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白了傅斯年一眼。
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占她便宜。
看她不情愿,却也并不排斥,傅斯年低低笑了一声,不等她反应过来,就伸手扣住她的脑袋吻下去。
或许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偷袭。
江姝婳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被迫沉沦在男人灼烫的气息下。
感受着怀中人的温顺,傅斯年眸色渐深,吻得又深又急。
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像个笑话。
只是一个吻,根本无法满足。
正在两人吻的难解难分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怎么大白天的还关……”
门口,响起陆战的声音。
当看见室内景象时,陆战的声音像是被谁掐断一般戛然而止。
面对着门口的江姝婳抬头看见陆战惊讶的表情,猛地推开傅斯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斯年伸手抓了一把,想要把她留下。
江姝婳已经用力推开她,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等她背影消失,陆战才回头看向傅斯年,出声调侃,“看来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喝喜酒了。”
傅斯年的心情可没看戏的陆战这么好。
尽管陆战的话放在平时他听了会很开心,但此刻,被打扰了好事,傅斯年那张脸生得有多好看,就有多沉。
冷冷的警告陆战道,“以后进我办公室,不许不敲门。”
“不想知道那个司机的情况就算了。”
陆战不吃这一套,反过来威胁完,转身就走。
傅斯年没理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轻叩桌面。
不过敲了几下,陆战又折返回来,大步走到沙发前坐下,说,“哥哥我一路赶来找你,连水都没喝一口,先给我倒杯水。”
傅斯年冷笑地盯着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你自己没手?”
“哥哥我的手是用来破案的。”
“你那么想当哥哥。”
傅斯年威胁地说,“回头我告诉陆伯母,那晚在宴会上,有人跟女人打听你。”
“算了,你的手是用来拿手术刀的,我自己倒。”
陆战最怕的就是自己母亲时不时的催婚,搞得他这么优秀的男人,跟没人要似的。
傅斯年眉峰轻挑地看着他。
-
江姝婳去了一趟卫生间,等脸上的热意散去,才回去汪玉菲的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才发现,里面还有人。
听见开门声,那个女和汪玉菲同时回头,看清脸,江姝婳眸底掠过一抹微愕。
居然是傅斯年的秘书刘欣。
看到江姝婳,刘欣有一瞬的诧异。
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和江姝婳打了声招呼,“江小姐,我来看望菲菲,没想到你也在。”
“你们认识?”
江姝婳点头算作打招呼,又看向汪玉菲,问得平静。
汪玉菲笑着点头,“之前代言傅氏旗下一款产品的时候和她有过接触。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江姝婳了解地点点头。
她们两个有交集并不算奇怪。
而且看样子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刘欣也是刚到,怀里还抱着一束康乃馨。
说了几句话,找了个瓶子把花束放起来,才笑着说,“看到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伤,等你好了我请你吃顿大餐。”
“你是自己想吃了吧。”
汪玉菲笑着打趣。
她是个明星,很多东西都是只能看不能吃。
刘欣笑着,“我知道一家私房菜馆,里面的菜都是低脂低卡,味道也不错,很多明星都会去吃。”
汪玉菲来了点兴致,“好,说好的到时候你请我。”
“到时候江小姐也可以一起。”
刘欣是个面面俱到的人。
说着,还笑着转头看向旁边的江姝婳。
在她们两人说话的时候,江姝婳只是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全程都没有开口打断,也没有插话的意思。
虽然没说话,却神情自若,丝毫不显尴尬。
看她这样,刘欣眸底快速划过一抹异样,表情不变。
笑容礼貌又真诚。
江姝婳淡笑着点头,“到时候如果有空,我会去。”
两人谁都没把这话放在心里。
又说了一会儿话,刘欣准备离开,再次看向江姝婳,笑着问,“江小姐能不能送送我,我想和你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江姝婳站起来,看向汪玉菲,“有事给我打电话。”
汪玉菲狐疑地看一眼刘欣,才笑着点头,“好,你们去吧。”
“那我就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刘欣说完,朝江姝婳看去,微笑提醒一声,“江小姐,那我们走吧。”
等她抬脚,才落后半步走出病房。
江姝婳把刘欣送出医院大厅,刘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
她微微皱眉,欲言又止。
江姝婳也不开口催促,就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沉静。
她的冷静让刘欣有些别扭。
那双清澈淡漠的眸子,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想法。
但她不能不开口。
“江小姐,本来这种事不该我管。但我实在看不下去。”
长舒一口气,刘欣目光恳切地看着江姝婳,“你能不能劝劝傅清阳傅经理,让他不要总和总裁作对?”
