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诗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昏迷,又被迫醒过来。
这一场无休止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或许是觉得这是最后一次,两人显的格外亢奋持久。
哪怕中间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们也总能想到许多变态的主意来折磨她。
终于,在她奄奄一息,觉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那两人累了。
一个通宵的折磨,精神疲倦的不止是她一个。
两人甚至都没确认一下中间被他们解开过的绳子是否牢固。
机会来了!
这将是她唯一的机会。
听着男人们均匀的呼吸声,白诗诗用力咬了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甩开身上松垮垮绑着的绳子,只胡乱捡起一件外套裹在身上,遮住布满肮脏痕迹的身体,小心朝地道口爬过去。
很快,她终于爬到地下室门口。
只要推开头顶那一道门,她就可以逃出生天。
她可以的!
深吸一口气,白诗诗奋力爬上去,用力一推。
“你想去哪儿?”
一道恶魔般的嗓音突然自头顶响起。
白诗诗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身后,那两个一夜疯狂正在酣睡的人听到声音,也惊醒,慌忙连滚带爬的过来,一把揪住她的长发用力一拽。
白诗诗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看着头顶光源消失,白诗诗发出一声凄厉的呐喊,“不!不要!”
-
一大早,江姝婳起床,不见玖玖和柒柒。
洗漱好下楼,也不见傅斯年。
她正疑惑,手机传来提示音。
一边去接了杯水,一边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是傅斯年发过来的一小段视频。
照片里,是玖玖和柒柒在堆雪人。
圆滚滚的雪人憨态可掬,柒柒正给雪人身上按核桃充当扣子。
玖玖抓着一根胡萝卜,试图蹦起来给雪人安装鼻子,奈何身高不够。
扭头冲着傅斯年兴奋的喊,“爸……医生叔叔,帮帮我!”
她只喊了一声,注意到傅斯年拿着手机,立刻改了称呼。
傅斯年上前,单手托住她的腰把人托举起来。
视频到这里结束。
江姝婳拧眉。
她不是第一次从玖玖嘴里听到这样奇怪的叫法。
玖玖是想叫什么?爸爸吗?
她倒不排斥玖玖和柒柒知道自己的亲生爸爸是谁。
以前是怕傅老爷子和她抢孩子。
现在,傅老爷子没了,傅斯年大概也没脸跟她抢。
本来,她更倾向于顺其自然。
但看样子,玖玖和柒柒是真的很想要爸爸。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对孩子们开口。
若有所思的喝完一杯水,江姝婳抬脚走出客厅。
就看见傅斯年在带着两个小宝贝在打雪仗。
堆好的雪人站在旁边,头上还戴着一顶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草帽。
“妈妈,快来一起打雪仗!”
看到江姝婳出来,玖玖和柒柒立刻转头看过来。
玖玖直接在雪地里跳起来,看的人心惊胆颤,深怕她摔倒。
傅斯年在旁边站着,眉眼间的笑意满的几乎溢出来。
一大两小站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像这世间最美的画卷,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其实仔细看,双胞胎的眉眼和傅斯年有几分像。
只是因为她们是女孩子,偏秀美一些,没有男人清隽的英气,这才没让人和他们联系在一起。
江姝婳笑着朝他们走过去。
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两小只忽然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同时朝着她砸雪球。
江姝婳一时没防备,被砸了个正着。
两颗雪球砸在厚实的羽绒服上,然后爆开。
驼色的羽绒服上,瞬间染上一些零碎的白色碎花。
“你们欺负妈妈是不是?”
