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不怕你的计策被人看穿?”
壮汉那沙哑的嗓子让人听着十分难受,尤其是他现在还刻意压低着声音,仿佛故意恶心那李青松一样。
听得李青松都忍不住掏起了耳朵。
“我所尊贵的上使,就算是有人能够看清楚又能够怎么样呢?
这一次的计划是我一步步送到高嵩面前的,有高嵩亲自主导此事,难不成西南之地的那些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再者说了,就算是外面的人看到了...
看到了又能如何?
江南财赋虽多,可是那江南的富商和豪族都已经是什么样子了?
如果说天府军在此战之后不离开西南就是尾大不掉,那么现在江南都快要分不清谁为主了。
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不让西南的天府军去,难不成让朝廷自己指挥禁军和羽林卫出手么?
天大的利益,加上光明正大的理由。
就算是有人反对,也不会比这个声音更加大了。”
“那之后呢,你打算如何?”那壮汉似乎是真的认可了这件事情,直接询问他后面的计策,甚至还给出来了好处。
“来之前教公曾言,你李青松虽然是最年轻的大祭酒,但是天资卓越,乃是这教中第一大才。
若是你愿意,这一次事情之后便可以回归总坛,担任我教第一大祭酒。
从此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行了,这些话等日后再说吧。”李青松一声轻笑打断了对方,“后面的事情其实就很简单了。
只要江南一乱,我等从中稍微挑拨一二,便可以彻底引爆战火。
等到了那个时候百姓流离失所,心中也难免生出几分怨气。
只要我们打出当年钟公后人的旗号,便可以收拢大量的力量,从中起事....
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未必就不能拿下大朔的半壁江山...”
李青松说的一脸轻松,而事实也的确是如他所说这般不断前行。
只不过,也有些事情是他所没能猜测到的。
就在西南乱成一锅粥的时候,西北也同样出现了很多变故。
西北雍凉二走连同河西之地算的上是朝廷的西北边陲之地了,只不过这个边陲之地向来不是那么的稳妥。
从数百年前羌氐异族作乱数百年,到现在的党族人频繁入侵,这西北之地从来就没有平静下来过。
再加上那每年都要严重不少的风沙,和越来越大的荒漠,一度让这里被称之为神弃之地。
就连那大朔的朝廷都讨论过不止一次,这种地方到底还有没有继续守护下去的必要了。
此时,驻扎在西北之地的就是大朔王朝的北庭军和安西军两部。
其中安西军主将秦嗣负责驻扎在凉州之外,负责开阔疆土。
而北庭军则是负责驻扎在雍州之地负责平定内乱,以及河西等地的稳定。
这些年,西北之地,尤其是河西被党族人年年入侵,加上那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羌人余孽没完没了的出现。
让整个西北都不太安稳。
北庭军的主将对于这些事情,那也只能表示一声无奈,最后向朝廷求情再次调拨粮草来赈济灾民...
好好的西北,已经让他做成了生意场。
甚至有传言说,这北庭军的主将焦勇和那党族人本就有着各种说不清的关系存在,更是那羌人背后的靠山。
只不过这些事情无根无据,加上焦勇在朝中也有足够的力量支持,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而这些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相,那倒也怎的是无人可知了。
只不过今日,这北庭军的营帐之中却是有着不一样的肃穆。
一名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正被吊起双手,然后一鞭子接着一鞭子落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索林不顾将令,擅自带兵外出,还敢顶撞大军主将,屡教不改实在可恶。
今日特鞭挞八十以儆效尤!”
军法官大声选读着这个汉子的罪名,只不过在以军令最为严谨的军中,周围士卒非但没有半分对那罪将的痛恨。
反倒是看向那罪将的眼神,充满了...冲动。
想要将他救下来的冲动...
“索林,你还不认罪么?”
军法官大声怒斥着面前的索林,想要让他认错。
但是很不明显...面前这家伙半点想要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我不认,索某没错!”索林朝着面前的行刑之人就是一顿破口大骂,声音洪亮,半点没有想要服软的意思。
“那烧当羌现在不过就只剩下了几千人罢了,一支苟延残喘的羌人,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你们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任凭他们在雍州纵横驰骋,这是我北庭军该做的事情么?
索某只带着三百勇士,便将烧当羌首领斩杀,如今也平定了他们带来的混乱,甚至还收降了烧当羌。
让他们发誓不敢继续作乱。
我索林哪里有错!”
暴怒的索林在说到了激动之处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朝着对方扑了过去。
那困住他双手的铁链一瞬间就被绷直了不说,就连固定铁链的木桩都有那么些许的松动。
这一下子,那行刑的士卒被吓得连连倒退,索林面前的军法官更是一个不慎摔倒在了地上。
那模样当真是好不狼狈。
他的模样更是引来了一阵哄然大笑,可就是这笑声刺激到了他,让他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然后指着索林就是一阵怒骂。
“打...继续打...给我打死他!”
“这等目中无人之辈,留之何用,给我狠狠的打!”
说完,那军法官便直接甩手离开,只留下了那鞭挞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八十鞭挞,足够让一个人生死两难。
可是被足足鞭挞了八十下的索林竟然在被松开之后,直接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那模样十分的凶悍。
“索将军回来了?”就在索林的军帐之中,一名老者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他回来之后立刻将他搀扶到了榻上,帮他小心翼翼地涂抹伤药。
“范先生,又要劳烦你了...”
“哎,你这是什么话。”范先生轻笑一声,“只不过你若是继续这么执拗下去,你这身皮肉恐怕早晚都要被他们打成肉酱。”
“哼!”听到这句话之后,那索林也是直接冷哼了一身,“军中将校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我等做事哪里有错,都是主将被小人蒙蔽...”
“当真是被人蒙蔽么?”范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别忘了,那位焦勇将军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北地之狐。
而这北庭军中...当年也是声名赫赫的一支边军。
最是以悍勇闻名,雍凉都是他们打下来的,这里面的人又如何会贪生怕死?”
“....”索林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有些阴沉起来,“你又想要说那些没用的老生常谈了..”
“是不是没用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鲁莽不是傻子。
这一次出去你又看到了不少东西吧,他们年年抢,月月抢,天天抢。
可是他们仍然是这么穷。
百姓穷,羌人穷,甚至就连那党族人也穷。
那这西北的钱去哪里了,所有人都穷,可是每年朝廷要给西北送来数百万钱和无数的粮食。
可是年年都有数不清的人活活饿死冻死。
这钱都去了哪里?”
“.....”
“看得多了,你心中自然有个数,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下次便跟着你同出...”
“何须下次?”索林直接冷笑了一声,然后猛然站了起来,并且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赤裸着上身带着一身伤的索林说走就走,范先生有些呆愣。
“你干嘛去?”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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