“这种事你应该找傅清阳,而不是找我。”
江姝婳拧眉,神情并没有因为听到傅清阳的名字有任何的变化。
“我人微言轻,和傅经理不熟悉,有些话不好出口。”
刘欣抿唇。
她说话要是能管用,早就去找傅清阳了。
“我和他也不熟了。”
江姝婳淡声打断她。
刘欣满脸不信,“江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之前我还在网上看到过傅经理向你告白的视频。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傅经理喜欢你。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江姝婳盯着刘欣看了两秒,把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才淡笑一声转开视线。
她的笑让刘欣感觉很不舒服。
但她还是咬唇,继续恳切地看着江姝婳,仿佛真的只是为傅斯年着想。
江姝婳忽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退后半步,眉眼冷漠地看着刘欣,“如果刘秘书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个,我还要回去照顾玉菲。”
她早就和傅清阳划清了界限。
从上次寄过来那个针织娃娃,以及那张纸条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过任何联系。
刘欣这话与其说是想让她劝傅清阳不要为难傅斯年。
倒不如说是在强调她和傅清阳的关系不清不楚。
像是没料到她的反应突然会这么大,刘欣愣了片刻。
垂下眼皮,苦笑,“我知道我不该管这些。但总裁真的很不容易。他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进公司,被股东刁难。之后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喜欢的事业,又被迫放弃,回到公司。
我看着他怎样努力的掌控公司,带着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现在公司好不容易稳定发展,蒸蒸日上,我不希望傅经理来搞破坏,毁掉总裁的心血。”
“刘秘书,你买房子了吗?”
敛眸,江姝婳忽然轻笑一声,问。
刘欣愣了一瞬,似乎不明白话题怎么到了自己身上。
但她还是回答,“买了。”
“全款吗?”
江姝婳语气随意,仿佛只是在和她闲聊。
刘欣皱眉,“当然不是。”
她才不到三十岁,就靠着自己攒下首付,在宜城买下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已经是很多人望尘莫及的了。
她正色,“江小姐,我出身不好,但我凭借自己的努力赚钱,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
她知道自己的家世和他们不是同一个层面的。
但她名牌大学毕业,在傅氏上班,拿着高薪,她并不认为自己比他们这些家世优渥的天之骄子差什么。
她以为江姝婳问这些,是在提醒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对江姝婳的观感更加不好,神情也严肃许多,
“现在我们说的不是我的事情,而是总裁的事,还请江小姐不要转移话题。”
江姝婳看着刘欣,嘲讽拉满,“你一个房贷都没还完的打工族,心疼名下几十套房产,每天开着不同豪车招摇过市的人。是心疼他钱多得花不完,还是怕他养不起这些豪车?”
她用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刘欣,不再顾及情面。
对方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就差指着她鼻子骂水性杨花了。
江姝婳当然不可能忍她。
身为秘书,管好工作上的事情是分内。
居然还管起总裁的私事了。
自己和傅斯年怎样,用她操心?
刘欣皱眉,“江小姐用物质衡量别人,不合适吧?”
她喜欢傅斯年,又不是因为他有钱。
同样的,她理解他的辛苦和不容易,也不是因为他傅氏总裁的身份。
“是不太合适。刘秘书又是以什么身份替斯年着想的?是斯年授权给你的吗?”
江姝婳笑意不达眼底。
刘欣皱眉,大概没想到江姝婳会这么尖锐。
勉强笑笑,“我只是想让江小姐帮忙劝劝傅经理,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江小姐不愿意,可以当我没说过。”
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江姝婳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这个刘秘书……
-
傅斯年送陆战离开,去汪玉菲所在的VIP病区找江姝婳,却见她在休息区发呆。
连他走过去都没发觉。
“在看什么?”
