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睡过了头。
从卧室出来的时候,邵文宇正把早餐往外端。
转头冲她笑着说,“婳婳,你起来得正好,吃早餐。”
江姝婳不好意思地道,“表哥,辛苦你了啊。我睡过了头,起得晚了。”
邵文宇假意拿眼瞪她,“再这么客气,我就要生气了。”
话音微顿,他朝落地窗前看去一眼,便转了画风,“傅斯年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他这会儿在楼下,说要请我们吃早餐。”
江姝婳掩饰的笑笑,“……”
邵文宇理解成给她打了。
他挑眉,拉开椅子坐下,“你去吧,我把这些吃掉,浪费不是好品德。”
“我把他拉黑了,他没给我打电话。”
江姝婳在他旁边坐下。
邵文宇拿筷子的动作一顿,抬眼朝她看来。
“什么时候拉黑的?”
“就,昨晚。”
“那不管他,我们吃。”
“嗯。”
江姝婳不再说话,专心吃早餐。
邵文宇见她吃了一口,才拿起筷子,也开吃。
直到早餐结束,傅斯年也没有发来一条信息或者打来一个电话。
邵文宇和江姝婳走出小区,看见他还站在车前的时候,他心头有那么一秒钟的内疚。
但也只是一秒钟,转瞬即逝。
是傅斯年自己来的,跟他和婳婳没关系。
傅斯年本是慵懒地倚着车身,见他们出来,他收起一条腿,直了身子。
“上车吧,阿凯的早餐周木已经送到了。你们想吃什么……”
“那个,我们吃过早餐了。”
傅斯年的笑容微僵。
而后,目光从邵文宇身上转开,看向江姝婳。
江姝婳面色清清冷冷的,只一眼,便错开了视线。
傅斯年却没有移开目光,就那样盯着她。
邵文宇解释,“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早餐了,所以就没有告诉婳婳。”
江姝婳侧眸看他。
邵文宇面不改色,揽下责任。
傅斯年还是不说话,落在江姝婳身上的视线并没有收回。
他看着她,就想起昨晚那个梦。
“既然吃过了,那就直接去医院吧。”
傅斯年收回视线,转身打开车门。
邵文宇反而善良的有些过意不去,“你不吃早餐吗?”
“你去吃早餐,我们打车去医院。”
江姝婳开口,嗓音淡凉如水。
但傅斯年坚持要送他们,“我经常不吃早餐,上车吧。”
他弯腰钻进车里。
邵文宇见状,用眼神示意江姝婳上车。
不能半点面子都不给人家。
而且,昨晚傅斯年在医院对傅清阳那番打击过后,他想了想。
觉得导致林森出车祸的人,多半是就是他。
只是顾川说没查到证据。
手段狠厉又干脆利落,不留痕迹。
若真是他,那傅斯年一个生活在宜城的人,能把手伸到帝都,还能做到那般程度。
这几年,他可真不是白坐在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的。
江姝婳刚坐上车,傅清阳就开着车赶来。
到底是晚了一步。
邵文宇见傅清阳从车上下来,说是来接他和婳婳的。
他觉得,便让傅斯年带着江姝婳先走,他坐傅清阳的车。
傅清阳,“……”
邵文宇坐上车,傅清阳没有磨蹭的理由,便开车上路。
傅斯年的车还停在路边,没动。
“坐前面来。”
他没回头,看着镜片,对江姝婳说。
江姝婳哪里会愿意,“我就坐后面吧,副驾座不能随便坐。”
“为什么?”
傅斯年假装不懂。
江姝婳用昨晚他的话来噎他,“我男朋友会吃醋。”
傅斯年没忍住发出一声嗤笑。
“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他问。
江姝婳也笑,笑容未达眼底,“我不喜欢被人过问私事。”
傅斯年了解地点头。
但坚持,“坐前面,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习惯。”
“要不,我下去打车?”