看她们又再次弯腰去团雪球,傅斯年大步上前,笑着把江姝婳圈进怀里护着。
两小只对视一眼,嘻嘻哈哈的笑着,把一个又一个雪球朝他身上砸。
江姝婳被傅斯年护在怀里,听着两个小宝贝兴奋的尖叫,眉眼变得柔软。
玩了好一会儿,看两个小宝贝两只手冻的发红,江姝婳提出回去。
玖玖和柒柒有些意犹未尽,傅斯年笑着拍拍她们的小脑瓜,“回去吃完饭再出来玩。”
两个小宝贝对傅斯年言听计从,欢欢喜喜的就同意了。
江姝婳心里有点酸,嘴上没说什么。
转身回去给她们放温水洗手。
三个人跟在后面进去,傅斯年拿了毛巾给两人擦手。
玖玖拽着傅斯年的衣服让他弯腰,趴在他耳边悄悄的问,“爸爸,我和姐姐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傅斯年笑着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玖玖晃晃脑袋,自信的拍拍小胸脯,“有我和姐姐在,一定让你以最快的速度转正。到时候你和妈妈就快点给我们生个弟弟妹妹玩。”
旁边,柒柒也用力点头,表示她会努力。
看着两小只眼里的晶亮,傅斯年心底柔软得犹如一汪湖水。
早餐桌上,想起来傅斯年之前说吃过早饭还要陪她们玩。
江姝婳随口一问,“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傅斯年嘴角噙着笑,点点头说,“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不去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他想留在家里陪陪她们母女三个。
自从她们来宜城,他好像一直在忙工作,都没怎么陪过她们。
江姝婳松了口气,“之前剧组就说让我去看一下。宜城医院这边的戏份年前应该就能结束,我也不好一直不过去。今天我想去医院看看。”
“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帮我带一天孩子们吧。”
江姝婳看一眼在旁边讨论着吃完饭要去找大白鹅玩的两个小宝贝,目光柔软。
她们想要爸爸,她也想偶尔满足一下她们。
即使她们不知道傅斯年是她们的亲生父亲。
但看得出来,她们都很喜欢他。这大概就是天性使然吧。
傅斯年转眸看向两个小宝贝。
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玖玖开心的问,“医生叔叔,我们一会儿去打雪仗,可以带上大白鹅吗?”
“大白鹅会冻坏的。我们可以打完雪仗再去找大白鹅玩。”
傅斯年弯起唇角提议。
玖玖和柒柒对视一眼,欢快的答应。
吃完饭,江姝婳去医院。
中午拍完戏,汪玉菲过来问江姝婳有没有时间。
“有事?”
盯了一上午,江姝婳对拍摄进度很满意,也没什么需要改动的,就跟导演说了下午就不过来了。
汪玉菲过来的时候,她正准备回婳苑。
“我下午没戏,你能不能陪我去买点东西?”
“你想买什么?”
“你哥的生日快到了,我想送他一件生日礼物。”
汪玉菲抿唇,神态间透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
江姝婳只知道,上个周末江凯陪两个小宝贝过周末,汪玉菲也在。
但不知道她和江凯什么情况,发展到了什么地步。
她挑眉看向汪玉菲,笑着问,“怎么,不说要放弃的话了?”
汪玉菲笑着拍她手臂,“追了那么久,还不许我患得患失一下啊?”
“那你现在就不患得患失了?”
“总得给自己一个机会,才能不留遗憾嘛。”
江姝婳认真的盯着她看了几秒,发现她说这话时,虽然笑着,眼神却很认真。
不过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也许,并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吧。
如果江凯要结婚,她觉得汪玉菲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先给傅斯年发条信息,不然我怕柒柒和玖玖会不高兴。”
江姝婳没意见,说着给傅斯年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中午不回去吃饭。
傅斯年一个电话打过来,问,“剧组又要聚餐?”
大有她敢说是,他就敢带着两个小宝贝作为家属出席的架势。
江姝婳否认,“没有。我跟汪玉菲一块逛街,买点东西。”
“买什么?”
停顿几秒,傅斯年随口问。
“我哥的生日,她想给我哥买件生日礼物。”
“那你呢?”
江姝婳微怔,没明白他的意思。
傅斯年低磁的嗓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低声补充,“你打算送江凯什么生日礼物?”
“还没想好,到时候看吧。”
江姝婳想起来,自己也该给哥哥买生日礼物。
从小,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会在彼此生日的时候送上礼物。
这几年她在国外,经常会收到江凯寄过来的礼物,她却很少给他送东西,生日礼物更是没有。
要不是傅斯年问起来,她都没想过。
一时有些愧疚。
“那,能不能顺便也给我买一件礼物?”