傅斯年在她旁边坐下,朝她之前盯着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面白墙。
江姝婳转头看着她,抿唇没说话。
傅斯年被她看得不知所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干干净净,上面除了医院的logo什么都没有。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握住江姝婳放在身旁的手,温声问。
江姝婳垂眸,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片刻后,抬眸看向傅斯年,“傅清阳最近在公司里怎么样?”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他?”
傅斯年眉头微皱了下,把她的小手抓在手里把玩。
他不太想在她面前提起傅清阳。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以前为了抢夺傅氏,甚至不惜和白胜民那种人合作,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放弃。”
江姝婳摇头,没提之前刘欣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傅斯年挑眉,唇角笑意不加掩饰,“你是在担心我?”
“不想说算了。”
江姝婳不感兴趣地站起身想走。
傅斯年随着她起身,抓着她手的大掌向上握住她手腕,整个人欺身上前,“你不高兴,为什么?”
江姝婳停下脚步,转眸看他。
清澈的眸底带着几分凉意,“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却指望我对你敞开心扉。傅斯年,我没兴趣当你家养的宠物。”
听出她语气里的怨念,傅斯年眸色变了变,不顾她的抗拒,把人抱进怀里。
“抱歉,我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他认错态度良好,反而让江姝婳不好说什么。
被他抱在怀里,再这样轻声细语地道歉,反而显得自己像无理取闹。
一瞬的沉默后,江姝婳的身体放软,“这本来就是你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也没什么。”
“我保证,和你有关的事,以后都不会瞒着你。”
傅斯年顺势向她做出保证。
江姝婳从他怀里退出来,没有发表意见。
傅斯年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来,“傅清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看他说这话时胸有成竹的样子,江姝婳不再问。
傅斯年却好心情地弯起唇角,眸色浅暖,“过两天公司年会,你陪我一起出席。”
知道她很有可能拒绝,他直接提出邀请,而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江姝婳没有立刻拒绝。
片刻后,才说,“我考虑一下。”
傅斯年低眸盯着她看了两秒,方才笑着点头。
他想让她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去年会上宣示主权,又不想逼她太紧。
-
江姝婳在病房陪了汪玉菲一天,晚上才回去。
傅斯年下午有应酬,让姜哲和另外两名保镖跟着她。
因为之前车祸还没查出结果,江姝婳也没拒绝。
刚到婳苑,于萌萌打电话过来。
电话刚接通,于萌萌略带急切的声音隔着话筒传过来,“婳婳,我刚听说你前几天出了车祸,有没有事?”
“你听谁说的?”
江姝婳从车上下来,看姜哲把车开走,两名保镖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观察着婳苑周围的动静,才走进婳苑。
“宇少刚才过来了一趟。”
“表哥真不靠谱。”
江姝婳无奈。
她之前特意交代过邵文宇,这件事不要告诉于萌萌。
她现在一个人带着孩子,心心又需要精心照顾,她也不想让她再为自己的事情烦心。
“要不是宇少说漏我都还不知道。”
于萌萌声音哽咽,带着哭腔,“婳婳,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
她都已经知道错了,也为自己当初一时糊涂犯下的错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如果婳婳还不肯原谅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除了心心,江姝婳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在意的人,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
听着于萌萌的控诉,江姝婳心里不可能没有触动。
她沉默地换了鞋子。
看到在二楼朝她招手的两个小宝贝,弯起唇角回给她们一个笑,才缓了神色对着电话里说,“你别多心。我是怕你照顾心心忙不过来,还要为我担心,才不让表哥告诉你。”
于萌萌还是止不住地哭着,一不留神吹了个鼻涕泡出来。
虽然江姝婳看不到,她自己觉得丢人,连忙抽了纸巾擦掉鼻涕,半晌不说话。
江姝婳抬脚上楼,“我真的没事,有事的是汪玉菲。她为了救我被车撞了。”
“真的没事?”