江姝婳不在意。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气不顺。
想跟这个男人对着干。
可能是昨晚被他那个视频给闹的。
也可能,是……
总之,她看见这个男人,就觉得心口堵得慌。
“你不是想把江凯转去帝都养伤吗?”
傅斯年的话出口,江姝婳脸色微变,“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
她咬咬牙。
下车,坐到副驾座去。
这个男人失了忆,又不是她失了忆。
她对他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就是一个极度自恋又傲娇的家伙。
见她系好安全带,傅斯年开车上路。
紧接着说出下一个条件,“先陪我去吃个早餐。”
“傅斯年。”
江姝婳气鼓鼓地看着他,“你刚才不是说,你经常不吃早餐的吗?”
“嗯,所以一直胃不好。”
傅斯年说得慢条斯理。
眉梢眼角,都写着散漫。
江姝婳心里的气恼就那样泄了一半。
他的胃不好,她比谁都清楚。
“……”
见她不说话,好像还走神,傅斯年眸光微深了一分。
也不再说话。
江姝婳垂眸,视线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上。
修长干净,骨节分明,那双手,昨晚出现在她梦里。
她梦见自己被他抵在门后,睡衣被他高高撩起,他埋首她胸前欺负她,大掌还伸向她腿……
她慌乱地喊着他的名字,他不管不顾。
她是凌晨三点睡的。
一睡着就被他缠上,直到早上醒来。
明明只是一个梦,她却像是亲身经历了一次似的,浑身疲乏。
最可耻的是。
因为梦里他的掠夺,她小裤裤脏了。
当年出国到回国,五年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梦。
突然一阵凉风拂耳,她转头看去,是傅斯年把车窗降下了一条缝。
她诧异地看着他,“怎么开窗了?”
“我以为你热。”
傅斯年的视线落在她脸颊上。
江姝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因为昨晚那个梦,脸发着烫。
想到梦里他那些不知羞的行为,她连忙错开视线,掩饰自己的脸红。
“你是不是生病了?”
傅斯年腾出一只手,突然就朝她额头伸了过来。
江姝婳心慌之下,不是躲避,而是脑残地抓住他的大掌,“你干什么?”
傅斯年敛眸,目光深沉又锐利,“你这样抓着我,开车不安全。”
“……”
江姝婳想爆粗。
这个浑蛋男人,总有惹恼她的本事。
她松开他的手,小脸转向车窗外。
过了片刻,又气乎乎地喊他,“把车窗关上。”
“你刚才脸红,我以为你热。”
傅斯年把车开得像乌龟爬,“难道你不是热?”
“不是。”
江姝婳语气生硬。
她发誓,他要是再问个没完没了,就噎死他。
傅斯年还真问,“那你怎么脸红,生病了,还是想什么不该想的?”
不该想的?
成年男女,有什么是不该想的。
江姝婳转过小脸瞪着他,一副你不会以为我在想你吧的表情。
傅斯年挑眉。
江姝婳突然就笑了。
笑得娇媚惹人,“什么是不该想的?”
“这个要问你了。”
傅斯年昨晚和她做了一晚,太过留恋那滋味,今话,便不由得歪话题。
他不知道,江姝婳也跟他一样。
被他翻来覆去撞了一晚上。
她心里,也有气。
“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
“……”
傅斯年的表情变了一分。
江姝婳开始编故事,“他曾经在刚才那个地方跟我告白,说爱我。”
“刚才那地方?”
傅斯年问,“马路边?”
“嗯。”
“看来你的眼光不怎样,在马路边告白,你确定你爱的男人不是脑残?”
江姝婳很认真地思考了两秒,“当时没觉得,现在被你这样一说,他确实是脑残。”
“他怎么死的?”
傅斯年想过调查江姝婳和那个男人的过往。
但后来又觉得没那必要。
江姝婳沉默片刻后,说,“蠢死的。”
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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