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金州看到玉佩立刻冲上前去,将玉佩捡起,双手竟有些颤抖,他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高鑫,嘴唇翕动许久,愣是没有说话。
高博松觉得不大对劲,余光瞥到周一山的脸色,顿时一愣,他脸色深沉,眼中翻涌着暗色,便凑过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见过那块玉佩?”
周一山没有回答。
秦苗苗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对高博松低声解释道:“那块玉佩是我相公的,前两日家中遭贼,无故丢失,谁知竟然在这高鑫身上。”
“那定是他偷得了。”高博松本就不喜欢这高鑫,瞧着心术不正的样子,这会儿更是想都不想就相信周一山夫妻,微微咬牙:“只怕他蓄谋已久,难怪那天来打探定北王派来的人是谁。”
秦苗苗亦是心中不忿:“真是个小人,偷别人的东西。”如今她也明白了,只怕自家相公才是那个袁金州失踪已久的嫡子,只是不知道这高鑫从何得知,又故意接近偷走玉佩。
高博松微微咬牙:“我们不去揭穿他吗?你们看他那副样子,简直让人作呕,偷了别人的东西还那么理所当然。”可见周一山没有动,他也只好忍耐。
另一边已经上演认亲大戏,袁金州凭借玉佩认为高鑫就是自己的孩子,可这些年认错的太多了,被骗的次数也太多了,他很快冷静下来,又询问高鑫耳朵后面可有小痣。
高鑫自然是说有,还主动给他看,一看到小痣,袁金州就再无怀疑了,一把将他抱入怀中,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好,好啊!我的好儿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高鑫隐晦地勾了勾唇角,随即做出一副无措的样子,待袁金州松开他以后,还一脸的不可置信:“你真的是我父亲吗?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不会是做梦吧?要不要再确认一下,也许你认错人了。”
他这副样子瞧得袁金州心中发酸,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会认错的,有玉佩为凭,还有小痣为证,怎么可能会认错,你就是我的儿子,是我袁金州的嫡子。”
如果他立刻扑上来喊父亲,袁金州还会怀疑一二,可他如此谨慎又小心翼翼,袁金州哪里还有怀疑,放任自己沉浸在嫡子失而复得的惊喜之中。
高博松看不过去了,出声道:“定北王,宴会还在继续,您看,是不是先坐下再说?”
袁金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以至于忽略了宴会与东道主,忙道:“抱歉,我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终于找到,一时有些失控。”
“无妨。”高博松皮笑肉不笑道:“要不您先坐下吧,不管有什么事,晚会结束再说,反正这人也跑不了。”
袁金州觉得他这话有些奇怪,可是他满心惊喜,也没有多想,回头看了一眼高鑫,眼中满是愧疚和疼爱:“周将军,高大人,抱歉,我想要和我儿子好好说说话。”
高鑫亦是感动:“父亲……”
袁金州等这一声父亲不知等了多少年,如今听到恨不得将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全部都给他,心中震撼,一时间眼眶都有些发热:“好,好儿子,为父还有许多话要问你,我们且下去好好聊一聊。”
“是,父亲。”高鑫眼中满是孺慕之情,转头看向周一山,道:“多谢周将军带我来此,否则我也不能找到亲生父亲。”
周一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高鑫也不害怕,还冲他笑了笑:“父亲,这位周将军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当上将军,真是叫人好生羡慕。”
“这是我相公的本事。”秦苗苗浅浅一笑:“这镇子上羡慕他的人可多了,不过都没有我相公厉害。”她仿佛是一个炫耀相公的小娘子。
袁金州自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嘲讽,还点点头:“不错,周将军年纪轻轻,就有这样一番作为,的确值得别人学习,不过儿子,你也不能比他差了,一定要好好努力。”
高鑫挑衅不成,反被讽刺,偏生袁金州没听出来,他就不能说什么,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得笑着应道:“父亲说的是,儿子一定好好努力,给您争光。”
袁金州朗声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周将军,我们父子久别重逢,要先行离席,还请见谅。”
“无妨。”周一山收回目光。
父子俩转身就准备离开,临走之前,高鑫还回头看了一眼,眼中似有得意,又似有炫耀。
瞧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高博松气不打一处来,一握拳头,站起身道:“定北王且慢,即便父子相认也不急于一时,我还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扯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周一山,却只看到他的侧脸,冷硬又面无表情。
可他明白,周一山在阻拦自己。
袁金州回过身来,等了半晌,却不见他说话,疑惑道:“高大人,你不是还有话要说?”
高博松再度看了一眼周一山,见他沉默不语,只好看向定北王,咬着牙摇摇头:“这次宴会您中途离开,着实可惜,不妨改日再给您置办一桌,大家好好喝上一杯。”
“这是自然。”袁金州立刻答应,原本这事也是自己不占理:“你随时通知我,我随叫随到。”
高博松挤出一抹笑意:“那您慢走。”
袁金州微微颔首,随即带着高鑫离开,要接待的客人走了,宴会也就开不下去了,高博松吩咐人收拾干净,随后和周一山夫妻来到前厅,一进去他就忍不住问道:“你为何不让我说?”
周一山看了他一眼:“说了也没有用,袁金州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们费尽心思,就为了得到他的权力,与其和他交恶,还不如暂时忍耐。”
叫他如此冷静分析,仿佛被夺走身份的当事人不是他一般,高博松不由得愣了愣,随即叹道:“你可真厉害,这要是我早就气死了。”
周一山摇头:“生气没有用。”在看到玉佩的一瞬间,他亦是愤怒过的,可覆上手背的那只柔软的手让他逐渐恢复理智。
“我就是看不惯他得意的样子。”高博松撇撇嘴,还是觉得生气,喝了一杯茶方才好了许多,又道:“他以为自己认了定北王,就可以享受现成的荣华富贵,却不知道这世间哪有那好事,善恶终有道,他也是在玩火,早晚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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