擦掉眼泪,于萌萌声音还有些闷。
她这样,让江姝婳想起曾经在她抑郁症那段时间,于萌萌也是这样抱着她哭。
她说,江姝婳你敢死,我就敢陪你。
她还说,明年陪我去吃宣城的桂花糖。
“我怎么听着,你巴不得我有事呢?”
眼底泛起暖色,江姝婳笑着打趣。
“快闭嘴吧你,我盼着自己有事都不会盼着你有事!”
于萌萌没好气的啐她。
江姝婳笑着,把手递给跑过来的玖玖。
“妈妈,是于阿姨吗?”
玖玖用力拽着江姝婳的衣角,等她蹲下来,上前给她一个拥抱,才睁大眼睛问。
“对,于阿姨想你们了。”
伸手刮一下她的鼻尖,江姝婳笑着向柒柒展开怀抱。
柒柒也过来抱了一下,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妈妈,我也想于阿姨,还有心心。我们过年去帝都陪宇舅舅和心心他们过年好不好?”
“让医生叔叔还有江凯舅舅也一起去!”
玖玖举着小手提议。
不能少了她们的爸爸。
“医生叔叔可能会没有时间。”
江姝婳笑着和于萌萌说了句“下次聊”,收起手机,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可爱去儿童房玩耍。
“妈妈问一下嘛。过年就是要人多才够热闹!”
玖玖抱着江姝婳的手撒娇。
以前在国外,每次过年都只有傅清阳陪她们,傅母不愿意看见江姝婳,根本不会过去。
这也导致,傅清阳通常在她们那里待不了多长时间,还得回去陪他母亲过年。
想到干爸,玖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然。
以前那么好的干爸,为什么要做坏事呢。
妈妈回来之前,她们两个还在说,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干爸变坏了,爸爸死了。
如今医生叔叔对她们好,但若是将来医生叔叔不娶妈妈,娶的是别的阿姨。
那也不会再对她们好的。
江姝婳和柒柒说话,没注意落后一步的玖玖短暂的失落。
走进儿童房,江姝婳把她们的玩具从玩具架上拿下来,笑着答应,“好,等医生叔叔有空我会帮你们问他。”
听见这话,玖玖的失落瞬间消散。
又元气满满。
只要医生叔叔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就不会喜欢别的阿姨,总有一天,她们能光明正大的喊他爸爸。
-
这天晚上,江姝婳从儿童房出来,手机铃声就响起。
她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是一串陌生号码,显示区域是帝都,眸底一抹疑惑掠过。
犹豫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江小姐你好,我是徐通,上回在邵家,我们见过。”
电话里,苍老却不乏稳重的声音传来。
江姝婳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在帝都时,邵文宇带去邵家的那个徐老。
“您好。”
“冒昧打电话过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听她说记得自己,徐通松了口气。
大晚上的打电话,对方肯定是有事。
江姝婳眉心轻蹙了下,但还是保持礼貌,“您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小姐,您能不能出席一下白氏集团的年会?”
“抱歉。”
江姝婳想也不想的拒绝。
白家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实在不想过去被人文明观猴。
“您只需要出席,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们可以保证,不会有不开眼的人去打扰您。”
徐通语气恳切,看起来是真的希望江姝婳答应。
江姝婳不为所动,还想拒绝。
像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徐通语气有些急的接着说,“最近傅先生和你邵家的那个表哥,帮了集团很多的忙。如果小姐愿意来的话,我们也会邀请他们过来出席。”
江姝婳眼底快速划过一抹惊愕。
她从没听傅斯年和表哥提过这些。
但她没问,只是垂下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抱歉,我最近可能回不去。”
她还没做好准备,骤然让她接受一整个白家,真的很难。
“小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徐通试图劝她改变主意,“其实,大家都很想见见你。只是怕吓到你,才一直没去打扰。”
“以后有机会,我会回去一趟。”
从小没体会过多少温情的她,最难抗拒这样的热忱。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
正因为如此,才做不到一直漠视。
像白雨宁和林思可这样的恶意,她可以毫不客气的怼回去,不让自己吃半点亏。
可面对这种的,她只会觉得无措。
“好,小姐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都欢迎!”
