫匪,我还受了点伤,实在是抱歉。”
应对的滴水不漏,方星汉一时没了法子,只得先行离去,不过临走之前,他却说下次再来。
将他送走,周一山回屋,就见床幔被掀起来,他媳妇探出小脑袋:“这人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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