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集市上吃了一碗馄饨,要了两只香醇的烤鸭,又打了两斤黄酒,对酌起来。
姜镇起初有些拘谨,喝了几口酒后也放开了。
“皇后……哦不,妹子为人豪爽,我愿意誓死相随。”
如棠笑道:“说得不错,兄弟是我的人。”
元泓醋意道:“那我呢?”
如棠笑道:“哈哈,你们统统都是我的人。”
五月的天气如同小孩的脸,再次变得灰暗迷蒙,月儿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
“棠儿,朕也给你来个刺激的。”元泓微醺笑道,“此处离皇家寺庙不远,太后、岐王正在庙里住着,咱们夜探太后,如何?”
姜镇吓得起身:“皇……妹夫,万万使不得啊。”
如棠喝了一口黄酒,脸蛋红扑扑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咱们悄悄去悄悄回。”
“太后身边侍卫森严,咱们怕是进不去。”姜镇为难地看着两人,“万一被太后发现了……”
如棠笑道:“岐王能三番四次私自溜出来,可见守卫不怎的森严。”
元泓笑道:“棠儿此言有理。”
见姜镇满脸为难,如棠笑道:“想要不惊动太后也容易。皇家寺庙旁边有个荒废的花园,花园平时无人去,有个门锁是松动的。”
从前经常去。
元泓再次惊讶:“棠儿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棠:迟早有一天老子会掉马。
“臣妾的弟弟整日不务正业,臣妾从前听他说过。”如棠用柳如杰作挡箭牌,面色带着弟
弟不争气的惆怅。
元泓倒是没有再怀疑,三人来到花园。
月儿完全隐去,废弃的花园显得无比鬼蜮,乱石杂草和树根散乱,安静得让人心悸。
如棠笑道:“这花园挨着的是皇家寺庙的偏院,咱们过去便能进入寺庙里头。”
借着酒劲,如棠和元泓进入庙里,姜镇在不远处跟着。
太后的行宫在最里头的位置。
元泓低声笑道:“咱们运气好,朕记得从前每隔十步就有侍卫和僧人守着。”
“咱们悄悄在墙头看看便是。”如棠笑道,“总不能真进去参拜太后。”
元泓笑道:“朕也是此意。”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墙根大树下,今日奇怪,连太后的行宫附近都无人看守。
如棠轻盈爬上树,返身拉元泓上树。
元泓笨拙上树,再次好奇:“皇后会上树?”
如棠:马甲越掉越多了。
债多人不愁,如棠笑着低声道:“臣妾母亲死得早,从小没人管,爬树挖洞游泳捉虫子什么都玩过。”
干脆多铺垫些,一次性解释了,免得你今后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
里头传出嘈杂声,元泓嘘了声,示意如棠安静。
行宫里头,一中年贵妇端坐廊下,身边只有两个嬷嬷并一个太监,其他小宫女全无踪迹。
一年轻女子被太监押着跪在院子中央,拼命挣扎,口中呜呜发出悲鸣。
元泓低低咦了声,神情突然严肃。
如棠根据身份判断,中年贵妇必定是袁太后,两个嬷嬷必定是
瑞珠和团香两个得力嬷嬷,那心腹太监一定是刘晓贵。
只是不知道跪着的是谁。
袁太后的声音如同庙宇的雕镂的白螺石,没有半分起伏:“宣妃,你没有看好永乐公主,让永乐溺水而死,你可知罪?”
如棠大惊,永乐公主是元泓唯一的子嗣,居然溺水而死。
那么,这女子便是嫔妃们人人羡慕的,能伴驾的宣妃。
元泓亦大惊,动也不动盯着行宫内。
如棠仔细打量宣妃,她浑身带水拼命挣扎,水滴从她额前滑落在耳环末梢的金珠上,如同滴滴泪珠。
太监刘晓贵取了宣妃口中的布。
宣妃厉声哭道:“老贼婆,你溺死永乐,我和你势不两立。”
如棠又是一惊:太后溺死亲孙女?
元泓不断颤抖起来,如同风中的枯叶。
宣妃显然受了极大刺激,也知道自己必死,对太后没有半点恭敬。
“永乐是皇上唯一的女儿,为何你要杀她?若你不喜我们母女,为何要假惺惺带我们在身边?永乐才五岁,你居然下得了手,你不怕将来进地狱吗?”
袁太后的青色莲纹宫服没有半分温度:“掌嘴。”
刘晓贵上前狠狠两耳光,宣妃被打得伏在地上,她猛然挣着起身,撞向太后想要同归于尽。
瑞珠和团香挡在前头,将宣妃踢倒。
宣妃爬起,凄厉道:“老妖婆,还我女儿。”
刘晓贵将她踩在脚下。
夜色沉沉,乌墨般叫人透不过气,连悬在外头大红宫灯也像磷
火般飘忽。
“哀家让你当个明白鬼。”袁太后冷冷起身,“你以为哀家带你们在身边,是因为宠幸你们?呸……”
宣妃咬牙道:“那是为了什么?”
“当年先帝大宴诰命,你娘黄氏花枝招展进宫,一对媚眼乱抛勾引先帝。先帝当场意动,让那贱人侍寝。”
袁太后的陈年恨意蔓延至今,非但没有减轻,反倒日夜浓厚。
宣妃的嘴无声张合,似乎被震惊:“我娘?”
如棠:这也太刺激了啊……
元泓动也不动,握紧拳头,脸色铁青盯着里头的动静。
袁太后眼神里燃着火和泪:“为了避人耳目,先帝在哀家的凤仪宫召幸那贱人。先帝遣开所有宫女太监,让哀家守宫门。”
如棠:……。
宣妃的身子一阵阵发抖,如同秋日落叶:“不可能……”
“哀家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黄氏那贱人不仅不避让,还哄着先帝各种花样。”袁太后眼中冒火,“后来两人勾搭不断,直到有了你。”
如棠大惊捂嘴:黄氏不仅勾搭先帝,还生了孩子,这孩子是宣妃?这么说,宣妃是元泓的亲妹妹?
宣妃喃喃道:“不,不……。”
袁太后冷笑道:“这回你知道,为何哀家要杀永乐了吧,因为你是个孽种,永乐也是。”
宣妃否认:“不可能,必定是你弄错了。”
“哀家查得清清楚楚,信不信由你。”袁太后冷笑,“若不信,你尽可以去地下问你爹娘。”
宣妃再次
大惊失色:“你将我爹娘如何了?”
袁太后冷笑道:“你全家被哀家灭门,你娘被哀家浸了猪笼。”
宣妃瘫倒在地:“你就不怕天下攸攸之口?不怕百官的折子?不怕皇上知道?”
袁太后眯着眼睛道:“哀家不过是遵从祖宗遗旨,谁会反对?”
如棠:祖宗还能留下灭门的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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