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本来想问江姝婳,为什么拉黑他。
可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看着眼前女人倔强扬着的下巴,他捏紧了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愤怒的不捏住她的下巴。
“不。”
江姝婳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远处驶来的车子,讥讽浮于眼眸。
他和白雨宁才是一路人,一个世界的。
而她,只想救出哥哥后,远离这座城。
“斯年哥哥。”
车停,白雨宁快步上前来。
傅斯年转头看见她,松开了江姝婳。
一得到自由,江姝婳看也没看一眼他们,快步上了还等在那里的出租车。
“斯年哥哥,她是不会嫁给你的。”
傅斯年目光阴沉地看着出租车离去的方向,不知有没有听见白雨宁的话。
白雨宁咬了咬牙,继续挑拨离间,“她只是把你当跳板,为了接近傅爷爷。”
“……”
傅斯年收回视线,看着白雨宁。
白雨宁一脸替他不平的激动模样。
造谣挑拨,“江姝婳买了事后药去找傅爷爷,骗傅爷爷说,她和你发生了关系。她不仅当着傅爷爷的面吃下了药,还拿你跟傅爷爷做交易。在她眼里,你只是她救江凯那个人渣的棋子……”
白雨宁的话没说完,傅斯年就沉黑着脸,拉开车门上车。
“斯年哥哥,你要去哪儿?”
见他关了车门。
白雨宁也立即拉开车门,坐进车内。
傅斯年没阻止她。
冷冷的对司机吩咐了一句,“去傅宅。”
才转头,问坐在他旁边的白雨宁,“刚才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雨宁迟疑地回答,“她去找傅爷爷的时候,我正好在。”
傅斯年没再往下问。
车子刚上路,傅斯年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是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不知是有什么急事,接完电话,他就让司机停车。
让白雨宁下车,他要赶回医院。
白雨宁很乖巧地下了车。
坐上自己的车后,她眼里浮起闪过阴冷的笑。
自己刚才编的那些话,足以让傅斯年和江姝婳之间永无瓜葛了。
可是,想到江姝婳的不要脸,她又觉得这还不够。
犹豫了下,她掏出手机,拨出傅老爷子的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老爷子的声音传来,她欲言又止地喊了一声,“傅爷爷。”
傅正是何等精明之人。
隔着电波,都听出了她有话要说,立即问,“雨宁,你怎么了,是斯年欺负你了吗?”
白雨宁想好的说词出口,“傅爷爷,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刚才江姝婳又勾引斯年哥哥了。”
“你详细的说说……”
-
江姝婳回到家,傅正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按下接听键。
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正警告的话语就沉厉地响起,“江姝婳,你要是想救出江凯,就记好自己的承诺,再敢接近一次斯年,就做好你哥哥在牢里待一辈子的准备。”
江姝婳不卑不亢,“是他找我的。“
“就算斯年找你,你也必须避着,否则,你承担不起后果。”
从电话接通到被挂断,不足两分钟的时间。
不给江姝婳解释的机会,傅正说完就切断了通话。
看着屏幕上的通话时间,江姝婳做着深呼吸,平息心里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为了哥哥,必须忍着!
为了避开傅斯年,做到傅正说的,不许再接近他。
江姝婳在家写稿,足不出户。
好在骄傲如傅斯年,没有再找她。
转眼,过了一周。
这天下午,江姝婳刚写完稿,起身喝水时,接到监狱打来的电话。
以为是让她接江凯回家。
欢喜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的声音却令她如置冰窖:
“你是江凯的家属吗,江凯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
‘啪’的一声。
江姝婳手里的水杯掉到地上摔成了玻璃碎片。
太过慌乱的她,浑然不知地一脚踩上去。
尖锐的痛意钻心,她咬紧牙,声音发颤,“我马上过去。”
江姝婳赶到医院,江凯的手术还没结束。
她等了近半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穿着手术衣的医生从里面出来。
江姝婳上前,顾不得他的身份,急切地开口,“我哥哥怎么样了?”
“没生命危险。”
给江凯做手术的人,是傅斯年。
他话音落,垂眸,视线落在江姝婳的右脚上,“你的脚怎么了?”
“我哥哥……”
“江姝婳。”
傅斯年沉声打断她。
江姝婳被他吼得一愣。
“你哥哥死不了,只是头部受伤,手术很顺利,最迟不超过明天就会醒过来。”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右脚,“江凯的住院手续已办过了,跟我来办公室。”
傅斯年又转头对身后的小护士交代了一句,抬步就走。
江姝婳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接电话的时候,对方告诉她,她哥哥头部受伤,在医院抢救。
并没说多具体详细。
她赶到医院,至今也没有机会细问。
这会儿听见傅斯年喊她去办公室,第一反应就是,他要告诉她,哥哥的具体情况。
傅斯年腿长,走得快。
江姝婳一瘸一拐地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一踏进他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问,“傅医生,现在能把我哥哥的情况告诉我了吗?”
傅斯年回头冷睨她一眼。
径自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弯腰,拉开抽屉,不知拿什么东西。
江姝婳忍着心头的恼意,跟到办公桌前,重复地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坐下,自己看。”
傅斯年把一张诊断病历和一张CT片子扔到办公桌上。
江姝婳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后,拿过他扔在桌上的纸张和片子。
拜傅斯年所赐。
她看得懂医生鬼画符般的字迹。
也看得懂,片子。
只是看得太过入神,右脚脚踝突然被傅斯年的大手握住,她才猛然低头。
傅斯年不知何时离开了办公椅。
修长的身躯蹲在她面前,一只大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脱掉了她的运动鞋。
正准备脱她被血色染湿的袜子。
“傅斯年。”
不知是痛的,还是紧张亦或是尴尬的。
江姝婳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音。
刚刚苍白无血色的小脸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吃惊的双眸微微睁大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男人阴沉的眉眼。
“你是猪?”
男人把她的袜子丢到一边地上,抬眼,目光凌厉地射来。
“不用你帮我,我自己来。”
江姝婳被骂,懒得反驳。
只是想把被他握在掌心的脚抽出来。
哪知,刚一动,那人就恶狠狠地警告,“你再动试试,不想要这只脚,我可以帮你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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