徐通这才高兴起来,也不继续劝说。
江姝婳微微松了口气,答应,“我回去之前,会给您打电话。”
“好好好!”
徐通连说了三声好,关心了一下她的近况,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江姝婳想起徐通说的,邵文宇和傅斯年帮过很多忙。
她来到傅斯年的房门外,抬手敲门。
傅斯年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有些含糊,“进来。”
江姝婳抬手,压下门把手,随着把手下沉,房门“咔哒”一声,被轻松打开。
打开房门的瞬间,江姝婳愣在门口,下意识就想要退后。
傅斯年抬眼看来,眉眼清隽,声线温润,“有事?”
他的态度太过自然,反倒让江姝婳不好再逃。
她偏过视线,尽量不去看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半片胸膛。
应该是刚洗完澡,他身上只裹了一条长浴巾,腰间松垮垮系着一根腰带,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
“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她忍无可忍。
这个男人每次洗完澡都是这副德行,好像浴袍好好穿着犯法似的。
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发电机。
“不能。”
傅斯年在床头坐下,拿着毛巾随手擦拭一下还在滴水的头发,眉峰轻挑,“一会儿就要睡觉了,麻烦。”
如果不是她敲门,他连身上的浴巾都不想裹。
不想和他讨论这种在危险边缘反复横跳的话题,江姝婳识趣的闭嘴,说出来敲门的目的,“你是不是帮了白家?”
“你站在门外,是怕我吃了你吗?”
放下毛巾,傅斯年意味明地问。
江姝婳心说不会吃了她,但是会占她便宜。
她脚步往前挪了一厘米,再次问出之前的问题。
傅斯年起身,迈开长腿,大步走到门口。
忍住想要拔腿逃跑的冲动,江姝婳目光紧盯着他。
嗤笑一声,傅斯年走到她面前,抓住她手腕把人带进来,顺手把门关上。
直到后背抵在冰凉的门板上,江姝婳才回过神,恼怒的抬眼看他,“你是属狗的吗?”
还是泰迪狗。
随时随地都在发|情。
薄唇溢出轻笑,傅斯年低头,鼻尖轻蹭她的,眸色深不见底,“狗是会咬人的。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他嗓音低哑魅惑,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舌尖滚过,带着勾引。
江姝婳抬腿朝他踹去,被他一只手扣住小腿,被迫单腿站立。
傅斯年把她的腿架在自己腰上,又朝她欺近几分,身上清冽的沐浴香冲击着江姝婳还算清醒的神智。
她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羞耻,动了动腿想要收回来,却被男人哑着声音阻止,“不想我现在要了你,就别动。”
两人贴的极近,江姝婳轻易感受到他某处的变化。
当即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乖。”
看她僵硬的站在那里,果真乖巧的一动不动,傅斯年眸底隐忍的情绪开始翻涌。
从她敲开他房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让她全身而退。
虽然最后一道防线不能突破,但他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男人的薄唇克制的点在她唇角,轻啄一下撤走,一触即离。
掀开轻颤的睫毛,江姝婳有些错愕,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
但很快,她意识到自己错了。
男人的唇再次欺下,如同裹挟着惊涛骇浪,瞬间将她席卷,吞没……
他肆意掠夺着她唇齿间每一寸空间,将自己的气息深深烙印在她的骨血里。
男人的手掌在她身上到处点火,轻易钻进她睡衣里,掀开她的衣服……
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让江姝婳不想太轻易让他得手。
她抿唇,按住男人在她身上到处撩拨的手掌,呼吸早已乱了节拍。
“婳婳。”
男人低哑的嗓音,成为击垮她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推拒的手不自觉松了力道。
她觉得自己的嘴唇肿了,男人却依旧不肯放过她。
直到视频邀请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江姝婳才从混沌的状态苏醒过来。
睁开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傅斯年身上。
他正一只手托着她,一边往床边走,另一只手则已经解开了她两颗睡衣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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