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苗苗听得痛快极了：“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就连余小燕在您这也讨不到好处去。”
张氏笑道：“还不是你教我的。”
她一向性子温和，从不与人结怨，这次要不是闺女提前交代，她也不会这么厉害。
“您这样挺好的，也省的吃亏。”秦苗苗拍了拍她的手背，揶揄道：“以前我老是担心你会被她欺负，现在倒是可以放心了。”
张氏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面上划过一抹歉意：“以前是娘不好，没能保护你。”
“我这么厉害，哪里需要娘保护我。”秦苗苗无意引起她的伤感，忙岔开话题：“我这次出去买了不少东西，还挑了两块布，可好看了，我让一山拿进来给你看看。”
张氏配合道：“好。”
秦苗苗便跑到门口喊了一声。
“唉，来了。”周一山正和李全他们说话，听到媳妇的声音，二话不说扔下他们俩拿着东西进屋去了。
秦苗苗将布扯开：“娘过来瞧瞧，好不好看？我心思着快过年了，想给你做两身新衣裳。”
张氏笑眯眯道：“好看。”
“娘喜欢就好。”
张氏的兴趣却不在布料上，看向周一山道：“你们这次出去事情办得顺利吗？以后还去吗？”
周一山温声道：“很顺利，以后不用再去了，就算要出去也是我自己去，娘子不用跟着我跑了。”
张氏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松了口气。
“对了，娘，你的药还够吗？”秦苗苗岔开话题：“我最近不在家，也没有去周家给你取药。”
张氏忙道：“够用，不用取了。”
秦苗苗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想着给娘换更好的药，身体也能好的更快一些。”
“我同意。”周一山想也不想道。
张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现在身体好的很，还换什么药啊，这药我吃着挺好的。”
秦苗苗明白她是不想花那么多银子，安慰道：“娘，你不用担心银子的事，只要您身体好了，多少银子也值得。”
周一山也道：“娘子说得对。”
“她说的话，你什么时候觉得不对过？”张氏没好气道：“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总之我的药材不用换。”
“娘……”秦苗苗还想再劝。
“我现在真的特别好。”张氏保证道：“你不要给我换药，换了我也不吃，现在就挺好了。”
秦苗苗心里清楚她娘是不想多花钱，可也拗不过她，勉为其难道：“那好吧，这个药先吃着，以后再说。”
张氏这才笑了：“这就对了，行了，你们俩一路上舟车劳顿累坏了，回去休息下，一会儿吃晚饭，我再叫你们。”
秦苗苗也有些累了，便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撒娇道：“那就辛苦娘了，我回去躺一会儿。”
“去吧。”
秦苗苗便笑嘻嘻地回屋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周一山便出门去镖局报道，到了镖局，陈奇率先看到他，眼睛亮了：“周哥，你来了！”
“嗯，镖局一切都好吧？”
“镖局能有什么事，倒是你。”陈奇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身体怎么样了？都好了吗？”
周一山往正厅走：“好了。”
陈奇啧啧出声：“嫂子真是厉害，瞧把你养的，当天回来人都瘦了一圈，今天看着就结实不少。”
周一山笑道：“你嫂子厨艺好，医术好，我当然恢复的好了。”
“哎哟。”陈奇撇撇嘴：“行行行，我知道嫂子好。”
说话间，两人进了正厅。
罗生一抬头看到他，颇为惊喜：“一山来了，看样子这是伤好了？”
周一山笑了笑：“完全好了。”
“我就知道，有秦大夫费心费力地照顾你，肯定好的特别快。”罗生笑着打趣道。
周一山也没有否认，坦然道：“这段日子辛苦我娘子了。”
罗生笑着摇头，语气中暗含揶揄：“是，你娘子辛苦了。”
周一山笑而不语。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喊罗生，他微微一顿站起身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回来再跟你聊。”
“好。”
罗生很快离开了，厅中只剩下周一山与陈奇，后者终于忍不住好奇：“周哥，你这次出去到底是去干什么？”
周一山沉默了一下，可顾念陈奇是他的好兄弟，便道：“是关于符将军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那我不问了。”陈奇也干脆利落，没有再问是什么事，只道：“那这趟出去可还顺利？”
周一山笑了笑：“很顺利。”
陈奇呲牙一笑，道：“那就好。”
见他如此痛快，又没有追问，周一山眸子微闪，问道：“陈奇，你觉得参军怎么样？”
陈奇一愣：“周哥要参军？”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周一山含糊道：“就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陈奇点点头，随即有些兴奋道：“当兵当然好了，男人就应该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
周一山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了笑道：“这么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会去。”
“当然要去了。”陈奇想也不想地道：“我也是个男人，哪有男人不想建功立业的。”
周一山勾了勾唇角：“平时看你那么喜欢医术，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当兵，应该更喜欢济世救人。”
“那是两码事。”陈奇摆了摆手：“我小时候家里就是开药铺的，学医术是自然而然。”
闻言，周一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在虞城看到的那副场景，在圆台之上的博弈，虽然他没有上台，可当时自己亦是热血沸腾。
这点他不能否认。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出神，陈奇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周哥，你想什么呢？”
周一山回过神来，将那些复杂的心思敛下，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出去干活了。”
他刚要出去，就见罗生回来了，也听到了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阮老板说了，你不用干活，你跟我来，我给你安排几个人，你带着他们就行。”
周一山颔首：“替我谢过阮老板。”
罗生咧嘴一笑：“不用我替你谢，有时间你自己去找他。”
“好。”两人朝外面走去。
刚说过要他自己去找阮广，下午时，阮广就来了，正好赶在周一山即将下工，正准备走时。
阮广道：“一山，你先别走。”
周一山敏感的察觉到什么，便和陈奇打了声招呼，让他先走，自己则随着阮广进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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