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宫内花团锦簇,各色月季争相开放,蜂蝶翩翩起舞,让人心旷神怡。
元泓摘了黄色月季轻嗅,又替如棠插在鬓边。如棠含羞低头,人比花艳。
这份和谐被叫骂声破坏。
“一支破簪子,也好意思赐给嫔妃,本宫当时应该直接扔回去。”
元泓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只听宫女劝道:“娘娘慎言。”
“为了这破簪子,皇后居然当众责骂本宫,让本宫颜面扫地。还有贤妃这个混账东西,跟着皇后踩本宫。”德妃越说越气,将一个瓶儿砸了。
元泓脸色沉下来。
宫女劝道:“娘娘当心伤到自己。”
德妃余怒未消道:“将这金簪扔到马桶,本宫眼不见心不烦。”
宫女应了。
如棠眼中含泪:“这……这是皇上和臣妾好容易挣来的银子。德妃骂臣妾无妨,可不该罔顾皇上的辛劳。”
元泓早变了脸色,高声怒道:“大胆德妃。”
顿时殿内无比宁静,德妃面如土色仓皇出殿,轻盈的身姿带了凌乱,脸上笑容勉强:“皇上来了怎不通传,臣妾好出宫迎接。”
西殿的贤妃听到响动,也出来迎驾。
“若是朕通传,怎能听到德妃真心话。”元泓脸色铁青冷笑,“若不是亲耳听到,朕绝不会相信如此粗鄙之语出自德妃。”
德妃跪下:“皇上恕罪,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元泓将手中月季摔向德妃:“你还狡辩,朕都亲耳听到了。”
德妃发髻被打乱,显得狼
狈不堪,呜呜哭道:“臣妾口不择言,再也不敢了。”
元泓直接下旨:“德妃罚俸三月,禁足一月。若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德妃浑身颤抖,伏地不起。
如棠道:“听德妃言语,似乎和贤妃不睦,两人勉强住在一起别扭,是否别宫安置?”
“皇后说得极是。”元泓冷冷道,“德妃即日搬去冷翠宫,好好反省。”
如棠吩咐贤妃:“劝德妃好好反省,即日帮她迁宫。”
贤妃应后,连连感慨:皇后娘娘本事大,果然将德妃赶出了贤德宫。
等到高贵妃知道时,木已成舟。
嫔妃们第二日来凤仪宫请安,都带了敬畏,尤以王美人为最。
就连玉壶、香沁等凤仪宫的内侍,嫔妃们也恭恭敬敬不敢得罪。
私下,香沁得意洋洋道:“别说德妃了,就是高贵妃,咱们娘娘要收拾也是举手之劳。”
如棠:这丫头飘了。
过了端午之后十数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数名宫人羽扇轻摇也耐不住丝丝热风。
如棠和元泓对坐榻上缓缓饮着茉莉香茶,茉莉清芬扑鼻,亦能祛暑。
元泓笑道:“你可记得上回那个孝廉?”
如棠道:“皇上说的可是那个辞官回家考科举的武生?似乎叫做什么秦常宜的。”
元泓笑道:“棠儿好记性,朕说的就是这人。”
如棠笑问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说起他?”
元泓道:“今儿朕随口问了一句,程学政说此人颇为用功,立志今年
科考。”
科考三年一次,今年正逢大考。
“他才读书了一年不到,他若是考上,天下读书人岂不是个笑话?”如棠不信这秦常宜能考上。
元泓笑道:“朕也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如棠道:“提起孝廉,臣妾正想向皇上讨要一个。”
孝廉历来都是地方举荐,也有捐的,如棠讨要并不算过分。
元泓惊讶笑道:“棠儿为谁要的?”
如棠撒娇道:“谁没有几个亲朋好友,皇上别问这么多啦。”
“昨日刘夫人进宫了,你必定是替刘夫人的小儿子求的,朕猜得对不对?”元泓笑道。
如棠斜斜写下名字,封在信笺里递给汪德海:“直接给吏部,过几日皇上便知猜得对不对,皇上可不许偷看。”
汪德海不知接不接,看着皇帝。
元泓大笑道:“若是这样,须得有个彩头。”
如棠乖巧:“彩头由皇上定。”
听得此话,汪德海忙拿了名字出去交吏部,一面感慨:皇后娘娘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要了孝廉。贵妃娘娘的弟弟要官,可是被拒了。
“若是朕猜对了,你陪朕去宫外微服。若是朕猜错了,朕陪你去宫外微服。”元泓抿茶,“棠儿觉得这赌约如何?”
如棠眼睛如同小鹿一般:“皇上,臣妾说了出宫好玩吧。”
这不,上瘾了。
元泓低声道:“上回那红烧猪大肠太美味,朕刚吃了没几筷子,岐王就来了。”
如棠笑眯眯:“下次咱们再去。”
夏日
苦热,石太医每隔两日给如棠请平安脉,这日午后又过来了。
如棠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话:“府上可好?夫人可好?闺女可曾说了人家?”
玉壶低低握着帕子笑。
石太医低头闷声道:“小女貌丑,一门心思学医,还不曾说人家。”
“心善是最要紧的,容貌看两日就絮了。”如棠笑道,“哪日本宫替她说媒。”
“不敢当。”石太医的腕枕吓得掉落,他低头捡起,慌手慌脚起来又撞了银针,散落一地。
如棠蹙眉:本宫是老虎?
香沁慌手慌脚进来道:“娘娘,听说章继林被灭门了。”
章继林就是皇后勾搭的太医,被如棠用荷包化解了危机的那个。
石太医叹了口气,显然他知道此事。
“什么?章继林死了!”如棠诧异问石太医,“这是怎么回事?细细和本宫说来。”
石太医叹道:“章继林污蔑皇后娘娘,被杖责后没脸在京城呆着,打算回老家开个医馆谋生。昨日传来消息,章继林在路上被打劫了,全家五十六人无一活口,包括两岁的幼女。”
如棠惊道:“他被谁打劫了?”
石源怪异的看着如棠,一副不是你是谁的模样。
如棠一愣,怪不得方才石太医低头不看自己,又慌手慌脚的,怕不是以为章家是自己灭的门。
如棠道:“你怀疑本宫干的?”
“章继林人品不行,但医术颇为高超,可惜了……不过他死也还罢了,罪不及家人。”
石太医说话很隐晦。
如棠气乐了,问道:“你觉得本宫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
石太医带了几分沉痛道:“十几年前,微臣奉命去侯府为侯夫人诊治,侯夫人为人善良,对人和气,实在是难得的好人。”
如棠:听明白了。
下一句是你母亲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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