傅斯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愣了一秒,“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傅斯年很好说话。
从他声音里听出期待,江姝婳心神微动,轻应一声,“好,我会看着买。”
“你会勾毛线玩偶吗?”
在她准备挂电话时,傅斯年忽然问。
“不会。”
想起自己曾经勉强勾出来,被傅清阳要走,前几天又随着那张纸条寄过来的毛线娃娃,她心情受到影响。
像是没听懂她的拒绝和排斥,傅斯年自顾自的说,“我想要。”
说完又强调一句,“最好是你亲手织的。”
“你不是说只要是我送的,什么你都喜欢吗?”
江姝婳翻个白眼。
“当然。你送的我都喜欢。”
傅斯年弯唇,嗓音微扬。
见汪玉菲还在不远处等着,江姝婳含糊应一身,“我考虑一下。”
就挂了电话。
汪玉菲没开车,就坐着江姝婳的车去了商场。
汪玉菲买了一条领带。
江姝婳想了想,买了两个领带夹,选了不同的颜色和款式。
一个给江凯,一个给傅斯年。
本以为选好礼物就能走,汪玉菲又兴致勃勃的拉着她逛起来。
说当了明星以后,每次出来都要被狗仔拍,烦不胜烦。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要一次逛够本。
江姝婳无奈,只能陪着她。
忽然,汪玉菲双眼一亮,指着一家毛线店,“我去买点毛线,给你哥织一个围脖吧。冬天这么冷,他每天一大早就要去实验室。”
“看来你和我哥聊的挺勤的嘛。”
江姝婳笑着打趣。
汪玉菲嗔她一眼,却没否认。
两人一起走进不大的店面。
看着琳琅满目的毛线,种类齐全,颜色鲜亮,江姝婳莫名想到之前傅斯年提出想要一个她亲手织的玩偶。
这是傅斯年第一次明确的告诉她,他想要什么。
网上那么多教程,她跟着学一学,应该……不难吧。
二十分钟后,两人各自提了一袋毛线和工具出来。
出了商场,江姝婳把她和汪玉菲提在手里的几个袋子交给司机。
电话铃声响起,她低头去口袋里掏手机。
就在这时,一辆车突然朝着这边撞过来。
她只来得及听见一句“小心”,就感觉身上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整个人朝着旁边摔去。
躺在地上,她怔然抬头,脸色煞白。
只见汪玉菲如同一只蹁跹的蝴蝶,起飞又落下。
一片血色快速从她身下蔓延……
世界有一瞬间的安静,江姝婳听不见任何声音。
但很快,耳旁又恢复了喧嚣。
刺耳的鸣笛声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肇事车辆逃逸,只有围观的人正在朝这边聚拢。
这时,江姝婳才意识到,刚才那股巨力,是汪玉菲把她推开的力道。
否则,首当其冲被撞的那个人,应该是她。
她快速起身,朝汪玉菲跑过去。
她看起来伤的很重,流了好多血,周围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
汪玉菲还有意识,见她过来,眼神亮了一瞬,艰难的扯开嘴角,“你没受伤就好。”
江姝婳的眼泪一瞬间滚落下来。
汪玉菲想说她没事,不要哭。
但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很快昏迷过去。
养父车祸去世的恐惧猝不及防朝她袭来,攫住她的心脏。
江姝婳抖着手拨通傅斯年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响起傅斯年有些愉快的嗓音传来,“婳婳。”
她平时有事都是给他发信息,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听到熟悉的声音,江姝婳眼泪汹涌,再也克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傅斯年,血,好多血。”
“别慌,慢慢说。”
傅斯年心里一紧,连忙出声安抚。
他很少看到江姝婳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
江姝婳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死亡的恐惧如同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
“汪玉菲推开我,自己被车撞了。她流了好多血,现在昏过去了。”
她努力忍住哽咽,尽最大的能力说出现在的情况,两只手抖的几乎握不住手机。
“别慌。打急救了吗?”
