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呜”了一声。
小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挣扎,因为她被男人抵在了门板上,他一只大手还掐着她细腰。
没有挣扎的空间。
当衣服被挑起,五年没有被男人碰过的身体被唤醒时。
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在他的吻和撩拨里分崩离析了。
傅斯年本来只想单纯地吻一会儿。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得到的越多,就想要的越多。
甚至,想要了她。
三十多岁的男人,有这种生理需求很正常。
若非江姝婳的身份特殊,他可能早就直接的跟她提出来了。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
即便如此,他触碰到她的最柔软,哪怕是隔着布料依然难以停下。
还是催促他手术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才不舍地放开她。
看着她红得能滴出血来的小脸,他长指抚上去,嗓音低哑性感地溢出薄唇,“这台手术最快也要做到下午一点左右。你要是在这儿等我,我就让周木给你买饭过来。”
“我等下就回家了。”
江姝婳的声音也不太同于以往的清冷。
刚才被吻得动了情。
这会儿软媚得如同雨后枝头最勾人采摘的那枝海棠。
“在这儿等我。”
他的话说得霸道。
江姝婳蹙眉,“不。”
“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不给江姝婳拒绝的机会,他丢下一句,“等我回来。”
便打开门,然后关门离去。
江姝婳看着被关上的门。
想到刚才他的吻,以及他不老实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
又一阵脸红心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刚才的种种。
给自己倒了杯水,江姝婳坐在沙发上点开微博,里面已经没有了早上看到的那个帖子。
她又搜索了一下,搜不到了。
热搜上,出现了两个新的帖子。
还都热度很高。
她点进其中一个,是傅氏集团的官博发的声明。
已经报了警,并发了律师函。
绝不会放过造谣的人。
另一个热搜帖子,是余氏发的官博。
和傅氏的官博内容一样。
都表示定要追究造谣人的法律责任。
两个官博下面,都有很多人去帮忙澄清。
有自媒体大V,还有记者,还有两边的粉丝。
虽然傅斯年和余紫都不是演艺圈人,但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
特别是傅斯年,粉丝数量远超一般的流量明星。
有人还把傅斯年和余紫共同澄清的视频,以及傅斯年公开承认,他有喜欢的人的视频都发到了网上。
江姝婳翻了一会儿评论区。
周木的电话打来,她才退出微博。
“江小姐,爷让我中午给你买饭,你还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吗?我一起买。”
傅斯年进手术室之前跟周木交代过。
原本周木说去办公室找她,但被傅斯年阻止。
不让他去办公室找江姝婳。
周木脑补了傅斯年不让他去找江姝婳的原因之后,就打了电话过来。
“不用买饭。”
江姝婳不会在这儿等几个小时。
跟周木通话的时候,她刷了微信群的消息。
群里石临陆艾特她中午一起吃饭。
导演,制片人以及男女主演。
她不进组,总不能连饭都拒绝吃。
那太不好了。
周木很为难,说他家爷交代了的。
江姝婳淡声说,“傅斯年那里,我会跟他说。”
顿了下,她又问,“老爷子怎么样了?”
提到老爷子,周木的声音变了一分,“江小姐,老爷子很生气,早上冲我家爷发了一通脾气。”
“他身体还好吧?”
发脾气并不意外。
江姝婳是怕老爷子被傅斯年气出个好歹,严重点给气死了。
“身体挺好的,没有什么大毛病。”
“对了,江小姐,刚刚老爷子说要见你,让我把你找来。”
周木也怕他家爷把老爷子给气那边去了。
他心里挺犹豫,傅斯年不让江姝婳见老爷子。
可是,他觉得江姝婳应该知道傅家爷为了她才跟老爷子这般争执。
“你现在的情况,我去见他不会气晕过去吧。”
周木默了两秒。
不太确定,“虽然老爷子没什么大病,但昨晚就被我家爷气晕过,这一点我不敢保证。”
“无正闲着,我等下过去。”
“……”
周木没有阻止。
虽然不知道江姝婳去见老爷子是想说什么。
但说什么,他觉得都比他家爷独自扛下来得好。
-
出于礼貌。
江姝婳到楼下水果店买了一篮子水果。
提着来到傅老爷子的病房。
周木在门口等着,接过她手里的水果,替她开门,对病床上的老爷子说,江姝婳来看望他了。
江姝婳走进病房。
老爷子目光沉怒地瞪着她,对周木说,“你先出去,我要单独跟她说话。”
周木不太放心地看了江姝婳一眼,还是退了出去。
病房门被关上,傅老爷子问江姝婳,“你是铁了心要和斯年在一起,让他帮你养和别的男人生的女儿?”
