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日。
清晨，当红日渐渐升起的时候，裴东来如同往常一样结束晨练回到了家。
“怎么不多睡一会？”
家里，裴武夫早已准备好了早餐，见裴东来进门，憨笑着问。
“习惯了，睡不着。”裴东来脱下上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道：“瘸子，你还是不要送我去考场了？”
“为什么？”裴武夫一愣。
裴东来笑了笑：“我怕紧张。”
紧张么？
裴武夫也笑了，笑得很傻。
用过早餐后，裴武夫没有同意裴东来的提议，而是执意要亲自送裴东来前往考场，对此，裴东来倒也没有拒绝。
从某种意义上说，家长们高考时比考生们还要紧张，因为……他们比考生们清楚，高考对于一个普通人家孩子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因为紧张，因为重视，大部分考生的家长和裴武夫一样，亲自将自己的孩子送往考场。
这样一种情形下，当裴东来乘坐裴武夫的出租车抵达考场时，考场门口人满为患，放眼望去，全部都是考生和家长。
其一部分家长不放心地对自己的孩子叮嘱着什么，一些家长则是害怕孩子压力太大，没敢多说，只是让告诉自己的孩子，力去考就好。
“瘸子，今天气温高，太阳毒，你直接回去，不要站门口傻等。”眼看出租车停下，裴东来对裴武夫道。
裴武夫只是傻笑，不吭声。
“瘸子，听我的，你呆这里，我也是状元，你回去我也是状元，所以……你还是回去，别这里受罪。”裴东来没好气地教训道。
裴武夫憨厚一笑：“进去。”
听裴武夫这么一说，裴东来只好无奈地下车。
他知道，裴武夫虽然一向沉默寡言，而且很多时候对他言听计从，可是……一旦做出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目送着裴东来通过检查进入考场，裴武夫将车停学校门口，下车，点燃一支大前门，轻轻吸了起来。
裴武夫身旁站着不少家长，他们如同裴武夫一样，目送着自己的孩子进入考场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原地等待考试结束的铃声。
和裴武夫不同的是，他们均是一脸紧张的表情，生怕自己的孩子考不好。
或许是因为裴武夫是从出租车里走下的，或许是裴武夫的表情太淡定了，引起了不少家长的注意，其一名年男人是主动跟裴武夫搭讪：“刚才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是你孩子？”
裴武夫点了点头。
“哦，我还以为他是乘你出租车的呢。”年男人笑了笑，又问道：“看样子你对你家孩子挺放心啊。”
年男人这话一出口，周围一些家长也是下意识地看向裴武夫——他们看来，裴武夫实太淡定了！
“确实放心。”裴武夫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挤出一个傻呵呵的笑容：“因为状元是他的。”
状元？！
愕然听到这两个字，包括年男人内，所有人都是满脸震惊地看着裴武夫，那仿佛问：这家伙脑子没毛病？
察觉到众人脸上那惊愕的表情，裴武夫笑得傻了。
众人见状，均是以为裴武夫吹牛，不再搭理裴武夫。
与此同时，裴东来按照考场分布图，找到了参加考试的教室。
教室门口，监考老师拿着电子探测仪站那里，宛如一尊门神一般，见到裴东来走近，道：“手机不能带入教室。”
话音落下，监考老师举起电子探测仪对裴东来进行全身检查，裴东来格外配合。
确定裴东来没有携带作弊设施，监考老师让裴东来进入教室。
教室里，大部分考生都已经到了，他们见到裴东来进入教室后，均是看了裴东来一眼，现并不认识后，又重将目光投向了讲台。
另外一名监考老师坐讲台上，手旁放着考试试卷，试卷是密封的，只有等到考前才会拆开。
按照准考证号，裴东来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等待着考试开始。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电铃声，监考老师当着所有考生的面拆开试卷，依次下试卷。
拿到试卷，裴东来收敛心神，先是将试卷大体扫了一遍，然后提起笔，不急不躁地答了起来。
众所周知，语考试没有多少投机取巧而言，完全比拼的是基础，来不得半点虚假。
裴东来近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刻意去补习语，可是十几年的基础摆那里，答起题来如鱼得水。
待裴东来写完作的时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他没有急于交卷，而是从头到尾大致检查了一遍，待铃声响起后，才交了试卷。
出了考场，裴东来看到裴武夫站校门外等待，并没有感到惊讶。
不过……当他看到裴武夫周围那些人像是看怪物一般看向他时，倒是有些疑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瘸子，他们看向我的目光怎么怪怪的？”
上了出租车，裴东来疑惑地问道。
裴武夫憨厚一笑：“我告诉他们你是状元，他们不信。”
“他们信你才鬼了呢。”裴东来哭笑不得。
裴武夫哈哈一笑，笑得不再憨厚，而是格外的大声。
似乎。
对于这个曾经燕京城一鸣惊人，如今却瘸了一条腿的男人而言，儿子出息比他那辉煌的过去值得骄傲！
相比语而言，数学是裴东来的强项。
今年辽宁用的是全国卷（情节需要，请勿较真），难比往年大。
只是——
这是对于其他考生而言！
教室里，其他考生绞脑汁想着解题思路的时候，裴东来下笔如飞，答题速极快。
待他做完所有题目的时候，教室里大多数考生只答了一半多一点，剩下的题目根本不会。
裴东来他周围那些考生，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期待。
震惊是因为裴东来短短时间内做完了所有题目——对他们而言，暂且不提裴东来做得是对是错，能做完就已经牛掰到让他们仰望了。
至于……期待，他们幻想着裴东来能给他们抄几道题，哪怕几道也行啊……
察觉到周围几名考生期待的目光，裴东来没有帮忙，倒不是他铁石心肠，而是担心被抓。
对于他而言，他不允许这次高考出现任何差错！
从头到尾将题目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裴东来为了不影响到其他考生的情绪，硬是等到铃声响起，才交卷闪人。
和数学一样，第二天早晨的理综，裴东来也是提前答完试卷，全部检查一遍后，还剩余了不少时间。
后一门英语，裴东来刻意放缓了做题的速，写完作，涂好答题卡，距离考试结束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电铃声，一年一的高考结束。
裴东来交完试卷后，随着考生的人群，缓缓走出考场。
这一天。
他被淹没茫茫人海之，并不起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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