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他请云山海帮忙,可是他作为一军将领,自然不能把希望完全放在别人身上,主动权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及时把握战机。
只是他现在确实一筹莫展,也只能盼着云山海的那位“军师”能想出良策。
说道军师,他有些头疼,自己也是有位军师的,然而自家的军师自从齐陌染走后就装病不起,若非他偶尔还能提些有价值的意见,他早就将傅修平打包送回陵泉了。
未免显得自己营中无人,皇甫北辰在自己的营帐之内踱步半晌,亲自前往傅修平帐中。
后者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造访,早就将门口的小侍卫们打发下去,自己躲在里面吃着零嘴儿,小声哼着小曲儿,好不畅快!
唉,说起来这零嘴儿还是齐陌染为了“贿赂”他才做的,眼看着一袋子的吃食已经要见底,他对齐陌染的思念更是如滔滔江水,波澜壮阔,川流不息。
“齐陌染你几时回来,不会因为和皇甫北辰拌了几句嘴,就真的负气离开了吧?”
他正独自在屋里感慨,却冷不防帘子被掀开,皇甫北辰淡淡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自顾在桌边坐下,并不言语,只是默默给自己斟了杯茶水,面上喜怒难辨。
傅修平不愧是状元郎,一个在君主面前胆敢抗旨不尊,又有能力将君主说服的人,又岂会因为一句话怕了皇甫北辰?
只是毕竟被人发现,他若还表现的若无其事,只怕后果很严重,于是只好问道:“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皇甫北辰默默咽下一口茶,才道:“你还当我是将军?那为何装病?”
不过是一个齐陌染而已,竟值得他如此为她打抱不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齐陌染对自己......
罢了罢了,还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
皇甫北辰安慰自己,傅修平定然是被齐陌染蛊惑,才会善恶不分,与自己作对。
傅修平委屈巴巴地道:“将军这就冤枉人了,我不过是吃几口东西便是装病了?难不成生病之人连口吃食都吃不得了?”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修平真要是胡搅蛮缠起来,那也是着实让人头疼的事情。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他傅修平虽然两者都不符合,却真真叫人又爱又恨。
无力反驳,干脆就不解释。皇甫北辰决定绕过这个话题,转而道:“云海山庄的庄主我已经请来助阵,可不知是何原因,他没有调动自己的人马,反而是请了个军师来。”
说着,他斜眼睨道:“你还这般懒散,不怕军师之位被别人抢了,到时你状元郎的名号可就成了笑柄。”
“那又如何?”傅修平满不在乎地道:“我被封为状元郎,那是因为我的真才实学,旁人比不过,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有了这个名号就事事比旁人厉害呀!”
若论口才,皇甫北辰是万万比不过他的,因而他也不会回怼他,只是道:“你若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这事情我已经告诉了你,该提醒的我也提醒了,等你被人抢了功劳,到时可别后悔。”
“......”
约莫过了一日,皇甫北辰正在帐中看兵法,距离战书约定之日不足两日,他不由心烦气躁。
正烦心时,听得帐外有人通禀,“将军,有个自称军师的人候在营外。”
想必定然是云山海说的那人了。
他一边起身向外走,一边道:“我这就过去,你派人请云庄主过来。”
大步走至营外,云山海也刚好赶到,两人皆看着营外站着的那两个男子。
一个作书童打扮,模样俊俏,若非着侍从装,只怕还要把他当做女孩子。他身旁的公子形体娇小,即便是夏日,仍着一身春衫,想来应是身子骨虚弱的缘故。
玉冠将黑发束起,眉眼间淡薄如水,称得上一句“温润如玉”。
然面上却带着一个铁制面具,一双水润的眸子低垂着,让人望而生却。
“柒贤侄,你可算来了,真是叫人好等啊!走走走,进了营帐说话!”
云山海大步过去,站在皇甫北辰和那男子之间,恍若没有注意到他的面具,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将军,还未同你介绍,这是我的贤侄柒漠,他自幼修习兵法,有一套自己独特的见解,而且最擅长以少胜多......”
他絮絮叨叨半晌,却无人回应,好不容易挨到营帐内,一众好奇的将士们被拒之门外,皇甫北辰、云山海并柒漠同他的书童。
因云山海早就和皇甫北辰说过,柒漠天生哑疾,故而羞于与人交流,言谈之间皇甫北辰也多是问些点头摇头即可回答的问题。
末了,他又问:“距离约战之日不足两日,等着朝廷派来兵马恐怕这里的仗早就打完了,然以少胜多......不瞒先生说,我确实没有把握,所以敢问先生,可有何良策?”
柒漠点点头,却只端起茶杯浅酌,并不言语。
他不解,侧眸看向云山海,后者哈哈一笑,“你看我这贤侄如此淡定,定然已经有了想法,只是今天舟车劳顿,不如先让他歇息,我们稍后再谈?”
皇甫北辰也思及不妥,起身告辞,直到走出帐外,他才自言自语般对着旁边的秦凯道:“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
秦凯想了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将军,那云山海真的可信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云庄主是我亲自请来的,我断不会怀疑他。罢了,先看看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尝试下,再不济我就算拼了性命,也绝不让大同踏进我大魏一步。”
皇甫北辰顾不得休息,又去了营帐盯着沙盘琢磨可行之策。莫离和大魏之间地形平坦,偶有沟壑却做不得攻守之地。
象征着军队的旗子躺在他的手心,却无处安放。每落下一面旗子,就代表着战争,代表着会有人为此流血牺牲。
作为决策者,他不得不谨慎安排,用最少的代价来换取大魏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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