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一心一意只想着验证那四句谶言是不是解对了,所以对其他的都没有在意。
直到刚刚想要最后看一眼榕树,我赫然发现,之前解谶言时站的那根树枝,就是当年师傅的人皮吊着的那根!
师傅的身高和我现在的差不多,通过用衣服挂到树上再经过推测,我可以肯定,在五年前师傅的人皮吊在这里后,辰时的影子应该是恰好覆盖住了我发现的那块大理石区域!
哪有这么巧?
剥师傅人皮的人,十有八九是想用师傅的人皮解四句谶言。
如果是几位老爷子干的则完全说不通,他们大可以等到现在,直接让我来测试就行了。
没有刘婶的事,我是绝对不敢违背几个老爷子的吩咐的。
再者,几个老爷子也没有这个本事!
当初留下这四句谶言的人,对于命理面相绝对有高超的造诣。他准确的算到了二十岁的我身高有多少,影子在辰时的阳光下会映射到哪里。
刚刚测试四句谶言的时候,我的影子才刚刚好落到那块石头上。如果我再矮或者高那么一点点,在阳光的照射上影子的长度都会变长或缩短许多,那绝对照不到那块石头。
能算到这一步,我只能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而用我师傅人皮解谶言的人,十有八九也是相术命理十分高超的人。要不然他不可能五年前他就推算出了我现在的身高!
我和我师傅最多也只能通过相术推测一个人的身高大概是在个什么范围而已,这创造谶言和五年前剥我师傅皮的人却能做到无比精确。
其他几个老爷子根本没这样的本事!
我心绪很乱。
师傅的皮不是几个老爷子剥的,而他们又知道谶言的解法,所以肯定知道是有人在用我师傅的皮解谶言。
但他们在看到我师傅的人皮之后没有惊讶,五年来也过得很平静,只是静静的等着我的‘复仇’。
甚至在昨天刘婶也怒斥他们为什么要剥师傅皮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直到今天自杀,给我写的遗言也没有提半句剥皮之事!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想要替剥师傅皮的人背黑锅!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让几个老爷子做到如此,至死都不提到他?
既然几个老爷子能维护他到这种地步,那有没有可能连我师傅都不是老爷子们杀的?
我让慕容洁在落凤村多留一天,明天我再和她一起去镇上。
随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了家,开始翻找师傅的遗物。
五个老爷子既然认识剥师傅皮的人,师傅也肯定认识。我想要找出师傅可能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而后我又分别到了几个老爷子家,有慕容洁陪着,村委会的人也没有阻止我的胡闹。
但一直到半夜,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实在是累得不行,只能回到了家里。仔细地想了一下,我可以确定这个人现在肯定不在村子里。
这个剥了师傅皮的人,应该是想要提前知道谶言所指的具体位置。
如果他会一直在村子里,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么极端的事。因为解谶言需要我的缘故,他大可以和几个老爷子一样,安心的等就行了。
既然这个人没在村里,那再怎么查都没有用。
再者,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会回来。
袁老爷子的遗嘱里说了,希望我能帮助他们满足遗愿。
遗愿是什么?就是所谓的‘涅槃飞升’呗。
可我什么都不懂,我很有可能最多算是‘涅槃飞升’这中的一个环而已。甚至在整个过程中,我最多只能算是帮他们找到门的看门人罢了。
那个人既然有如此厉害的相术命理之能,几个老爷子豁出命也要保住他。他可能很重要,重要到‘涅槃飞升’少不了他。
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落凤村肯定还有大事要发生。那时才是我揪出这个人的时候。
现在再怎么努力也可能只是白费时间而已,于是我还决定第二天和慕容洁一起到镇上去。
云来镇,如果按直线距离其实离我们落凤村并不远。
可是山路绕行,以前陈老爷子去镇上买草药,一个来回要花整整一天的时间。这次虽然坐了车可还是花费了三四个小时。
镇子不大不小,可比起我们落凤村来讲规模还是大了许多倍。
自然,房子商店也有很多。甚至还有楼房。
那是我第一次见,只觉得十分新奇。
可惜的是,那也是我第一次坐车。
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旅程让我觉得自己快丢了半条命了。尤其是在颠簸的山路上时,我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慕容洁告诉我,只要到了镇口就好受了,因为那里是平地。
平是平,车子是不抖了,可我又被一股怎么样都无法拦住的汽油味包裹着。
一路上我都在吐,虽然进了镇之后车了速度放缓了一些,可还是难受,无力的半躺在后座上,慕容洁则不停的抚着的我胸给我顺气。
“咦,队长,那好像是杨哥他们!”我正心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落脚休息的时候,胖警察的声音传出。
我现在哪想管其他的,可又说不出话,好在慕容洁够善解人意,连忙开口道:“别管了,先找个招待所让曌远睡会儿吧。”
我心里感激无比,可瘦警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对啊队长,好像有案子。那里都已经拉起警戒带了。”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我躺在椅子上斜眼看去,见到在不远处一所房子的门口围了许多人,还有很多警察在维护秩序。
慕容洁的眉头皱了皱之后开口道:“那过去看一眼吧。”说完又向我抱歉的笑了一下:“只是看一下,不会耽误多久。”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房子门口。
车都还没有停下来,那胖瘦两名警察就在车里鬼喊鬼叫了起来。
我更是听到慕容洁也在这时用力的倒吸了一口气。
何止是她,我的表情也肯定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车停好后,我看到了围着人的屋内的情景。那一幕让我完全忘记了晕车带来的难受,心中只剩下惊骇。
屋子里有一具尸体,是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年纪!
男孩穿着一件吊带裙,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双手被绑着吊在房子的横梁上,双脚上还各带着两个脚环,看样子是金属的!
除此之外最诡异的是那小孩的头,涂抹着眼影、腮红,像是被精心打扮了一样。
他的头并没有如同常理般垂下去。而是抬头笔直的看着前方,说来也巧,那双眼睛正好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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