傅斯年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他很担心江姝婳的状态。
听说她以前是抑郁症,才会拼命想要离开他。
他恨自己没能在她身边抱紧她,安抚她的情绪。
“已经有人打过了……车来了。”
刚说完,就见不远处一辆救护车朝这边过来,江姝婳立刻就要从地上站起来。
但她双腿软的厉害,刚起来又跌坐了回去。
“你别急,我马上去医院,会没事的。”
傅斯年快速穿上外套,吩咐周木留在婳苑,等柒柒和玖玖午睡醒过来。
傅斯年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一边开车一边和江姝婳说话。
听着他的安慰,江姝婳稍微好了一点点。
她跟着救护车到医院没多久,傅斯年就赶了过来。
他过来匆匆抱了抱江姝婳,在她耳边说了句,“相信我,她会没事。”
之后就进了手术室换衣服准备手术。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江姝婳慌乱的心里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相信他,会没事的。”
几个小时的手术,江姝婳一直等在外面。
直到傅斯年出来,对她说,“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江姝婳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傅斯年快步上前把人扶住,嗓音温润,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没事了,别怕。”
江姝婳点头,看着护士把汪玉菲推出来找家属。
傅斯年剑眉轻蹙,“没联系汪家人过来吗?”
江姝婳轻声说,“你们刚进手术室,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
汪家离医院再远,也毕竟是在宜城,没道理几个小时还不到。
知道汪家大概什么情况的傅斯年轻嗤了一声。
牵起江姝婳的手,和她一起把汪玉菲送去重症监护。
刚做完手术的她,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要在重症监护观察一天。
陆战亲自带着警员来医院做笔录。
傅斯年挡在江姝婳面前,神情不悦,“具体情况你应该已经调过监控。婳婳知道的不会比你更多。”
“走个流程,不用把人护这么紧。”
陆战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到底没再去问江姝婳。
顿了顿,才继续开口,“去你办公室说吧。”
傅斯年不多废话,牵着江姝婳的手转身就走。
后面,陆战“啧”一声,正了正警帽,跟了过去。
在办公室坐定,陆战才微沉了脸色,“肇事司机已经抓获,只说自己喝醉了酒,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有内情?”
傅斯年脸色阴沉下来。
陆战看他一眼,“你还真敏锐。”
傅斯年不悦的看他,示意他别说废话。
轻咳一声,陆战唇角溢出一抹嘲讽,“司机酒精过敏,平时根本就不喝酒。衣服上酒气熏天,胃里和血液里,却没有酒精含量。”
做戏也这么不走心。
这些人真当天网恢恢是说着玩的吗?
江姝婳动了动被傅斯年握住的手指,眼底难掩错愕,“是白胜民动的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
陆战说着,皱眉,“你最近尽量哪儿都不要去。出门随身带几个保镖。白胜民一向谨慎。就算我们知道是他,也未必能抓到他的尾巴。”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陆战让身边的警员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一对衣装精致不见一丝乱色的中年夫妇。
看到开门的是一个小警察,两人愣了一下。
下一秒,看到门内坐在沙发上的傅斯年,笑着过来递名片,“傅总,我叫汪献文,是汪玉菲的爸爸。这几年多亏您对菲菲的照顾,她才能在斯娱发展的这样好。”
傅斯年低眉看一眼他手里的名片,眉头紧锁,“这里没有傅总,只有傅医生。”
没听出他话语里的冷漠,汪献文谄媚的笑着,把名片放到桌子上,笑着搓搓手,“是是是,傅医生。”
“这位是江小姐吧。长得比我们菲菲还好看,你要是进了娱乐圈,可就没我们菲菲什么事了。”
旁边保养的很好的汪夫人也笑着看向江姝婳。
江姝婳不适应的皱了皱眉头。
要不是她知道汪玉菲还在重症监护躺着,都要以为这里不是医院,而是请客拉关系的包间了。
这两个人,怎么这副德行?
“汪总,汪夫人,我先跟你们说一下汪玉菲的情况。”
手指安抚的摩挲了一下江姝婳的手背,傅斯年眉眼淡漠。
汪献文笑着,“傅总的医术我是信得过的。我听说傅氏最近有个订单,能不能交给我们汪家来做?”
