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又问：“哪里难受呢？”
沈翡恩接着详细地复述着自己的病情：“偏头痛，我是个早产儿。当年在妈妈肚子里就呆了七个月就出生了，从小就落下了一个偏头痛的毛病，做了各种检查都没有查出病根，也吃了很多西药了，但是效果不大。
最近这段时间阵发性的头痛尤其频繁，几乎一个星期就要一次。”
梁老问：“怎么个痛法呢？”
沈翡恩边用手指指了指头上的具体位置边说：“刚开始痛的时候为单侧头痛，接着就发展至双侧性头痛。”
梁老又问，“头痛时还会伴有其他症状吗？比如恶心、呕吐、腹痛、面色苍白等？”
沈翡恩回答：“会腹痛、面色苍白。”
梁老认真地咨询了几个问题后，把一个小手枕推到翡恩面前，“来，伸手。”
沈翡恩伸出手臂，梁老先以中指按在沈翡恩桡骨茎突内侧动脉处。然后用食指按在关前定寸，用无名指按在关后定尺，布指疏密适当，双目微闭。
四周一片安静，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着。
静静地把了一会儿脉后，梁老又发话了：“丫头，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沈翡恩一一照做。
最后，梁老缓缓道来：“舌苔厚，脉弦，邪郁少阳，肝失疏泄，挟邪而上，头侧肝胆经络不利，不通而痛，头痛经久不愈，痛处固定不移，痛如锥刺。
每遇劳累或情志刺激诱发；少阳郁热，胆火上逆，则口
苦；
肝气横犯脾胃，脾土受制。少阳枢机不利，经脉痹阻，加之脾土受困，四肢失濡，则身困。
丫头，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睡眠不足，经常性紧张，经期是不是不太畅通会伴有血块、经常有推迟的现象？”
沈翡恩轻轻地点了下头。
“入睡后是不是就缓解了，醒后即又恢复？”梁老又问。
“是的。”
“丫头，放松自己的心态，平时作息要规律，不能熬夜，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不要过于拼搏。
你这脑袋瓜比别人娇贵点，不可用脑过度。
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看看，不出意外应该是有效果的。
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你自己也要配合，务必保持心情顺畅。
我们中医有句老话‘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了’。
这个药方里有两种中药是比较苦的，可以说是苦不堪言，你要勇敢点，把药都给喝完。”
梁老边说着话，边在一张白纸上写着药方。
梁老抬头看了眼坐在丫头旁边的程衍东，一双眼睛黏在人家姑娘身上含情脉脉，言语诙谐幽默加了一句话，“良药苦口，衍东，你要帮忙监督丫头喝药啊，务必一滴不拉全部喝完。”
“一定的，梁老。”程衍东点着头向老头家保证。
“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觉得熬中药麻烦，我把写好的药方拍照片发到启明的私人诊所去。
诊所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十点半才能下班，让他现在就帮你们把中药
颗粒剂配好。
你们只需要到拐到他诊所拿下药就可以了。
晚上一回到家就可以先泡一剂药喝了。一天两剂，我这次先给你开两个星期的药，丫头你先吃看看效果，再来二诊。”梁启明是梁老的儿子，子承父业，在市区开了一家私人的中医诊所，在业界享有盛名。
“好的，谢谢梁老先生。”沈翡恩低头道谢。
“很晚了，我们就不好意思多打扰您了，梁老。改天有空我再登门道谢。”程衍东起身握着梁老的手致谢。
“谢什么，你这孩子，从小着看你长大的，上个月和你外公见面的时候，他还在念叨着你的终身大事了，看来他是瞎操心了。”
梁老转头看了下沈翡恩，接着打趣道，“这么俊俏的丫头，抽空赶紧带回去给他老人家高兴下。”
沈翡恩红着双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上了车，沈翡恩偏头看了程衍东一眼，程衍东刚好俯过身给她系安全带。
男人短发利落干净，身上有种淡淡的木兰香味。
系好安全带后，程衍东直起身，对上沈翡恩微微怔愣的眼，他控制不住轻轻地捏了下沈翡恩那张又白又嫩的脸蛋，“想什么呢，心事重重的。”
沈翡恩回过神，摇头，“什么都没想了，脑袋瓜又放空了。”
程衍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把车开到了主干道，“中医文化悠久，独具特色。一碗药汤，一根银针，常常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梁老是享受国务院津贴的老中医，之前是专门负责我外公他们几个老干部的医生，你放宽心，乖乖吃药，配合治疗。
如果有什么工作比较棘手，你私下跟我提，我帮你推掉。”
沈翡恩假装皱了下眉头：“这样会不会不妥，引起公愤啊？”
程衍东笑了下：“不会。你现在就是乖乖听梁老的话，放宽心，心情一定要愉悦。”
路虎揽胜一路前行，东拐西拐，拐进了一条两边都是店面的小商业街路边停了下来，程衍东解开安全带对着翡恩说：“你就直接在车里等我吧，外面风大。”
“好。”可能是夜晚的关系，沈翡恩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有点软绵绵的感觉。
程衍东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累了吗？休息下，我拿下药很快就回来。”
沈翡恩把头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今天真的有点累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候，车门就被应声打开了。沈翡恩掀起眼帘朝他看了一眼，“好快。”
程衍东问;“你还记得这条路？翡恩。”
沈翡恩说：“我方向感不是很好，没有印象。”
程衍东笑着说：“上次带我妈妈来诊所买营养品，你和许家小妹就是在这条路上刮到了我的车。”
沈翡恩迟钝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次，接着义愤填膺：“就是这里吗，那时就是因为刮到你的车，导致我和嘉嘉去参加周憬怿的新歌发布会迟到了。
嘉嘉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了
。”
明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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