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突然从窗口坠下。
等摇晃停止,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朝暮年?!
“苍玦!”
没等我反应过来,姻媤惊呼出口。
而后,我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冲过去。
可就在离窗口一步之遥的时候,朝暮年痛呼一声。
他的手背,青筋迅速暴起。
并且,毛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
扩张到一定程度,便有血雾喷出。
“东方苍玦!”
姻媤厉喝一声,大吼着扑向司螣。
而我乘着这个机会掌控主导权,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硬生生的将自己抵在墙上。
“贱人!你这个贱人!”姻媤恶狠狠的盯住司螣,“你敢伤东方苍玦一下,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我姻媤说到做到!”
“这句话该由本君警告你!”司螣蹙眉,眼神阴冷。“本君能耗费八成蛇灵助东方苍玦重生,也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若你不信,大可试试!”
司螣的话,让我心惊。
为了复生朝暮年成全他和姻媤,司螣居然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这条笨蛇出壳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蛋里面了?
图什么?
怪不得他喜欢我却不敢面对!
因为他怕我最终会变成姻媤,最终投入朝暮年也就是东方苍玦的怀抱。
爱而不得和得而复失,自然是后者更痛苦!
原来,朝暮年早就被司螣囚禁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昨晚……
我的脸,瞬间燥烫起来。
昨晚的‘惊涛骇浪’,朝暮年都听在了耳里。
原本司螣准备拒绝我的,可最终欲望战胜了理智。
“你敢!”
姻媤蹬着司螣,不怕死一般的怒吼。
司螣没有做声,而是垂下眸子。
随后伴随着朝暮年的一声惨叫,他的四肢全部扭曲变形。
因为疼痛,他浑身的肌肉痉挛。
导致他吊在那,摇晃的更加厉害。
“不要!不要!”姻媤失声尖叫,“别伤害他!”
“本君是蛇,本非善类!若是你再敢造次,恕本君心狠手辣!”
“苍玦!”
姻媤突然挣脱我的束缚,朝着朝暮年冲去。
可下一秒,却被司螣一把掐住。
大手一伸,一壶酒便落入司螣的掌心。
“年豆包,闭上眼睛!”
听司螣这么说,我下意识的闭眼。
下意识的扬起下巴,一张凉唇覆上。
唇齿被敲开之后,浓烈的雄黄酒便灌进我的口中。
……
这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司螣的可怖。
不是指嗜血暴虐,而是指他的深藏不露。
雄黄酒对蛇而言是毒药,可司螣就那么直接入口。
为的,只是逼退我意识中的姻媤。
只是,司螣为什么要折磨朝暮年?
我和司螣相处了这些日子,对他也颇有了解。
司螣不怕事,也从不惹事。
他如果想害朝暮年,早就动手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囚禁折磨朝暮年,很显然有别的原因。
我不想胡思乱想,对于自己选择的路和选择的人,都保持无条件的信任!
司螣微微的一个蹙眉,朝暮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上去。
随即他走向我,挑起我的下巴。
“年豆包,是否怕了?”
“不!”我果断摇头。
这句话,让司螣紧缩的眉头瞬间舒展。
“纵使害怕了,也来不及了!在本君爱上你的那一刻起,便致死也不打算放过你!本君是蛇,冷血恶毒!但本君愿意把唯一的温柔,全部给你!”
“司螣大人!虽然我年岁岁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但我能给你最普通却最真挚的爱!”说到这,我抚上司螣的面颊,“你好,我陪你普度众生!你坏,我伴你杀伐天下!朝朝暮暮、年年岁岁,只因有你、只会有你!”
……
家里的人,一直忙忙碌碌的筹备婚礼事宜对我无暇顾及。
于是,我便索性去大师傅和二师父那里学习祝由之术。
自从认了老先生和驼背老头为师傅之后,便寻了一套离外公家近的房子安置他们。
原本就老无所依的两个老人,顿时有了安身之处。
对于我,便更加殷勤的教导。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借着他们祝由师对女王蛇姻媤的憎恨,我们很快便建立了合作关系。
“针法不熟便敢下针,你可真是个狠人!”
二师傅在知道我用了鬼术十三针之后,大惊失色。
“还一下子下了七针!”二师傅不断的抹汗,“丫头,你这是在冒险!”
“总不能让女王蛇控制我!”我微微蹙眉道。
“兵行险招!”大师傅瓮声瓮气的开口,“总算是压制下去了!”
“大师傅,有关女王蛇和东方苍玦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不多!”二师父道,“若说最了解,怕是只有朝华!当初东方苍玦死后,有传言他会从朝家转世。”
“是!朝家守护着那张女王蛇的蛇蜕,就是为了协助东方苍玦的重生!”
“那张蛇蜕是女王蛇的?”我惊呼出口。
“正是!”大师傅重重的点头,“是东方苍玦亲自杀了女王蛇剥下了它的皮!”
两个师傅的喋喋不休,让我大约猜到了一些。
祝由一族几乎全灭也没有杀掉的姻媤,却被东方苍玦除掉了。
姻媤是蛇,却也是女人。
能让一个蛇蝎女人心慈手软的除了情,便只有情。
东方苍玦该是利用美男计,让姻媤动了凡心。
然后趁其不备,果断诛杀。
若是如此,东方苍玦这男人可真够狠的!
“丫头,你这衣服……”突然大师傅开口。
“怎么……”
没等我把话说完,大师傅一针扎向我。
动作之快,快到我来不及躲闪。
等我反应过来,发现大师傅手中的针已经弯了。
“大师傅,您干嘛?”
“这衣服的材质好像是……”
二师傅摸索一番,拿起一把匕首刺向我。
然而,匕首‘砰’的一声断开了。
正诧异之际,二师傅撒出硫磺粉。
伴随着‘呲啦’一声,衣服腐蚀出了青烟。
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看来这衣服是蛇鳞做的!”大师傅眯着眼,捻着胡子。“一般的蛇鳞虽然坚硬却挡不住硫磺粉,能挡得住硫磺粉腐蚀而丝毫无损的怕是只有万年蛇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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