他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对汪玉菲不见丝毫关心。
在他眼里,只怕女儿的命还比不上一个订单来的重要。
他身后的汪夫人,也是一脸献媚。
丝毫不觉得丈夫不分场合拉资源的行为,没什么不对。
江姝婳看两人不像是来关心女儿的样子,听不下去的打断,“汪伯父,汪伯母,你们不是来看汪玉菲的吗?”
从敲门进来开始,他们就一直在推销自家公司的产品,没有关心过汪玉菲一句。
她一个外人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被江姝婳打断自我推销,汪献文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但他知道江姝婳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她,不再是傅斯年怨恨的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反而摇身一变成了他的恩人。
整个宜城谁不知道,从小到大,那个白雨宁仗着恩人女儿的身份,在傅斯年这里吃到了多少红利?
当初的白家,要是没有傅斯年的扶持,也不可能这么在宜城成为数一数二的企业。
想到这里,他不敢对江姝婳摆脸色,只笑着说,“有你们在,菲菲肯定不会有事。江小姐,经常听菲菲说,你现在和她的关系很好。什么时候有空去家里坐坐。”
“以后再说。”
江姝婳拧紧眉头,语气变得淡漠。
她是看在这两人是汪玉菲的父母,才对他们尊重一些。
但现在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当做长辈一样敬重。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安排人照顾汪小姐。”
傅斯年抬起眼皮,眸底一片凉意。
汪献文和汪母不敢再说什么,讪讪的转身离开。
心里暗骂汪玉菲没用。
他们本来就不是真的过来关心汪玉菲的。
只是难得有几乎攀上傅斯年,才百忙之中抽空过来。
现在眼见傅斯年动怒,自然不敢留下,甚至都没有提出去看看汪玉菲。
“为什么当父母不用考试?”
看着两人离开,并贴心的带上办公室的门,江姝婳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别为了这种人生气。”
傅斯年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低声安抚。
陆战没眼看,说声还有事忙,就带着年轻的小警员溜了。
他容易吗?
一大把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还要在这里吃狗粮。
陆战的打断,让江姝婳意识到刚才两人的不妥,尴尬的从傅斯年怀里退出来,退后两步和他保持距离。
“姜哲说,你买了毛线。是不是想好要给我织什么了?”
傅斯年心里骂陆战缺德。
面上却不显,只是笑着转移话题。
姜哲,就是傅斯年给她安排的那个司机。
江姝婳眸光闪了闪,没心情的答了句,“我没做过这些手工,怕做不好。”
“没关系,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傅斯年眼底笑意加深,眼神几乎将她溺毙。
江姝婳轻抿着嘴角,轻垂的眸子里神情黯淡。
提到她买的那些东西,她就会想起来汪玉菲为了救她,还躺在监护病房里。
“走吧,去看看汪玉菲有没有醒过来。你再帮着挑一个照顾她的人。”
就汪家父母那副狗德行,也别指望他们过来照顾人了。
江姝婳点头,沉默的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等电梯的时候,她忽然问,“给我哥打电话了吗?”
“他还不知道。”
傅斯年转眸看过来,见她蹙眉,解释说,“他现在正在进行一个比较重要的试验,不能分心。我已经告诉了实验室的负责人,等他试验告一段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江姝婳不懂实验室的事情,拧紧了眉头没说话。
他们先去重症监护病房看了汪玉菲。
见她虽然还没醒,情况却还算稳定,这才去找护工。
江姝婳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面善,收拾干净利落,有十几年护理经验的一个中年女人。
约定等汪玉菲醒过来再过去。
做好安排,两人又回了重症监护。
他们刚到门外,就见汪玉菲的手似乎动了一下。
江姝婳正想进去看看,就见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正快步走过来。
“你先和江凯说说话,我去看一下汪玉菲的情况。”
傅斯年也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江凯,低眸对江姝婳道。
江姝婳犹豫一瞬,点头。
傅斯年刚走进监护病房,江凯就走了过来。
见江姝婳在这里,他关切的眸子把她打量一遍,才皱眉问,“婳婳,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
听到哥哥的担心,江姝婳心里很暖。
顿了一下,转眼看了一眼监护病房窗口方向,眉心蹙起来,“我当时低头拿手机没注意到那辆车过来。她是为了推开我,才会被撞到。”
“她救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自责的。”
江凯上前,温和的拍一下她的脑袋。
江姝婳弯起唇角,但又很快拉平。
“人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这瓶水输完,她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到时候再让护工过来。”
傅斯年推门出来,目光落在江凯停在江姝婳头顶那只手上停顿片刻,才若无其事的转开,“你们要进去跟她说说话吗?”
