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锦将地契放进空间,心头暖意十足,弯了眉眼对他道谢,“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几座山头正是她想要的,只是一来银子不够,二来正是流民闹饥荒的时期,县衙的差爷们不见得还有心思替普通百姓处理买山头的事情。
见她真心喜欢,萧墨晔心底高兴,那抹因为银子不够的羞愧也散了,努努力,以后总会一点点将她喜欢地替她置办下来。
晚上两人躺着床上,萧墨晔惯旧将她揽在怀里,她不敢再嫌弃热,免得他又跑到湖里泡冷水给她解暑。
“在山里这几日,我很想你,尤其晚上的时候,在想你在做什么,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过我?”
萧墨晔突然开口,说到后面,声音压低,嗓子有些干哑,心里却有些忐忑,怕听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叶筱锦脑子有些懵,想她?他这是喜欢上自己?太突然了,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呢?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身体在他怀里僵了僵。
感知到怀里人的僵硬,又见她沉默不语,没说想,却也没说不想,萧墨晔心里说不出是失望多些,还是高兴她没有明明白白拒绝自己。
“没关系,我会等,等你有一日心里也会想着我,念着我。”
他声音放得轻柔,似是怕吓着她,怪不得好友说感情是玄乎其玄的东西,他起初还厌恶她,如今已是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他开始理解了往日里钢铁般的父王,为何每次面对母妃时都是一副温柔缱绻的模样。
叶筱锦听出他语气的失望,莫名有些不忍,但她这些日子确实没有想过萧墨晔,她不想撒谎,如果他真的喜欢上她的话,她更不能轻贱了他这份情义。
“你心悦我?”她转过身,看着他,直白地问。
问题来得突然,萧墨晔一时间有些愣住,但随即定了定神,“是,我心悦你。”
眼里缱绻情意。
“为什么?”
“如果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笑话我,起初被下药我厌恶你,但更多的是羞耻,羞耻自己竟被一个女人给算计,后来我答应叶祖父要善待你,便强迫自己压下心里的偏见去和你相处,处着处着心思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和父兄一样上阵杀敌,做大胤朝最威武的将军,懂事后,我知道镇南王府不可能再出一位将军,皇家需要的是一个平庸只会吃喝玩乐的世子。
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又给自己换了个新的愿望,找一个彼此心意相通的人,如父王母妃那般恩爱一生,一世一双人,锦儿,我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内心,你就是那个人。”
叶筱锦心想,那会他是多大的年纪,便能这么快看清现实并接受现实,知道前途没了指望,便在感情上抱了期待。
但嘴上还是老实道,“可我不喜欢你……”
见他脸上笼上一层失望,咬了咬唇,她又道,“我也不讨厌你,我从前的生活里只有爷爷,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活里除了爷爷,还会出现其他人,与你成婚是意料之外,却不得不为之,既然你说萧家男儿没有和离,我想爷爷也不希望我与你和离,我便告诫自己尽量与你和谐共处,但如今你说你对我动了情,我便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萧墨晔只觉自己的心如下水的石头,一点点往下沉,这些日子他看得明白,动了心的只有他一人,她待他和叶一招财他们没什么区别,甚至因为他先前的试探她对他反而多了戒备。
他害怕她接下来要说一些诸如两人保持距离的话,忙道,“没有不公平,喜欢你是我心甘情愿且无法控制的事,你不必有任何压力,就如往常般待我,我不需要你勉强自己的心,只是我希望你能继续以我妻子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我虽是个手无实权的世子,但你说的那个世间,我余生愿为之努力,萧家忠于皇权,也忠于天下,萧家男儿的鲜血抛洒疆场,不是为了让皇家置百姓死活于不顾,萧家历代当家人镇守边疆,骨肉分离为的是天下百姓能阖家团聚,锦儿,为了你心中的那个盛世,你且留在我身边等等看好吗?”
是他心急了,或许他今晚就不该说那些话,即便她对他没有感情,按她说的也会与他做一对和谐共处的表面夫妻,至少人还在眼前,他真怕她嫌弃他的感情是负担而选择离开,他还记得初见时,她那副嫌弃嫁入王府的表情。
萧墨晔心底惴惴不安,眼底始终温柔而缠绵。
叶筱锦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底生出些柔软,“我不想欺骗你,我欢喜有人对我好,甚至渴望有人对我好,你往日里对我的照顾,我很受用。”
萧墨晔眼底腾起一丝光芒,“我欢喜你受着。”
叶筱锦坐起身,将萧墨晔也拉了起来,看着他因自己的话而亮起的眼眸,一字一句道,“那样对你不公平,任何关系单方面的付出都不会长久,甚至最终会心生怨怼,变成怨偶。
萧墨晔,我从不曾被人爱过,也不曾爱过人,你说你心悦我,我们要做一世夫妻,那我想试着去回报你的感情,我会学着去爱你,但若有一天,你不想要我的爱了,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将它们全部收回来,绝不再扰你半分。”
巨大的惊喜砸下来,萧墨晔只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嘴角笑意压都压不住,好看的凤眼柔情溢满似是要把叶筱锦淹没其中,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要,我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的爱,不,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你只爱我一人,我也只要你,唯你一人而已。”
叶筱锦不太理解情爱,但他说心悦她时,她并不排斥。
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欢喜,她感受到了,心也跟着轻快起来,露出些女儿家的羞态,“我没什么经验,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提醒我。”
萧墨晔快要被她这副小女儿家的样子迷醉了,抬手轻揉了揉她的头顶,以一种从不知自己能如此温柔的语气道,“你做得很好,就这样做你自己就好,若说要改进的话,那便是夫君不在的时候,要时时刻刻想念夫君,夫君在的时候也要时时刻刻想着夫君,给人做衣裳的时候,不能忘了夫君。”
叶筱锦眨巴眨巴眼,就这样吗?他的要求好似不难。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你的外袍……”是自己弄破的?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被男人的唇堵回了肚子里。
男人在这件事情上无师自通,他的手抚在她的后脑勺,动作温柔,与她唇齿轻磨,慢慢引导着叶筱锦回应他。
被吻住的那一刻,叶筱锦脑袋片刻空白,但她想起自己是决定要学着去爱他的,便像个好学生般虔诚地被他引导着,甚至最后还反客为主,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萧墨晔只觉心尖尖儿都柔软了,呼吸越发急促起来,手不受控制地搂紧了她的腰,恨不得将她融入进他的身体里。
他加重了唇间的力道,粗暴地碾压,探入,唇齿碰撞,气息交汇,心灵纠缠,心脏跳动如雷响在耳边,不消片刻,他便觉浑身滚烫,想要很多,可是当他抬眼看着叶筱锦睁着那双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时,顿时停了所有动作。
他将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眼睛上,头抵在她的脖颈间吃吃地笑了,他的姑娘,清冷坚硬的外表下,内心单纯如稚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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