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久失神,苏烈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后,他连忙将那丹鼎大境强者神留下的包裹藏于怀中,然后睡于地上。
嘭!
柴房那具破门再次被狠狠踢开,只见有三个人影闯进来。
为首那人讥笑说道:“这废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抬到主殿去,府主要见他。”
接着,剩余两人如抬牲口一般,粗暴的将苏烈丢在木架上,抬着就走。
苏府剑广场,数百名苏府子弟,在教头的指导下,挥汗如雨,声亮如钟,出拳踢腿,正在为将来更好晋入武者之门打基础。
要成为武者,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除了要有过关的武学天赋与先天武脉外,还必须具备强大的体魄与血气。因此,每日的肉体锻炼是必不可少。
见装昏的苏烈被人抬着经过,自然引起了一阵嘈杂。
苏烈五岁才走路,九岁才说话,而且是作为没有先天武脉的苏府嫡系子弟,自然是废名远扬。
再加上他昨晚还干下一件对苏府年轻子弟来说,人神共愤,欲图迷污苏府第一美人苏凰的禽兽之举。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已经成为所有苏府年轻子弟的公敌。
“哼,是苏烈那个畜生。”
“这个混蛋竟敢对苏凰欲图不诡,得此下场简直活该。”
“做出此等禽兽之举,这次看他那二长老的老子能否保得住他。”
“与这种人同为一族,实为耻辱。”
见有人停下来议论纷纷,教头脸一黑,吼道:“今天训练加倍,出拳一万,踢腿一万,谁再敢偷懒,训练继续翻倍。”
说着,教头鄙夷的扫了眼被抬走的苏烈:“你们记住,不努力成为武者,如他这种人人不耻的废渣渣,就是你们的榜样。”
闻言,本是装昏的苏烈心中怒火中烧。
想起那神秘人说的话,人最怕自暴自弃,没有傲骨,害怕承担。
他现在装死昏迷,便是害怕逃避,想到这,苏烈睁开双眼,直接从木架上跳下来。
受了武者三重修为人的三掌,若是普通人不死也要残废。
但苏烈这十年来的苦练,虽说没能使他达到武者之门,但强悍的体魄,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因此受了这三掌,经过一夜后,虽说仍浑身剧痛难当,却还不至于失去行动力。
苏烈突然跳下来,抬着他的那三人,倒是很意外,为首那人讥讽道:“蠢才,我若是你就好好的装死,免得去到大殿,面对苏府高层询问难堪,活活丢你老子的脸。”
“我行得正,站得稳,有何所惧。”
见这苏府人人看不起,做出如此禽兽之举的苏烈,还敢这般理直气壮,为首之人正要想出言讥讽时。
旁边一人冷笑说道:“借酒下药,欲图不诡的无耻之徒,还敢说行得正,站得稳,简直笑话。别理他,他愿意去丢他老子二长老的脸,那是他的事,我们只管带他去大殿。”
“就是。”
第三人也呼喝道。
苏烈懒得争辩,因为不管他如何辩解对方也不会相信。欲图迷奸苏凰这顶大莫须有的臭名他暂时是背定了。
没过一会,已来到苏府主殿。
此时,殿上,府主与所有高层包括他爹苏秦也同样在座。
大殿左侧座下,有名红裙装扮,气质明艳的貌美女子见到苏烈到来后,顿时眼红流泪,娇躯发颤,手指着他:“苏烈你这个混蛋,亏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你竟然在酒里对我下迷药,你……呜呜呜。”
这女子正是苏凰,她说着已泣不成声,倒在旁边那名白胡白须的老者怀里,伤心大哭。
这一刻,苏烈冷笑之余,心中对苏凰残有的一点点情素,彻底烟消云散。
如今看到她,他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恶心,非常极其之恶心。
“父亲,苏府各位长辈,昨晚若非被我及时撞见制止,苏凰表妹定早已被他污辱。身为我苏府子弟,如此行径,实在是可恨。”
貌似大义凛然,走出来的年轻人,生得鹰眼翘鼻,他冷笑的嘴角下有颗红痣。
这人名叫苏傲,是府主的儿子,更是曾经苏烈亲姐姐苏玉的狂热追求者。
只不过,苏玉天姿绝代,根本瞧不上苏傲,更因不堪其扰,有一次出重手将苏傲打个半死,那一次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床。
而恼恨成怨的苏傲,在苏玉前往落仙涧修炼后,便将怒火全部对准苏烈。这些年来,苏烈没少受他欺压。
这次苏凰陷害苏烈,苏傲也绝对是参与者。
呜呜呜!
安静压抑的殿内,尽是苏凰委屈的啜泣之声。
砰!
一声炸响。
苏凰的爷爷苏太公一掌拍碎座上一角,悠身一站,怒道:“可恨的小畜牲,你知道吗?就在不久前,我才与你父亲商量过,要将曦儿许给你。可你却做出这污门败德之事,你还是人吗?”
呜呜呜!
苏凰哭声更大。
“苏秦,你虽有恩于我,但鉴于你儿子的品行德性,这门婚事就此作罢。”
苏太公朝面黑如水的苏秦喝道。
“孽子,你可知错。”
苏烈的父亲苏秦脸色分外的阴沉难看。
就算是所有人都认为自已真欲迷污苏凰,苏烈也无所谓。
可看到父亲也如此认为甚至质问自己时,苏烈心里如刀剑撕割。
“爹,从小您就教我做人做事,要无愧无悔。对于这件事,我没有做过,无愧无悔,我知什么错,认什么罪!”
殿内所有人惊哗!
苏烈在苏府,向来沉默寡言,唯唯诺诺,可如今,却敢在所有苏府高层面前大声高喧,这倒是一怪事。
“苏烈,你……你无耻!”
苏凰伤心欲绝,抬头骂了一句苏烈后,更发伤心的抱住爷爷痛哭起来。
“逆子,当着府主与苏府长辈面前还敢狡辩,你枉费我多年对你的教导。”
说着,苏秦朝一直沉默不言的府主抬手道:“这逆子如此不堪,全凭府主发落,苏秦绝无怨言。”
说罢,他扬长而去,离开了大殿。
“哼,我可真是瞎了眼,之前竟会想到将凰儿许给你这等无耻之徒。”
苏太公咬牙切齿。
“父亲,苏烈无德无行,还做出此等污及家风之事,一定要严惩不怠。”
苏傲兴灾乐祸,满脸快意,心底不停冷笑,暗道:苏玉你这个贱人,你让我颜面扫地,我虽奈何不了你却能活活玩死你弟弟,你给我等着瞧!
一直沉默不言的府主,终于开口:“苏烈,你无品无德,辱及族风,本应废姓驱逐,但念你父亲劳苦功高,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半年之后,将是府比,你若能进入府比前十,对你这次不堪之举,就一笔带过,不再追究。否则,废姓驱逐。来人,将苏烈压回他府上,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随着府主一锤定音后,苏烈深深的扫了眼那满是讥讽得意的苏傲与装得无比委屈的苏凰,眼中寒意慢慢内敛不见。
从始至终,苏烈不是不想替自己伸冤辩解,而是他知道,一直在苏府被人看不起视为废才无异的他,说再多解释的话,也没人会相信。
连亲生父亲都不相信自己。
你还能指望别人相信自己那无力的辩解吗?
说我是被陷害的,是苏傲与苏凰这两个苏府的天之骄子合伙陷害他,没有人会相信。
为什么,因为自己不是武者,武学天赋不足九品,更没有先天武脉。
在他们眼中,自己就是个人微言轻,彻头彻底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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