汪玉菲住的,是VIP病房的重症监护,里面没有其他病人。
江姝婳抬头看向江凯,见他点头,说,“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她刚醒,还不能说太多话。”
傅斯年把门口让出来,淡声提醒一句。
“谢了。”
江凯道了谢,率先进去。
两人和汪玉菲说了两句话,确认她交流无障碍,江姝婳才松了口气。
“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留下来照顾你。”
江姝婳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她。
汪玉菲正想拒绝,被江凯抢了先,“你还要照顾柒柒和玖玖,这里交给我,我留下来。”
江姝婳细眉轻蹙了下。
看后江凯的眼神带着询问。
“哥,你是自己想要留下来,还是要替我报恩?”
“有什么区别吗?”
看懂她眼里的询问,江凯神色不变,坚定又霸道。
江姝婳的眉头皱得更紧,神情多了一分严肃,明明白白的写着一行字,“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我才对玉菲好。”
那样不管是对江凯,还是对汪玉菲,都不公平。
尤其是在看到汪玉菲的父母对她的态度之后。
江凯看一眼病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管子的汪玉菲,故意说江姝婳,“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照顾人,过去那么多年,我都把你照顾长大了。”
汪玉菲并没有因为江凯要留下来照顾自己而开心。
相反的,她眼神黯淡,心里漫进一层酸楚。
傻子都知道,江凯这种情况下提出留下来,是为了帮他妹妹报恩的,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湿了眼眶。
看出她的情绪,江姝婳连忙开口让她别想太多。
汪玉菲点点头,又对江凯说,她不用他留下照顾,让他该忙什么就去忙他的。
“哥,能告诉我,你对玉菲什么想法吗?”
离开病房,江姝婳第一次正面质问江凯的感情。
江凯看她一眼,又看一眼病房,欲言又止。
“你哥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情,他自己会想通的。”
傅斯年抓住江姝婳的手把她拉到身边,手指轻捏她手背。
江姝婳固执的看着江凯,试图逼他承认自己对汪玉菲并非全无感觉。
“我先回实验室。试验数据还没得到最终结果。”
江凯离开的背影,有点仓皇的意味。
“你不是不打算管你哥的感情?”
直到江凯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傅斯年才转眸,好笑的看着江姝婳。
“不是我想管,但他太笨了。”
江姝婳郁闷的吐嘈。
江凯如果对汪玉菲没意思,留下来照顾汪玉菲也不会开心的。
她说那些,不过是想让他认真的考虑一下他自己的感情问题,要是他也有那么一点心,这次对他们都是个机会。
“笨蛋就活该多受点罪。等以后他开窍了,让汪玉菲再虐回来。”
傅斯年低笑着,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姿态亲昵自然。
江姝婳斜他一眼,怀疑他说的是自己。
到傍晚的时候,傅斯年让人把汪玉菲从重症监护换到普通VIP病房,这才打电话让之前选好的护工过来照顾。
江姝婳想留下,他挑眉问,“你觉得你照顾人比护工周到?”
不是她期待的那个人,还不如护工。
江姝婳沉默。
虽然说了不让江凯过来,第二天一大早,江凯还是去了医院,还给汪玉菲带了肉粥,“你刚做完手术,要吃清淡一点,我就没给你炒菜。”
把粥从保温桶里倒出来的时候,还在冒着热气。
汪玉菲眼底有淡淡的惊喜,昨天虽然自己说过不用他照顾,可心里还是期待的,“你自己熬的?”
“嗯。婳婳以前生病,都是我给她熬的肉粥。我熬了一个多小时,最适合病人吃。”
江凯拿着碗走过来,眉眼温润,“能坐起来吗?”
