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余家？”
秦苗苗微微一愣：“镇上有很多余家吗？”
周莲失笑：“这镇上大户人家不少，有本事的也很多，我不可能每一家都了解，至于你说的余家，我委实没有印象。”
秦苗苗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余家都有什么人，只知道应该挺有钱，有一个女儿叫余小燕。”
“有钱……余小燕……”周福抚着下巴沉吟，片刻之后忽然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小姐，就是那个后来发家的余家，当年您刚掌握家中大权，他们还来示过好，不过你没见他们。”
周莲恍惚觉得有个印象，可是在一细想，就想不起来了，索性摇摇头道：“也许是有这么户人家，不过我记不得了。”
“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攀上我们周府的，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周福一直笑眯眯的，可眼中分明带着不屑。
周莲非但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还赞同道：“没错，苗苗，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顶了天就那么几户，我们之间自然是保持联系，至于其他没名没姓的人，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说白了就是看不上那些小门小户。
秦苗苗眨了眨眼，却不得不承认这话听的她心里爽快，余小燕嚣张跋扈，可怎么也想不到她在周莲眼中就约等于不存在。
周莲问道：“你为何问起余家？”
“没事，随便问问。”秦苗苗看了看有些暗的天色，就不打算多留了：“我相公最近不在家，我不放心我娘，这就回去了。”
周福忙道：“我送你。”
秦苗苗也没拒绝，和周莲微微点头，这才转身离开周府，周福将她送到家门口就回去了，回到府中就去见周莲。
周莲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调查一下秦苗苗和余府有什么关系。”
她是一个生意人，最不想惹麻烦。
周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应声道：“大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再说秦苗苗回家研究了一下新的药方，一直忙到了晚上也没有头绪，她也不着急，便先去做饭，吃过饭以后她就熬了雪蛤给张氏送去。
张氏只喝了一口就觉得有些不对：“苗苗，这雪蛤的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不会是雪蛤放的太久了，坏了吧？”
秦苗苗莞尔一笑：“怎么会呢，娘，这是我今天新带回来的，野生雪蛤，可是比之前买的雪蛤还要珍贵，药效自然也是更好。”
“那这应该很贵吧？”张氏忍不住有些咋舌，推了一下药碗，一脸严肃道：“苗苗，之前的雪蛤已经够贵了，你不要再弄这更好的了，娘吃那个就行了。”
“娘，你就放心吧。”秦苗苗捻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这周大小姐是个好心人，这次的雪蛤和之前的价钱一样。”
张氏有些不放心：“可是这样你是不是就欠人家人情了？苗苗啊，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以后你可不能要了。”
人情……
秦苗苗不由得苦笑一声，若说欠人情早就欠了，摇摇头道：“娘，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和周大小姐合作很久了，人情总会还上的。”
见张氏还要说什么，秦苗苗连忙打断：“再说了，我都已经拿回来了，您总不能让我给送回去吧，那周大小姐才要不开心了。”
张氏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下不为例。”
秦苗苗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端起药碗重新为她喝药，一边说道：“有娘陪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特别有干劲。”
“娘也这么觉得。”张氏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只要有你在，娘这心里就舒服，那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秦苗苗眼眸微微一闪：“娘，如果有心事一定要说出来，我们商量着解决，不要一个人抗。”
那一瞬间，张氏几乎要怀疑闺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看她垂着眸子一脸认真地吹着汤药，又觉得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那么她要说实话吗？
张氏有些动摇，可一想到余小燕的嚣张，还有秦远见的避而不见，她又觉得不甘心，这么好的女儿为什么就得不到他一点点的爱呢？
秦苗苗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直到张氏自行回过神来。
“放心吧，娘如果有心事一定会告诉你。”
秦苗苗有些失望，心下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娘还是决定撒谎了，她也没了说话的兴致，便一言不发地喂张氏喝完药：“娘，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张氏应声：“早点睡吧。”
“嗯。”秦苗苗已经往外走了，背对着她脚步未停，只是点了点头，当行至外面，面对张氏禁闭的房门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才转身回屋。
她回屋以后也没有睡意，就留下一盏灯，披着外衫坐在桌前研究方子，一直研究到深夜，直到有人推门而入，秦苗苗才陡然抬头下意识道：“一山，马上就睡了。”
说完就是一愣，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正是母亲张氏，这才恍然想起周一山已经走了，她却还当是从前的每个夜晚。
她忙的晚了，相公就会催她睡觉。
张氏走近了，轻声道：“是娘，我去出恭就看到你的房间还亮着烛火，怎么睡的这么晚？”
秦苗苗揉了揉额角，强打起精神：“一时没留意，就已经这么晚了，娘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不弄了，这就睡了。”
“娘刚才听到你喊一山了。”张氏却没有走，而是坐在了椅子上。
秦苗苗苦笑一声：“习惯了。”一时间还没有适应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张氏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到你们感情好，娘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这般却是让娘心疼了，今天白日你还说他是为了挣钱，那就得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他担心。”
“我知道了。”秦苗苗抓过她的手，将头靠在她有些瘦弱却十分温暖的肩膀上：“我知道该怎么做，刚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张氏摸了摸她的额头，动作轻柔又充满了安抚：“你明白就好了，不过一山这一去需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秦苗苗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一山这次跑的是皇镖，路途遥远，而且冬天路途也不好走，怎么也要些日子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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