“不是我铁了心要跟他在一起。”
江姝婳眉眼冷淡地看着傅老爷子,散漫的语气听在傅老爷子耳里,是难以忍受的炫耀。
“是傅斯年追求我,说要娶我,让我做他女朋友的。”
傅老爷子呼吸不顺地喘了口气。
眼里的怒意更浓了些。
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孙,傅氏集团最好的管理者。
却轻易被江姝婳这个女人勾引,当年如此,现在又如此。
“你真以为,我不同意,你能嫁得了斯年?”
老爷子眼底的狠意令人心惊,“江姝婳,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勾引斯年,你非不听,又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你干嘛一副没男人要的样子,非来找斯年。”
江姝婳曾经听过比这难听十倍的骂词。
她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我说过,是傅斯年来缠着我的,您总不能管不了自己的孙子,就来骂我,这有失长辈该有的教养。”
“你敢骂我没教养?”
傅老爷子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眼底迸出一抹肃杀,“江姝婳,别以为你是宁然的女儿,是邵家千金,我现在就不能把你怎样。”
他发狠道,“我不能把你怎样,可我能让你再次成为斯年的仇人。”
“……”
江姝婳心头惊了惊。
她懂傅老爷子的意思了。
但她面上不会表现出分毫的情绪,“五年前那样的仇恨傅斯年都要和我在一起,您觉得现在您用这种方式能阻止得了他要娶我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
傅老爷子冷笑一声,想起自己喊她来的目的。
刚才差点被气得忘了。
“你只知道宁然是你的亲生母亲,还不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吧?”
江姝婳眸色微变。
她的确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邵文宇查过,也没查出来。
傅老爷子怎么会知道。
“您知道?”
她盯着傅老爷子,对方一副我当然知道的表情。
江姝婳抿唇,“是谁?”
“除非你发誓不会再和斯年在一起,我就告诉你,你亲生父亲是谁,并告诉你,他是怎么死的。”
“……”
江姝婳看着傅老爷子的眸子睁大。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真假。”
“因为除了我不会有别的人知道,你没有选择。”
“他都死了,我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傅老爷子似乎料到江姝婳会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认。
冷冷地问,“如果,你父亲的死和斯年的父亲有关呢?”
江姝婳,“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傅老爷子说,“我原本想把这个秘密带到地下去,但你现在非要缠着斯年,我不得不告诉你,你们之间的确有仇。”
江姝婳脸色又变了一分。
紧盯着傅老爷子。
他说,“当年宁然嫁给白志庭之前,跟一个男人好过,而那个男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的死,是斯年的父亲,也就是阿昀一手造成的。”
“我凭什么信你?”
江姝婳的声音难以抵制地变了调。
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想想,若非阿昀知道你的身世,又怎么可能对你那么好。”
“……”
江姝婳退后一步。
逆光的小脸微微发白。
她紧攥着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不想再听下去。
然后,傅老爷子非要说给她听,“你的养父也知道你的身世,你以为你的身世是秘密,其实并不是。”
“你胡说。”
江姝婳难以控制情绪的冲傅老爷子吼了一声。
外面的周木听见这一声,敲了两下门。
然后推开门往病房里看。
病房里气氛诡异。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傅老爷子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证据,你考虑清楚了要不要。”
周木一脸的茫然和担忧。
最后只问了一句,“江小姐,你没事吧?”