汪玉菲摇头。
他在床头坐下,拿了勺子小心喂给她喝。
细致又周到。
他真的很会照顾人。
汪玉菲本来没什么胃口,但他一勺一勺的喂着,竟也不自觉的吃了半碗。
直到她实在吃不下了,才摇头拒绝。
“你吃的太少了。要多吃点,伤口才会好得快。”
江凯皱眉,把碗拿到一边,“婳婳上初中的时候吃的都比你这多。”
“我是演员嘛。上镜胖三分,不敢多吃。”
汪玉菲笑着,目光始终落在江凯身上。
“不会饿吗?”
怕她一会儿还要吃,江凯把保温桶重新盖上。
“刚开始会饿。不过这么多年,胃也饿小了,让我敞开了吃,也吃不下太多。”
“饿出来的瘦是病态的,对身体不好。”
江凯去卫生间打了热水过来给她擦脸。
汪玉菲配合的闭眼,伸手,半开玩笑的问,“你是在关心我吗?”
江凯没说话。
这一天里,除了一些不方便他做的事让护工来,其余的都是江凯亲力亲为。
他照顾人细致周到,挑不出任何问题。
被他照顾的人幸福指数真的很高。
但到了晚上,汪玉菲看着他把保温桶和碗筷收起来,还是笑着说,“江凯,明天你不要来了。”
“为什么?”
江凯收拾的动作停顿下来,回头皱眉看着她。
“我推开婳婳只是出于本能,从没想过以此来打动你,更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当时在我身边的换做是任何人,我可能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汪玉菲声音不大。
说出这么长一段话,还是会觉得有些缺氧似的头疼,上不来气。
但她必须说清楚。
“所以呢?”
江凯手指微微用力,攥紧手里的筷子。
筷子末端的棱角咯的手掌有些疼。
他的心里很乱。
以前,汪玉菲和白雨宁走得近,他对她没什么好感。
即使知道她喜欢自己,也是嗤之以鼻的。
后来,因为她的缘故锒铛入狱,更是险些害了婳婳的一生。
他对她,更是厌恶至极。
再后来,知道她也是受害者,没那么讨厌了,却也还是喜欢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他这边思绪纷乱,耳朵里却还能听到汪玉菲低柔的,压抑着难过的声音,“所以,你不用觉得欠我什么,也不用为我做什么。”
门外,听的差不多的江姝婳和傅斯年对视一眼,推门进来。
他们刚才来的时候,正准备敲门,就听到汪玉菲让江凯明天不用过来。
不约而同选择了偷听。
“婳婳,斯年……”
江凯回头看到两人,眼底快速划过一抹异色。
“哥,你这是准备走了?”
假装自己刚过来,江姝婳笑着和江凯打了声招呼,自然的走进来。把手里提着的水果放到床头桌子上。
汪玉菲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去我办公室一下,跟你说点事。”
傅斯年的目光从汪玉菲身上滑过,看向江凯淡道。
江凯没说话,也没敢去看汪玉菲。
他怕多看一眼,会有什么变得不可控。
把收拾好的东西暂时放在病房,他一言不发的跟着傅斯年走出去。
两人离开的瞬间,汪玉菲扬起的嘴角迅速拉平,眼底漫起一丝苦涩。
“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拒绝我哥过来照顾你吗?”
装作没看出汪玉菲的情绪,江姝婳在一旁坐下问。
汪玉菲错愕的看她一眼,苦笑,“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江凯对我没感觉。婳婳,这次,我可能真的要放弃了。”
“别呀。”
江姝婳挑眉,“万里长征就剩最后一步了,你这时候放弃,是要便宜谁?”
汪玉菲看过来,不懂她什么意思。
江姝婳笑起来,“我和我哥从小相依为命,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要是真的对你没有半点好感,肯定不会因为我过来照顾你。”
以江凯的直男思维。
不是给钱感谢,就是记下人情以后归还。
除了她这个妹妹,不会再有别人值得他放下工作亲自照顾了。
现在,又多了个汪玉菲。
汪玉菲捏紧被角,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真的,会是江姝婳说的这样吗。
江凯对她,并非真的毫无感觉?
