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周一山再拒绝,符升平已经决定了,无奈之下,周一山只好跟上去,左副将想看热闹,就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房间之中,桌上摆着诺大的沙盘。
上面描绘了十分复杂的地形,中间是一条河,而左方除了山就是峡谷深渊,这里是出了名的危险。
符升平用手指点了点那块地方:“这里是我军必行之路,峡谷之内最容易遭受伏击,一旦被埋伏,必然损失惨重,可是若要绕路,又要绕出很远,太不划算,耽误行程,你说应该怎么走?”
周一山伏在桌边,认真观察地形,那手指所点的地方是峡谷正中央,周围都是陡峭的山,就如符升平所说,绕路就必须绕过高山,太过浪费时间。
符升平道:“若是要依我,那便是小队人马先行,前去探路,确定没有危险,大队人马再出发,从峡谷穿过。”
周一山微微皱眉:“太过保守了。”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符升平也不生气,反问道:“这办法虽然保守,却安全,峡谷本就狭窄,若是小队先行,发现不对,也可以轻易原路返回,不伤一兵一卒。”
周一山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心中隐隐有了想法,路线是无法改变的,那么就只有在士兵身上想法子。
他心中浮现一个计策,一时间没有说话,闭上眼睛,眉头微微皱起,迅速思索着这办法是否可行。
左副将有些急:“你……”
符升平抬起一只手来,制止了他的追问,倒是想看看周一山能想出什么,他心中有着淡淡的期待。
这人应该是不会让他失望的。
片刻后,就在左副将越来越失望,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人了,这人依然是那个只会舞枪弄棒的武夫时。
周一山睁眼了。
“怎么样?”符升平定定地看着他。
周一山缓缓道:“既然我们一定要从峡谷走,就不能畏首畏尾。”
“你说的容易。”左副将沉不住气道:“人人皆知,峡谷内路途狭窄,我们又是大队人马,若不派人探路就贸然前进,一旦遭人伏击不说全军覆没,也差不多了。”
符升平没有阻拦他,也是赞同这番话。
“你急什么。”周一山瞥了他一眼,点了点沙盘上的那块峡谷:“这峡谷两边的山很高,想要从上面偷袭可能性不大,我们要防备的就是提前埋伏的敌人。”
符升平脊背微直:“你接着说。”
“我们可以摆阵前行。”周一山不等他们发出疑问,接着说道:“盾兵先行,骑兵快冲,而后弓箭手掩护。”
首先盾兵可以抵挡敌方的弓箭,随后骑兵可以迅速冲出盾牌,与敌人厮杀,身后还有弓箭手,无论是什么伏击,基本上是稳赢。
符升平越想眼睛越亮,随即又有一个疑问:“可是。如果有人从两侧山峰上面推下石头呢?”这是一种最常见的偷袭方法,却最好用,人要如何才能和坚硬的石头抗衡?
不能,碰上了死路一条。
周一山不慌不忙道:“只要人够多,就可以举着盾牌暂时抵挡石头,这个空挡应该足够我们撤出峡谷了。”
符升平摇了摇头:“小石头还可以,若是巨石,即便是有盾牌,也要被砸成肉酱。”
“不可能。”周一山想也不想道:“这个峡谷口窄里宽,最多容纳半人高的石头,巨石根本就下不来。”
符升平一愣:“你怎么知道?”
周一山笑了笑:“上次我去出镖,从这里走过,正好在峡谷上方。”
当时他还从峡谷口往下看了看。
符升平一想还真是,他没有从那里走过,从峡谷往上看遥远又模糊,也没几个人会仰着脖子往上看。
他心中欢喜,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又端着架子,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这方法不错。”
周一山挑眉:“那我过关了。”
符升平微微颔首:“过关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学过阵法?”
他仔细想过,周一山提出来的阵法看似简单,实则变化颇多,稍稍变化队形,就可以转攻为守,可谓是攻防兼备。
周一山摇摇头:“并没有,这只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应该不算阵法吧。”
没有学过已经这么厉害,若是学了那还了得,符升平对他越发满意,不过没有说出来,又问:“你可学过兵法?”
周一山陡然一怔,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教过他不少东西,可惜已经许久没有见了,那就是他的师傅。
“一山?”
符升平的声音响起,周一山回过神来,勾了勾唇,道:“以前我打猎时认识了一个老猎户,他教过我很多东西,如果没有他,我也不会有今天。”
“这人可还在吗?”符升平对于这老猎户还挺有兴趣,毕竟能教出周一山这样的人,想必也是个有本事的。
“我们也许久没见了。”这话并不是说谎,周一山略略一算,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日子了。
符升平也没有勉强,从腰间扯下一块玉牌,递给他:“这是我的通行令牌,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令牌上写着一个符字,周一山还注意到左右副将腰间也各有一块,其他小兵却是没有,想来这令牌也挺重要。
他守在腰间,道:“多谢将军。”
符升平笑眯眯地吩咐道:“左副将,你去将江、高二人叫来。”
周一山有些好奇这二人是谁,刚进门的右副将却听了个正着,讶异地看了一眼周一山,眸子微微一闪没说什么。
待那两个人来了,符升平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一山兄弟,这二位是我的幕僚,可是我的智囊团。”
二人躬身:“将军谬赞。”又看向周一山做了个自我介绍。
周一山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们,左边瞧着年岁大一些的是江正,看似随和,实则端着架子,眼中透着一股傲气,显得高高在上,
而右边的温润书生是高博松,瞧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眼中时不时闪过一抹精光,便可知这人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周一山性格好,又有真本事,符升平安排大家一块吃饭,先不说各人心思如何,最起码表面上是有说有笑。
酒过三巡,符升平觉得热了,便让人将门敞开。外面的守卫们就看到了一桌人其乐融融的样子,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却十分震惊。
便有人嘟囔道:“这人可真厉害,这么快就和两位大人一个桌上吃酒,那两位可是除了将军,谁的面子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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