江姝婳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的快步出了病房。
周木又看了看病床上的老爷子。
再回头看向走廊,江姝婳已经走出了好远。
他心头咯噔一声,忙小跑着追上去。
就差那么一点,电梯在他眼前关上。
他想乘另一部电梯下楼,身后走廊上,另一名保镖的声音响起,“木哥,老爷子又晕过去了。”
-
江姝婳走出医院,送她来的保镖立即迎上来。
见她脸色不好,关心地问,“江小姐,你是现在回家吗?”
“不回。”
江姝婳上了山,来到宁然的墓碑前。
除了一张墓碑上的照片,她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几乎一无所知。
她坐在墓碑前发呆。
远处,保镖远远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响。
她回神,电话是孤儿院孙院长打来的。
当年,就是因为孤儿院孙院长,邵家才得以找回宁然。
江姝婳赶到孤儿院时。
孙院长已经快不行了。
照顾她的年轻女孩说孙院长不肯去医院,说浪费钱不如省着给孩子们用。
从检查出癌症晚期到这一天,她硬撑了364天。
孙院长咳嗽着让年轻女孩先出去,她枯瘦的手拉着江姝婳。
艰难地说,“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姝婳眼眶湿润着,“您坚持一下,我送您去医院。”
“不要浪费医疗资源和钱。”
孙院长指着旁边的抽屉,“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本日记本,婳婳,你帮我拿出来。”
江姝婳立即打开抽屉,拿出一本陈旧泛黄的日记本。
孙院长说话很吃力,“当年,我以为你真的做了傻事。”
“要不是前两天听小娟说,你还活着,且写了新剧,我都不敢相信。”
小娟,就是刚才那女孩。
孙院长看着日记本,回忆道,“这是你妈妈当年留下的日记本,她嫁给白志庭的时候,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
江姝婳诧异地睁大眼。
手里的日记本突然变得沉重。
“你妈妈的真实身份是邵家千金这一点,还是你亲生父亲告诉我的。”
“孙院长,你认识我亲生父亲?”
“你亲生父亲的真实身份,没几个人知道。”
孙院长说,“他原本姓白。”
“若非如此,白志庭也害不了他。”
“婳婳,我本不想跟你说这些,可是我听说,白胜民收购了……傅氏集团的股份……还派了……咳咳……他的义女白诗诗来……宜城。”
“你喜欢,傅斯年,那么多年,现在,还,喜欢,吗?”
孙院长咳得厉害,吐了一大口血。
江姝婳急忙拿纸巾给她擦嘴,“孙院长,您先别说了,我们先去医院。”
孙院长无力的抓着江姝婳。
又咳嗽了几声。
像是要把五脏六俯都咳出来。
她用尽力气说,“再不说,就,就,没机……”
孙院长还是没有说完想说的话。
就那样去世了。
她的后事,是江姝婳帮着操办的。
邵文宇也从帝都赶来了宜城。
江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回来宜城,邵文宇说他的伤还没好,所以没让他回来。
江姝婳的心情很乱,没多问。
一连三天,她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孙院长临终前对她说的话。
她父亲姓白。
所以,白志庭才有机会害了他。
孙院长出殡的第二天,江姝婳送邵文宇去机场时,状似不经意问他,“表哥,我对白家了解多吗?”
“帝都白家?”
邵文宇关心地看着江姝婳,“怎么突然问这个,你是想问白诗诗?”
江姝婳抿了抿唇,声音清淡地说,“白胜民。”
邵文宇一脸的了解。
觉得江姝婳是为了傅斯年。
这几天她操办孙院长的后事,傅斯年没少陪着她,帮着她。
虽然她对傅斯年表面上冷淡,但邵文宇就知道她对傅斯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
“三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回头我给你发一份关于白胜的详细资料。”
江姝婳笑了一下。
又补充一句,“既然你要发详细资料,那就不要限于白胜民一个人,把白家的重要成员都发了吧,包括他是怎么当上白家家主的。”
邵文宇也笑,还揶揄她,“对傅斯年这么上心,是决定跟他在一起了吗?”
“……”
江姝婳的笑容僵了下,没解释。
她是要搞清楚她亲生父亲是谁。
是不是真像傅老爷子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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