江姝婳眉眼含笑,冲她点点头,肯定她的想法。
铁树开花,总得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
办公室里,傅斯年等江凯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你对汪玉菲到底有没有感觉?”
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傅斯年一双深眸审视的盯着江凯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下属的感情了?”
江凯挑眉,并不正面回答。
嗤笑一声,傅斯年嘴角弯起凉薄的弧度,“你要是对她没感情,以后不用过来报恩。我另外安排人照顾她。”
说完,见江凯又要张嘴,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傅斯年淡声道,“婳婳也不希望你以这样的方式报恩。”
江凯沉默片刻,不再纠结自己的话题,转而反问傅斯年,“你和婳婳现在什么情况?”
傅斯年坐直身体,端肃神色,坦言道,“我爱她,非她不娶,非她不要!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也只能是她。我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他说的认真,那语气像是在发誓。
让人没办法怀疑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江凯点点头表示知道,“只要你能打动婳婳,让她接受你,我不会阻拦。到同样的,我也不会帮你!”
还在考虑自己对汪玉菲是什么想法的江凯,没听出傅斯年话里的“再”字。
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被删除记忆的事。
“好。我会让她接受我。”
傅斯年神色和缓,双眸却含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婳婳对他是有感情的。
只要他能让她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相信他不会再做出伤害她的事。
想要抱得美人归,并不困难。
江凯没再说什么,转身开门离开。
也自然的回避了傅斯年之前的问题。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汪玉菲是什么感情,更没办法回答他。
-
江姝婳从汪玉菲的病房出来,傅斯年已经等在外面。
见她出来,他很自然的过来握住她的手,一起坐电梯下到一楼。
“我哥还是没发现自己对汪玉菲的感情吗?”
走出大厅,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江姝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傅斯年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随口问,“你怎么确定他一定就对汪玉菲有感情?”
身上一暖,江姝婳皱眉想把外套脱还给他,“我不冷,你赶紧穿上,别感冒了。”
“我身体素质好,不会轻易感冒。”
江姝婳看他一眼,眼神不言而喻。
上回也不知道是谁发烧,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不肯吃药,非要她过去照顾。
“你要是怕我感冒,回去给我煮点姜糖水喝。”
傅斯年眉眼温润,手指强势的挤进她指缝,共享体温。
江姝婳撇嘴,“谁管你。”
“我生病了,还得你照顾。你也不想我传染给柒柒和玖玖吧。”
傅斯年半是威胁半是耍赖的问。
江姝婳白他一眼,“你要是生病了,我正好带着柒柒玖玖回我自己的房子去住。”
“那我也去。”
傅斯年幼稚的像个孩子。
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执着的想要听到她的答案,“你还没说,为什么那么肯定江凯喜欢汪玉菲。”
“我哥什么性子,我比他自己更清楚。肯放下工作来医院照顾汪玉菲,对她肯定不会毫无感觉。”
两人说着话,很快的走到了地下车库。
傅斯年打开车门让江姝婳坐进去。
自己绕到另外一边,坐进驾驶座,倾身凑近。
他没打开车里的灯。
借着外面昏暗的光线,江姝婳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轮廓。
五官线条分明,高挺的鼻梁格外显眼。
即便在这昏暗的环境下,那长的过分的睫毛依旧根根分明。
这是一个连剪影都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
“你这么了解江凯,那我呢?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对你的感情?”
男人薄唇贴到她耳边,低哑的嗓音像情人的呢喃。
车厢内空气瞬间升温。
江姝婳想要移开视线,却被男人伸过来的大掌固定住脑袋。
他精准的找到她的唇,辗转厮磨,像要让她更深刻的体会他的热情。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变得稀薄。
江姝婳看不见,听不见,就连呼吸都被男人夺走。
她只能攀附着男人的肩膀,沉沧的任他予取予求。
“婳婳!”
感觉她身体的柔软,傅斯年沙哑的嗓音裹着浓烈欲,念。
滚烫的大掌撩高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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